路易斯攥緊拳頭,原來索菲婭並不打算殺他,而是打算廢了他。
他暴怒道:「打到瀕死?」
「就憑你?要不是被你偷襲,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賤人!三次,你背刺了我三次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幫你投票的!」
索菲婭火力全開,身上蒸汽滾滾:「我不需要你幫我投票!我只需要能安心出戰就可以了!」
「逼迫高辛殺光黑色玩家,只對伱有好處,對我來說不是必要的。」
「就讓他留著黑色玩家好了,陣營鎖死,我依舊有著滿血優勢!」
「而你卻要把我的優勢送掉,那我要你幹什麼?」
「反正你都是不投票了,那要你何用?我不如把你打殘!否則只要有你的威脅,我就一定不敢出戰!」
她的話也是極有道理。
站在索菲婭的視角,破掉高辛的計劃,並沒有好處。
不僅把黑色血量打低了,還要提防路易斯的背刺,並且有路易斯這個人在,她就一定不敢出戰。
相反,除掉路易斯這個威脅,就不用考慮這些了。
這個遊戲,會對索菲婭來說變得更簡單。
要知道,黑色基地還有五滴血,就算路易斯每輪都不投票,防禦為零,也能扛十輪!
而這十輪里,索菲婭只需要打掉對面兩滴血就行!
當然,重點就是得能出戰。
否則進攻時若派不出角鬥士,高辛就還能守住生命值。
因此,干翻路易斯,但又不徹底打死,讓其繼續卡住策反票,就是索菲婭最好的選擇。
這個遊戲,越到後面,選項越多。
如今進行到第八輪,已經可以有九個選項了,下一輪就是十個。
以此類推,往後打下去,十幾個選項下來,對面再團結,策略再精妙,也遲早會失誤的。
她只要能出戰,對面失誤一次就得扣一滴血。
雙方其實都是防禦為零,五滴血打兩滴血,還不能贏,那真是沒話說了。
「你你」路易斯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這是索菲婭的最優選,但不是他的,他是白色啊。
最後白色輸掉,他也要點殺。
他有他的打法,索菲婭也有索菲婭的最優解。
兩人陣營不同,想法就是會不同。
這就是一開始,兩人無法調和的矛盾,遲早要內訌火併的。
強行合作熬了幾輪,也是因為高辛威脅太大,對其太恨了。
可現在高辛穩住了內部,壓力就給到他們這邊,終於還是爆發了。
他只怪自己,竟然一時大意,又讓索菲婭逮到了背刺的機會。
此刻路易斯傷勢太重,脖子的傷還沒好,背心又挨兩槍。
這槍的威力可大得很,是真把他的心臟都炸穿了。
生死關頭,路易斯吐血喊道:「你想出戰你就出啊,就不能信我嗎?」
「現在高辛明確留下了黑色玩家,所以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你活著才能卡住對面的策反票。」
「你若死了,我也輸定了!我不會殺你的!」
索菲婭厲聲道:「所以你也會把我廢掉而不殺,我與其提防著你,不如先下手」
路易斯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了。
信任是有代價的,索菲婭有滿血優勢,為何要付出代價來信任他?
重點在於他沒有用了,黑色基地壓根不需要兩名輻射者戰力,一個就夠了。
留著他,除了礙事,並無好處。
唯一的作用就是卡策反票。
「媽的!一個碰瓷王,一個背刺王!老子遇到的都是什麼孽障!」
「賤人,你真以為你吃定了我?我跟你拼了!」
路易斯聲音如同拉風箱般嘶吼,這是因為他的肺部也炸碎了。
可他依舊強橫,揮舞大錘,舞得空氣都暴動。
他拼命了,困獸猶鬥,何況一名真狼級?
而索菲婭則避其鋒芒,不斷靈活閃躲,利用遠程火力瘋狂輸出。
兩人已經打到白熱化,不死不休,沒有迴旋餘地。
另一邊,白色基地內,眾人在看戲。
「好好好,總算打起來了。」眾人欣喜。
東方義說道:「剛才投對票很關鍵,必須要向對方表明我們的團結一致,只有這樣壓力才能給到對面。」
「那倆人足足拖到第八輪才開始廝殺,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喬龍感慨:「對面後面玩得挺好,奈何高辛更勝一籌,而且他們第四輪的時候崩得太狠了。」
蘇勒哈哈大笑:「我還以為對面第七輪會發個什麼來呢,原來是一堆畫片,這也太簡單了。」
喬龍說道:「也不簡單,那是塔羅牌,如果按照一開始東方義跟我們說好的策略,我會選擇『世界』,因為他的序號是21,最大。」
「序號?哪有序號?」蘇勒愕然。
喬龍笑道:「就是上面那些叉叉和槓槓。」
蘇勒撓頭:「哦?那是數字?我反正選了沒序號的那個。」
眾人都點頭,他們選擇了同一個。
喬龍說道:「沒序號的那是『愚者』。」
「他是魯莽而無知的,右手拿著象徵權力的魔杖,相傳擁有操控世界的魔力,上面掛著的包袱里裝著經驗,但他只是不以為意地扛著,卻不懂得運用。」
「他頭上的桂冠代表著成功的可能。他有著相信夢想純摯的一顆心,左手持著白玫瑰,代表純潔熱情,天真無知。腳邊的小白狗象徵著愚者和動物一樣,憑本能行事。」
「屹立於懸崖邊,眼望長空,無所畏懼,哪怕他就快要從崖旁掉下去了,但他也相信,生命將會支持他的。」
東方義大笑:「扯那麼多,有太陽就選太陽。」
眾人都點頭,說好了選最陽的,所以看到有個小丑站在懸崖上沐浴著一顆太陽的普照,就直接無腦選了。
還有啥比太陽還陽?都至陽了。
「第八輪了,該我們發邀請函了。」美美說道。
高辛淡淡道:「不發。」
不發?眾人點頭稱是,對,就是不發邀請函,省得打擾對面廝殺。
直接拖過這十分鐘就行,這樣就會直接平局,對面連主動出錯的機會都沒有,連角鬥士也不用選,什麼都不用干。
至此,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面廝殺得非常激烈,從一樓打到二樓,堪稱血肉橫飛。
他們只是窺得冰山一角,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戰況之酷烈。
就這樣十分鐘過去,進入第九輪。
對面也是遲遲沒有發邀請函過來。
眾人猜測:「莫非同歸於盡了?」
高辛眯眼道:「全死了可就糟糕了。」
蘇勒說道:「去試一下策反不就知道了?」
眾人立刻都去投票室策反,但是高辛與東方義紋絲不動。
蘇勒很快下來:「呃,無法發動策反。」
東方義說道:「廢話!策反必須是邀請函投票之後才行,對面也不發邀請函,我們就都沒法策反。」
無法策反,就不能驗證對面到底死了人沒有,更沒法結束遊戲。
高辛撇撇嘴:「看來是傷得太重,不敢冒然讓我們知曉對面的情況,想靠著互相跳過回合,拖時間恢復。」
「死了誰呢?」邢世平好奇。
高辛搖頭:「大概率兩個都沒死,對面又不是傻子,是知曉我們策略的。」
「不管誰贏了,都只會將對方打到瀕死,手腳廢掉。」
東方義冷笑:「這就更好了,壞事就壞在這裡!」
「若是心狠手辣只求擊殺,剩下那個極可能還具有強大戰力。」
「可如果都想留對方一命,則很可能翻車,最後兩敗俱傷。」
「現在的情況很吻合,兩人可能都是瀕死狀態,正在休息。」
邢世平大喜:「那他們現在豈不是任人宰割?我們過去都能把他們殺了!」
東方義看向他:「你能進去?」
邢世平一滯,黑色基地的門是關著的。
甚至於他們連自己的門都出不去,因為不是角斗時間,必須要有一方發起邀請函才行。
邢世平問道:「要連線他們嗎?」
高辛立刻制止:「不要!對面會找我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第十輪,白色基地進攻,十分鐘內發送決鬥邀請函。」提示音響起。
雙方第八輪第九輪,都跳過了邀請函。
現在又輪到他們進攻了,眾人都看著高辛。
高辛直接說:「不發!對面要休息就讓他們休息。」
他這是鐵了心要以黑色勝利,不然現在直接狂攻對面就行,對面無法一致也沒有玻璃人,是必輸的。
然而高辛就是不攻,如此到了第十一輪。
對面終於沉不住氣,有人直接連線高辛。
竟是路易斯!
「為什麼不攻?黑色現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我不投票,你進攻必打血。」
路易斯的聲音非常沙啞,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高辛淡淡道:「竟然是你活了啊閉嘴吧,我打算餓死你了。」
「啊?」路易斯大驚,氣得劇烈喘息,隨後說道:「餓死我?你有病吧?」
「打掉黑色,我們就贏了。」
高辛平靜道:「是白色贏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廢了這麼大的勁,就是一定要以黑色方贏。」
「你們兩個都沒死吧,那我只能餓死你們了。反正我這邊的屍體,比你們那裡多。」
這話說得,其他人都不禁驚悚。
路易斯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特麼太絕了吧?直接跟他扯吃屍體耗死他的事了。
的確,黑色方沒什麼屍體,就只有一具高辛開槍打死的黑背心的屍體,就這還給他剛才血肉同化療傷了。
相比起來,白色基地那裡有一堆人可以吃。
他傷勢這麼重,已經沒有任何補給,心臟也被擊穿,拖不了太長時間了。
索菲婭更慘,傷得更重,已經沒什麼意識了,最多再有二三十分鐘就會死掉。
「法克你到底想怎樣?」路易斯劇烈喘息道。
高辛說道:「說了,我要以黑色贏不扯了,我傷得也不輕,我要睡覺了。」
說完,他直接主動斷了連線。
眾人可以想像,高辛這態度,能把對面氣死。
東方義拍手道:「哈哈,對面完了,雖然又把時間拖住了,可兩人都傷得很重,縱然是真狼級,也拖不了太久。」
「光磨時間,都能磨死他們!」
蘇勒笑道:「那我們就這麼等他們自己死就好了。」
然而高辛卻凝重:「不行!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刻!」
「他們如果都死了,我們進不去黑色基地,就沒人能從那邊發送邀請函,我們也就無法使用策反投票。」
「當然,我們這邊也可以發邀請函,但那邊沒人投票,五輪下來黑色血就清空了我們沒有那麼多輪次變成黑色了。」
眾人一驚,現在高辛小隊全員白色,這就五個了。
邢世平小隊還有三名白色,總共他們需要八個輪次來策反。
更關鍵的是,黑色血掉光,那不就是白色勝利嗎?他們變成黑色還有什麼意義?自殺?
別說掉光,就算是掉到兩滴血的程度,也將失去以黑色勝利的價值。
「那怎麼辦?」蘇勒瞪大眼睛,難怪說兩名輻射者同歸於儘是最糟糕的,因為死了就需要賣黑色的血來換陣營,最終得有一堆人陪葬。
高辛冷峻道:「當然是,讓他死在外面。」
「死在外面?」眾人一愣。
高辛認真道:「他如果出戰,是不會關門的,因為黑色基地里沒人給他開門,關了就回不去了。」
眾人驚愕:「可我們怎麼讓他死外面?難道說」
高辛一字一頓道:「當然是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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