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深紅的日光映襯在高矮不一的房樑上,這些奇妙的光暈經過種種的發射的光暈,形成了一種錯落有致的韻味,當菸嘴巷出租屋內的夥伴再次見到情聖楊浩的時候,窗外已然是夕陽西下了。
「這就是我的初戀!」楊浩用不壓於莎士比亞戲劇的表演,馬上將他剛才的經歷複述了一遍,每個細節,和蔣若萱的每一句對話都敘述的淋漓盡致。
司徒弈,夏天,湛盧聽完後都不禁目瞪口呆,最終爆出一句:「逆天啊,咒怨啊!」
夏天:「她是個外地女孩呀,那麼她的皮膚應該沒有們這裡的姑娘白吧!」
湛盧:「真想不到,就你小子這慫樣,到底是幾世修的福呀!」
司徒弈哼了一聲,有些挖苦地說:「你把這就叫初戀了?」
看著眾人有些羨慕的眼神,楊浩又開始飄飄然了,他走都屋子中央又開始了先前「話劇」重演:「她當時就站在我的對面,那個微笑真是和天使的一摸一樣啊!」
「我的天呀!你還有完沒完!」眾人無奈地都轉過身做無視狀。
「喂喂,大情聖!」司徒弈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剛才說的那個女孩的老師叫什麼?」
楊浩拍了拍他:「老兄,這已經不重要啦。我那美麗的女神才是永遠的焦點啊。」
夏天擠了擠司徒弈:「你突然發什麼呆?」
司徒弈皺著眉頭走打牌楊浩跟前,再次認真地問:「那個鋼琴老師到底叫什麼?」
「好像是叫楊瑞雪,」楊浩快速回答,「聽若瑄說,她可是位很出名的鋼琴教師呢。」
司徒弈低頭沉思了一會,不聲不響地就起身走向電腦。隨著電腦的開機畫面緩緩開啟,屏幕里反射畫面里的司徒弈臉上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沉悶。
夏天見狀也忙搬了一個椅子走了過去。
「哎呀!天啊!」楊浩突然大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楊浩那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
楊浩開始用雙手猛錘自己的頭:「我竟然忘記問她的電話和手機號了!天啊,看看我都做了什麼,我的女神啊……啊!讓我如何在這大千世界裡去尋覓你啊!」
「喂!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噁心。好不好?」湛盧點上一支煙狠狠地白了楊浩一眼,「就算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也不至於變的這樣神經反常吧。」
楊浩捏緊了拳頭:「你們當然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有多大意義!啊!我太白痴啦!問了那麼多無聊的東西,卻忘記了問最重要的電話號碼!就算是問個QQ也好啊!」
夏天轉過頭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說:「大情聖,你就冷靜點嘛。你不是相信緣分嗎,如果你們那麼有緣的話,一定會再見面的。」
「可是就算是緣分也會用盡的啊,況且還有那種有緣無份的情況呀,」楊浩臉像變魔術似的突然從興奮轉便成了無比的痛苦。「傳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今世一次擦肩,我們已經見過一次了,要是還想見第二次的話,我前世就要和她有一千回眸啊,如果要是前世我還只剩下999次的話我豈不是要等到下輩子才能再見到她!」
「你這個白痴到底再說什麼啊!」湛盧不解地看著他。
就再楊浩在悔恨終生的同時,司徒弈正對著電腦緊張地查看著什麼。
「我就說有點印象!」司徒弈看著屏幕在自言自語。
夏天看著電腦顯示的網頁上標明著:「少女死亡鋼琴」視頻下載。
「阿弈,你這到底是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
司徒弈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說:「這可是前段時間的大新聞呢!你們快過來看看這個!」
所有人見司徒弈突然來了精神,都知道一定是又有什麼讓這個少年天才感興趣的事件了,所有人都擠到了電腦旁邊。
司徒弈對著眾人眨了眨眼睛接著點下了播放按鍵,他故作深沉地說:「你們可得要做好準備。不要嚇尿了哦!」
屏幕是開始放映一段影像:
一個留著金色短髮的女孩在很認真的彈奏著鋼琴。影片四周的背景都是黑色的,而那台黑色的鋼琴正好和周圍漆黑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彈琴的女孩側身對著屏幕,可以看到模糊的側面。而她彈奏的鋼琴曲子讓四周顯得非常空曠,而且有些許的回聲。
可在演奏到達高潮時,女孩的手竟然開使流出了鮮血,那在黑色背影下的血顯得更為深紅,氣氛更加陰森,鮮血慢慢浸沒在鍵盤上,越流越多,連女孩在擊打琴鍵時都能濺起血點來。但這個女孩卻並沒有停下來,反倒是情緒越來越激動,手指越來越用力,最後她終於倒了下去。她的頭重重的砸在了那早已血紅的鍵盤上。
這段視頻到了這裡就結束了。整個播放軟體再次開始了回放,而這種陰森怪異的情景定然都讓看過的人嚇出一身冷汗,因為,這一切都太真實了,有種不太真實的真實!
「這到底是什麼呀!阿弈,你為什麼拿這種鬼片給我們看呀!」夏天平生最怕鬼。就連黑夜也怕的要命。「我最討厭鬼片了,你叫人家今晚怎麼睡!」
楊浩賊賊地一笑:「一個人不敢睡的話那就讓你的阿弈陪你睡啊!」
夏天的臉刷的變的通紅:「你在說什麼呀,阿弈還是個小鬼呢!」
「那你還找個小鬼當男朋友!」楊浩依舊在一旁開涮,果然是被愛情的激素給搞成了一個八卦婆。
湛盧卻不理會身後兩人的吵鬧,只是兩眼冒著興奮的神情:「這鬼片不錯呀,我喜歡,是哪個網站下載的,我回去把完整版給下了看?」
「鬼片?」司徒弈站起身撐開手臂伸了個懶腰,冷冷地笑了笑。
這時候楊浩卻飛撲到司徒弈身上:「好呀!阿弈,你一定是嫉妒我今天的好運氣,所以你故意放鬼片來帶給我晦氣!」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司徒弈好不容易才從楊浩瘋狂的進攻中掙脫出來,「你要搞清楚,我現在做的可都是在幫你呀!」
司徒弈從盒子裡拿了塊口香糖。邊嚼邊說:「這段錄像被公布在許多網站上時,大家都以為是網民們惡搞來的恐怖片。但不幸的是,錄像上的鋼琴演奏家已經被發現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個影片是真的!」夏天已經臉色發白了,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司徒弈隨即打開了另一個關於新聞的網站。接著查到了一則新聞:鋼琴名家之徒伴曲自殺。
楊浩也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緊張起來:「那個鋼琴名家該不會就是!」
看著楊浩厚厚地眼鏡片後面瞪大的眼睛,司徒弈聳了聳肩說:「恭喜你答對了,正是你女神的鋼琴老師,大大有名的楊瑞雪。」
湛盧這下興趣更濃了。他將剛才那個視頻文件又重新放映了一遍:「如果真這樣的話就太不可思議了!」
影片中的女孩所彈奏的曲子旋律怪異,各節奏搭配毫無規律,但帶卻給人一種極度悲傷和痛苦的感覺。
「這音樂讓我覺得不舒服。」夏天扭過頭去靠在司徒弈的肩膀上,有些不高興的抱怨著。
「這是波蘭一位叫做齊格蒙特的音樂家所寫的《末日安魂曲》,這首曲子被譽為鋼琴的經典傳世之作,雖然有一部分因為年代久遠而已經失傳,但仍然被許多19世紀的歐洲教會專門用在葬禮上,而關於這首曲子的恐怖傳說也很多……」司徒弈解釋說。
「我喜歡這東西,」湛盧興奮地打斷了他,「也只有這曲子才配得上死神。」
楊浩用鼠標將頁面往下拉了一段:
4月20日。警方接到報案人的電話後,在即將拆除的春光劇場的廢舊琴房中發現了視頻中少女的屍體。屍體呈坐姿,死者的頭部壓在鮮血淋淋的鋼琴鍵盤上,雙眼向外凸起。經法醫從屍體腐爛程度的推測,死者已死亡至少一個星期。在鋼琴上只發現了死者的指紋。死者的死因被法醫定性為服毒自殺。
死者名叫劉梅,19歲,女,從小跟隨著名鋼琴演奏家楊瑞雪學習鋼琴,曾獲得多次國內的鋼琴演奏巨獎。據死者父母介紹小美琴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且極為懂事的女孩。死者在兩星期前離開家就再也沒有了音訊,出門前並無任何異常舉動……死者父母知道消息後痛苦萬分……(云云)。
「這太可怕了。這個女孩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該不會是鬧鬼了吧!」夏天咬著自己的手指。
湛盧抽著煙說:「這件事的確太玄乎了……彈著葬禮曲自殺,真是前所未聞啊。」
楊浩總算恢復了些理智:「她像這樣做一定有原因吧,會不會是壓力太大……又或者說是想報復家人什麼的。」
「可是。這段錄像是誰拍的呢?又是誰把它傳到網絡上的?」湛盧吐了口煙用手指用力彈了彈菸灰。
「你們的疑問正好凸顯了這一起案件最令人感興趣的地方。」司徒弈眯著的眼睛開始睜大,閃出了一絲興奮激動的光芒。
楊浩想了想說:「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案發現場還有第二個人!」
「一定是這樣的。」湛盧也贊同。
司徒弈卻淡淡地說:「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個拍攝的鏡頭一直都沒有變動,說明攝像機或是DV機一直是放在一個地方的,關鍵的問題是誰將視頻傳到網絡上的……」
「一定是謀殺。」湛盧當即決斷地再次打斷了司徒弈。
夏天卻不同意:「那個女孩可是在親自在彈鋼琴的時候死的。如果是謀殺的話女孩有那麼傻?她會聽任兇手擺布?」
「對,」楊浩點了點頭,「也有自殺的可能,也許是死者拜託其他人幫她拍攝,並答應在她死後將錄像發到網站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女孩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去自殺呢?」夏天還是不解。
「仇恨,」湛盧意味深長地說,「她一定是對這個世界不滿。」
司徒弈說:「你們還忽略了一種可能,就是死者也許在自殺時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拍攝。」
「嗯,有可能。那樣的話就不難解釋攝像機為什麼會一直放在一個地方,以一個角度拍攝了。」楊浩取下了眼鏡用眼鏡布擦拭著鏡片。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個人到底是誰呢?但至少他一定知道死者要自殺的計劃。」湛盧也推測著。
「天啊,實在是太可怕了。」夏天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司徒弈卻輕輕搖了搖頭:「以上的種種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也許情況遠遠比這複雜的多。」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悲劇,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整間屋子都陷入了沉默。
司徒弈突然盯住楊浩說:「你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麼的。」
楊浩猛的反應過來:「你是說……蔣若萱回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件事!」
司徒弈微笑地點了點頭:「完全正確!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暗戀沖昏頭了呢,看來除了莎士比亞之外還會想點有用的。」
「你在這個時候還開玩笑!」楊浩不服氣地說。「你知道嗎?我的女神此時此刻很有可能正面臨著危險,而我卻無法找到她!啊!天啊,有個變態可能就在她的身邊!」
「我說楊浩,你如果不往舞台劇演員發展的話真是浪費人才了!」夏天拍了拍楊浩說。
司徒弈走到沙發前重重地靠坐下去,打了個哈欠,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我說你們既然那麼逆天的相遇了,那麼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的結束的。」
「我的阿弈,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有著那麼高尚的靈魂,如此聰明的智慧,你竟然還能看穿我的夢境。就說明你能看頭別人的心思……請你幫幫我吧,告訴我我的女神究竟在哪?」說著楊浩一把拉住司徒弈開始使勁地晃悠起來。
「靠,你這個白痴,」司徒弈忙掙扎地站了起來,「你別那麼噁心好不好。」
一旁的湛盧瞟著他們倆:「想開點吧,當初你和夏天好的時候還不是每天傻笑,戀愛中的人都這樣!」
「他有這樣嗎?」夏天在一旁會心地一笑,臉上泛起了紅暈。
司徒弈瞪了湛盧一眼:「我說你別拆我的台好不好,我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楊浩也忙說:「對呀,湛盧。你別打斷我……司徒弈,快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司徒弈將他按坐在沙發上:「我說你先冷靜點好不好。」
「怎麼個冷靜法,我的天使可正在地獄之中呀!」
「有那麼誇張嗎?」湛盧無奈地抽著煙。
司徒弈揮了揮手:「你等不及的話,那現在就去殯儀館好了。」
「什麼?殯儀館?」三人都大吃一驚。
「阿弈。大白天的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夏天有些埋怨地瞪了司徒弈一眼。
「戀愛中的人智商下降還可以理解,你們也不會腦袋進水了吧。」司徒弈用諷刺的口吻回敬道。
「難道,蔣若萱已經死了?」夏天咬著嘴唇。
「啊!」楊浩大吃一驚,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會吧!」
「你們想哪去了,不是才說她回來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你們說她回來是幹什麼的?」司徒弈搖了搖手說。
「參加葬禮!」三人異口同聲。
司徒弈拍了拍手:「只要去殯儀館問清楚劉梅的葬禮時間。不就有機會見到蔣若萱了嗎?」
「可惡!」楊浩突然揮動起了拳頭,「如果當時不是那個臭小子,我現在一定已經在女神旁邊保護著她了!」
司徒弈隨口問道:「什麼臭小子,難道說你剛才那出莎士比亞的愛情劇還遺漏了什麼精彩情節!」
「一個小流氓啦,他出現了之後若瑄才被他給嚇走的,」楊浩撇了撇嘴,「還跟我說如果我再找若瑄的話就會死……真是個令人不舒服的小鬼!」
「會不會是兇手?」湛盧故意嚇楊浩地冷笑說,「他是不是在跟蹤你的女神!」
「不是吧!」楊浩有些緊張起來,「那個小鬼是兇手?」
司徒弈沉思了一會說:「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蔣若瑄是因為他才匆匆離開的話,是不是被跟蹤了?他的樣子有什麼特點?」
「就是個穿著打扮有些古怪,或者說非主流的小鬼啦,」楊浩仔細回憶了一會,接著用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他的右眼上面帶樂意一條黑色的眼罩,估計是個非主流少年!」
「竟然是他!」司徒弈的眼神中突然湧起了一種恐懼,而湛盧也不禁沉默下來。
「阿弈,你知道那個人?」
司徒弈冷冷地說:「當然……絕對是羅剎這個傢伙!整個江南市只有他是這幅打扮!」
「那麼他是個什麼樣人!」楊浩一把拉住了司徒弈。
「這個傢伙!只要這個傢伙一出現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
「有這麼嚴重嗎?那麼我現在就去殯儀館打聽下追悼會的時間!」司徒弈話還沒說完,楊浩就像陣風一樣地「飛」出了門外。
「楊浩的穩妥變的一點都不剩了。」夏天將楊浩出去忘記關上的門關了起來
「愛情的力量真是倒8呀!」湛盧突然像是要改變氣氛一般故作大聲地笑起來。
「什麼是倒8?」司徒弈和夏天不解。
「哈哈,我們的司徒弈也會有不知道的時候呀……我不會告訴你的……想知道的話就求我呀!」湛盧個自豪地說。(讀者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動腦筋想想『倒8』的含義)
司徒弈沒理他:「我倒覺得這個蔣若萱有些奇怪。」
「為什麼?」
「楊浩說她一直在微笑……一個回來參加自己師姐葬禮的人會那麼開心嗎?」司徒弈用力地嚼著口香糖。
「經你這麼一說倒也是……的確是太可疑了!」湛盧小聲說。
「我倒是覺得這個在蔣若萱一定很有意思!」司徒弈不經意地說。「或許比羅剎那個混蛋還有意思!」
剛說完,司徒弈就感覺倒了一股殺氣,回頭,只見夏天抱著一個靠枕作攻擊狀:「司徒弈!你竟敢對別的女生有意思!」
司徒弈忙解釋:「不,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的!」
「我才不管你呢,我不教訓你的話,你不會知道我還有什麼意思!」
接著司徒弈的頭被夏天用靠枕按摩了許久……
其實,司徒弈和夏天的愛情也很有意思,只不過兩個人都不喜歡那種「意思」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