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慕賢此刻很能體會東方四兄弟的心情,因為,她也和他們一樣,一天天數著死亡日子的到來,這種感覺,真的是種可怕的折磨。//www.qΒ\\
偏偏她的恐懼無法向任何人訴說,手機被沒收,她幾乎和外界斷了音訊,而且在東方風華的威脅下,她只能對家裡撒謊說自己太受器重,要隨老闆到中國出差一個月,爸媽還真以為她出運啦,主動幫她打包行李,親自歡送她出門…嗚,好悲哀,她的命怎麼這麼苦?怎麼會遇上東方風華這種人?
他押著她回她家,用他那俊美無儔的臉蛋迷得她父母弟弟團團轉,又用那假惺惺的斯文多禮騙得她家人一致的好評,誇張的是,她老爸甚至還暗示她如果能釣到這麼棒的金龜婿就太好了…笨老爸,這隻金龜有毒啊!而且心機深重得不得了,她趁回家,偷查了她的筆記型計算機,才赫然發現她根本沒有寄任何應徵信給[東方美人],什麼她是萬中選一的唯一入選者,還搞了一個很像那麼一回事的生人大會,結果,完全是東方風華的詭計,引她上鉤的詭計。
壞蛋,大壞蛋!
她瞪著走在她前面的東方風華,在心裡暗罵。
他突然站住,轉身看她。「你在罵我嗎?慕賢。」
她瞪大雙眼,嚇得捂住嘴,猛搖頭。這人八成是妖了,連在心裡罵他都聽得見?
東方風華看她那不打自招的動作,不禁發噱。
真好玩,戳一下就有反應,簡直就像只小寵物狗。
「兩星期後魯默大師會到台灣,你得和我一起去機場接機,他說他想第一眼就看看你。」東方風華忍住笑,預告行程。
「魯默大師?誰啊?」她愣了愣。
「是我們找到的一個堪輿大師,他懂得解咒。」
「哦哦,就是峻使你們殺我的主謀者,怎麼?他要來觀賞你們殺我的過程嗎?」她氣憤地道。
「呵…也許哦。」他輕笑。
她皺著臉,沒想到他連一點點的慈悲心都沒有,這樣諷嘲他還能笑得出來,真過分。
「別皺著眉,來,清晨的空氣好,我們到庭園走走。」和她的臭臉相反,他輕鬆寫意地邀請她走向屋外平台。
她咕噥著走出落地窗外的木製平台,平台和外面的草地劑平,正好可以覽盡東方家的綠意園景。
「風華,魯默大師就要來了嗎?」東方夫人和老夫人正好在庭園裡散步,看見他們兩人走出來,出聲詢問。
「是。」
「讓慕賢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老夫人一臉關切。
「是啊,慕賢對我們這麼重要,我看還是讓她留在家裡等…」東方夫人也道。
趙慕賢臉上布滿黑線條,真是百感交集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位夫人多麼寶貝她呢,但事實上她們只是怕她這塊制窯的材料跑了。
「別擔心,奶奶、媽,為了她的家人,她一定會乖乖的。」東方風華笑著摸摸她的頭,還故意問她「對吧?慕賢。|這個大魔頭!竟用她的家人要挾…她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非想辦法逃走不可,一定得逃出這個魔窟…這時,游泳池裡突然冒出一條美人魚,嫣然巧笑地向她招招手。
「嗨,趙慕賢,早啊,你的臉色很難看哦!」東方傾國說著嘩地一聲從水裡撐起,走出泳池。
她當場兩眼發直,嘴巴張得奇大。他…他他他…全裸!
媽呀!她要瞎了!她要暈了!一團火轟地在她臉上炸開,燒得她滿臉通紅。
「傾國,把衣服穿上。」東方風華很快地伸手遮住趙慕賢的眼睛,輕斥道。
「怎麼,趙慕賢沒見過男人的****嗎?」東方傾國笑著拿起池邊的浴巾圍在腰上。
「她是個處女啊,去哪裡見男人****?」東方天驕一身筆挺西裝,從客廳里走出,見到這一幕,冷譏地補上一句。
「也對,看她的樣子就很純情。」東方傾國風情萬種地梳理著長發,姿態撩人。
「什麼純情?我看是沒有男人看得上她吧!」東方天驕又道。
她氣得推開東方風華的手,狠瞪著東方天驕,暗暗咬牙。
東方家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都是混蛋!
「幸好是這樣,她才會還是處女,魯默大師不是說過,不是處女就不行…」東方傾國輕喃。
不是處女就不行?趙慕賢的怒氣中斷了幾秒,愣了愣,總覺得這句話別有玄機。
「好了,別說了,你們都去忙吧!近來的拍賣會都不太平靜,似乎是衝著我們來的,天驕,你可要好好處理。」東方風華提醒道。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壞了拍賣會的規矩的。」東方天驕俊臉一沉。負責東方瓷海內外銷售事宜的他,行事向來強勢驃悍,連拍賣會主辦單位都得禮讓他三分。
「對方是什麼來路最好查清楚,我不喜歡有人來陰的。」東方風華看似優閒,但對各種訊息可掌握得非常迅速。
「要不要出去?」東方傾國忽道。
「不,不需要,暫時低調點比較好,眼下先把我們家族的難題解決再說。」東方風華勸誡。
「唉,真可惜哪,這樣就無法看熱鬧了。」
「別去想些有的沒的,你就好好地設計下一期的東方瓷作品就行了。」東方天驕輕悴。
趙幕賢在東方家住了幾天,大概也摸清了東方四兄弟在「東方美人」的職務,東方風華身為大老闆,掌理「東方美人」的生產過程和財務,東方天驕是業務副總,東方傾國則是藝術總監,至於東方絕世,似乎閒著沒事…不過她對他們誰管什麼都沒興趣,一個快被殺死的人,哪裡還有心情理這些?
因此,他們談他們的,她則徑自往前,想從迴廊繞回房間,不料,才剛要轉過彎道,就差點和迎面而來的東方絕世撞個正著。
「小心點,三十五天。」東方絕世冷斥。
她瞪著他,一股氣又往上冒。
這個聽說比她小兩歲的大男生,真的是東方家最最惡劣的人了。
他不是喊她醜女,就是用她所剩無幾的生命時間來稱呼她,昨天叫她「三十六天」,今天叫她「三十五天」,天天在替她倒數,天天在提醒她再也活不了多久,實在有夠可惡。
「我叫趙慕賢,你要用我的心臟救命,最好記住我的名字。」她氣罵。
「太俗的名字我記不住。」東方絕世艷眸一眯,一臉輕蔑。
「你…」一陣氣急攻心,她差點吐血。
空有張美得驚人的臉有什麼用?根本是只蛇蠍啊!
「絕世,別惹慕賢,她最近情緒夠差了。」東方風華笑著緩緩走了過來。
「哼,我每天得看著她這張醜臉,情緒更差。」東方絕世嫌惡地瞪她一眼,傲然大步走開。
「你…你這小表,漂亮就了不起啊?長得像女人一樣,有什麼好驕傲的?男子漢大丈夫,卻沒個男人樣,實在太…」她忍不住了,指著他的背大罵。
她話未說完,就突然看見原本離她十步之遙的東方絕世,竟在眨眼間撲到她面前,手裡變出一支細刃,朝她的臉殺來。
「絕世,不可以!」
一陣怒斥齊響,她只覺得眼前一花,東方絕世那股暴戾之氣被三股力量同時攔下。
四股氣勢互相撞擊,強大得令她呼吸微滯,她暗喘一口氣,定眼一瞧,赫然發現東方傾國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前,扣住東方絕世的右手;東方天驕出現在東方絕世背後,勾住他的腋肩;而東方風華則在她身旁,伸手護住她的臉,他的手掌,就離東方絕世的刀尖不到一公分。
這一幕像電影畫面定格似的,給了她強大的震撼。才短短几秒,怎麼原本離她都有段距離的四個人,會像鬼魅一樣來到她身邊?
他們…都有超能力嗎?
「你如果想多活幾天,就少惹我。」東方絕世掙開哥哥們的扣制,殺氣騰騰地瞪著她。
她驚駭地啞口噤聲,乖乖閉上嘴巴,因為她很清楚,東方絕世的警告絕非危言聳聽,他是真的想殺她。
「絕世,你怎麼都不能改改你的壞脾氣啊?」東方夫人嘆道。
「哼。」東方絕世甩開長發,轉身走進屋內。
「趙慕賢,你膽子真不小,絕世可是我們家最兇狠的,惹毛他,當心你的頭哪天在半夜就落地了」東方天驕悴道。
她聽了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用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半夜…頭落地?她現在是在演什麼驚悚恐怖片嗎?
「勸你最好安分點,逞一時之氣不但沒用,反而更危險哪。」東方傾國嘲諷地瞄她一眼。
「你們別嚇她了,瞧她臉色全白了。」東方風華瞧她滿臉蒼白,笑著拍拍她的背,柔聲道:「慕賢,別怕,在開窖『挖出你的心臟和骨血』修補沒人瓷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一根寒毛的。」
她的臉更加悚然慘白了,比起其它人直接的兇惡桐嚇,東方風華這種笑著說狠話的口氣更讓人害怕啊!
老天爺,她是走什麼噩運,竟會遇上這群一個比一個還恐怖的魔鬼?
「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你昨晚似乎沒睡好。」東方風華建議。
對,回房間去,省得見著這些可惡卻又美得讓人心亂如麻的傢伙,內傷慘重。
她點點頭,身子僵硬,雙腿發軟,一步步往房間走,可是,因太過失神,沒注意到台階,腳下一扭,整個人向前摔倒。
「啊…」她驚呼一聲。
「小心!」東方風華及時伸手扶抱住她。
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她之前聞得太過安心太習慣,以至於不自覺就想靠向他,但在下一秒卻又突然驚悟,他可是想殺她的壞蛋哪!她竟然還不知死活地想依賴他?
「你會冷嗎?慕賢,怎麼抖成這樣?要不要加件外套?」他柔聲詢問。
她猛地推開他,顛躓地後退,瞪大雙眼。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明知道他壞,但之前有關他一切的好,卻已深刻地植在她的大腦里,害她常常會錯亂,一個不注意就會以為他還是那個溫柔又令她愛慕的美男子…「怎麼了?」他挑眉,盈盈一笑。
她背脊寒意又亂竄了。
他知道她的感覺!知道她處於什麼樣的混亂之中,知道她無法從之前戀慕他的那份情緒里拉回來,而他,不但不澄清,卻更樂於玩弄她於這個迷惑混亂之中。
「你這個混蛋…」她咬牙恨道。
「真難得,第一次有女人這樣罵我。」他笑意更深,風致更添俊秀。
「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會活到一百歲!」她氣惱極了,氣自己到現在還被他的一顰一笑牽動神經。
「很好,你就盡力抵抗吧!看最後是你贏還是我贏。」
「你等著瞧。」她痛惡地擰著臉,微跛地邁向前。
「扭傷了嗎?我扶你吧!」他好心的拉起她的手。
「別碰我的手!」她像燙著似的甩開他。
「那這樣可以吧?」他說著攬著她的肩。
「肩膀也不行!全身上下都不可以碰!」她怒叫地掙開他,張牙舞爪。
「好,知道了,那你自己走吧!」他掩嘴一笑。她愈氣急,他愈覺得好玩。
她暴怒,一拐一拐走開,小臉臭到發黑。
「呵…」他掩嘴一笑,終究不放心她的腳,還是跟上。
在中式庭院裡,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其他人都一臉若有所思。
「我從來沒見過大哥這麼開心。」東方傾國眯起美目。
「他對趙慕賢這個女人是不太一樣。」東方天驕皺起劍眉。
「風華不會玩過頭了吧?」東方老夫人嚴肅地問。
「不會得,媽,風華一向理智又懂得分寸。」東方夫人忙道。
「最好是這樣…」東方老夫人說著又轉向東方天驕,囑咐道:「盯著你大哥點,如果到時候他猶豫了,就由你出手。」
「是,奶奶。」東方天驕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事關東方家的未來,和他們四兄弟的性命,他可不會讓大哥有猶豫的機會,慕賢在三十五天後絕對得死,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
人啊,只要意志堅定,是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趙慕賢成功地爬過東方家後面靠山的圍牆之後,在心裡得意地想著。
終於,還是讓她逃了出來了,多虧她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才偷聽到東方風華提起後方這面圍牆的遠紅外線似乎有問題,叫警衛請人來修理。
這天大的好機會她怎能放過,於是刻意安分了幾天讓東方風華不起疑心,再趁著今天夜裡逃離。
被軟禁了將近十天,她暫時自由了,雖不盡然能從此安全無慮,但起碼可以回家看看老爸老媽是否安好,再和他們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荒唐的事件。
擦掉臉上的汗水,她迫不及待地抓起皮包,渾然忘了腳踝的疼痛,一跛一跛地沿著小徑繞到山下的道路。
半夜三更地要走到有車可搭的地方可不容易,除了偏僻漆黑,還得擔心會不會有什麼怪人出現,但她只顧著逃命,早就把恐懼置之度外。
一個鐘頭之後,她氣喘吁吁地走到了山下的聯外道路,才稍微慶幸沒人追來,就赫然發現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前方不遠處。
她心中一動,總覺得轎車很眼熟,非常非常眼熟…車門緩緩打開,東方風華一身便服跨下車,斜倚在車旁笑看著她。
「半夜還出來運動,不累嗎?慕賢。」
見鬼了!東方風華竟然在這裡等她?她臉色刷白,倒抽一口氣,掉頭就跑。
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上車,車上迅速迴轉,緩緩地駛向她身邊,配合她的龜速。
「慕賢,你的腳在痛。」他坐在車內,撐著頭看她,好心提醒。
「走開!我的腳一點都不痛,完全不痛。」她說著愈走愈急愈快。
「可是你跛得很厲害。」
「沒有。」她倔強死撐。
「上車吧!再走下去,腳要斷了。」
「我寧可斷腳,也不要被你們東方家給弄死。」她瞪著前方,大聲怒道。
「何苦呢?你就算斷了腳,三十天後還是得死啊!」他半譏笑著道。
她聽得驚怒交加,一股氣提不上來,腿一軟,整個人向前跪倒。
就算斷了腳斷了手,他們還是要她死?這一家人全是黑心肝…「哎呀!你看你…」他急忙停車,下來扶她。
「別碰我!你這個壞蛋,我怎麼會遇上你這種人?無端端地把我關起來,還要挖我心臟,把我燒死…什麼詛咒,都幾世紀了,誰會相信那些鬼話…嗚…你這個殺人魔…」她推開他,嘶聲咆哮,終於忍不住地哭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大半夜的,一身狼狽髒污地在路邊哭泣,怎麼看都像只被欺侮得很慘的流浪小狽。
「唉!」不忍地嘆口氣,他上前,一把將她橫抱而起。
「不要!我不要回去!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她驚恐地拼命掙扎。
「你冷靜點,慕賢。」他勸道。
「我不要冷靜,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才不要回去!」她激動地狂喊著。
他眉峰輕蹙,直接將她丟進前座,彎身按住她的肩膀,冷哼:「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以為你逃出東方家了嗎?」
「什麼意思?」她呆了呆,用泡在淚水裡的眼珠子瞪他。
他沒回答,拿出手機撥通,道:「好了,你們都出來吧!」
語畢,只見原本靜悄悄的僻靜山林間突然冒出無數個黑衣人,有近有遠,看起來像是在監視著誰…趙慕賢看得呆愕傻眼,心裡直發毛。
難道…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實際上一舉一動卻早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沒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東方風華透過手機下。
那群人於是又像鬼影般悄悄隱入了黑暗之中。
東方風華轉頭睨一臉慘白的趙慕賢,輕譏:「這片山頭都是東方家的私有土地,每個地方都有我們的人盯梢,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
整片山林…都是東方家的?
她無力地癱在座椅上,整個人軟弱而絕望。
看來,她是註定了得死在這個男人手掌心…他看她一眼,不再多說,踩下油門,載她回東方居。
一路上,她變得安靜頹然,像是放棄做無謂的掙抗,認命地坐著,連一句話都懶得再說。
「怎麼不說話了?」吱喳習慣的人突然變這麼安靜還真奇怪。
她沒理他,忿忿地轉向一旁。
知道她在虱之中,他淡淡一笑:「累了吧?那就先睡一下。」
「我精神好得很,一點都不累,也不想睡。」她大聲強調。
「好,那就別睡啊。」他笑了笑,專心開車。
車子平穩地在夜色里蜿蜒行進,沒多久,才喊著精神很好的人卻撐不住沉重的眼皮,打起瞌睡,頭像在釣魚似的不停地點來晃去,他看得好笑,騰出一隻手將她的頭拉向自己的肩膀。
有了依靠,她睡得更沉了,一直到回到東方居都還醒不過來。
他停好車,低頭盯著她那毫無防備的放鬆睡臉,笑了笑,也不忍心吵她,下車繞過去,將她抱回她的房間。
行經客廳,一個聲音從角落傳來。
「你對她太溫柔了吧?大哥。」
他轉頭一看,東方天驕正坐在沙發邊盯著他。
「會嗎?」他輕哼。
「別對她太好,那會變成習慣。」東方天驕冷冷地道。
「如果變成了習慣,再戒掉就好了。」他看著他。
「偏偏,有些心慣很難戒掉,這就是習慣可怕之處,它會在無形中影響一個人的行為和判斷。」
「放心,天驕,時間一到,我會殺了她了。」
「我並不擔心,因為,你如果下不了手,我會代勞。」東方天驕陰惻一笑。
他又看他一眼,沒吭聲,靜靜地抱著趙慕賢上樓,雙手卻下意識地將她摟得更緊。
殺趙慕賢這件事,只有他能做,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代勞。
因為,他不確定別人能否一刀讓她斷氣,只有由他下手,他才能確保她在死亡的瞬間,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和恐懼。
這是他在抱歉之餘,唯一能為她做的小小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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