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衛將軍能護著咱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瀅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無不諷刺的想,不然還靠那遠在天邊的韋郎君?
就算人家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對素未謀面的未婚妻情深似海,那也是遠在天邊。
更何況,以常情而論,那位韋郎君,又怎麼會喜歡見都沒見過的謝娥。
一個極出色的世家公子,又怎麼會看上一個邊陲長大,寄養在叔父身邊的孤女。
時下世族的門第之見,阿瀅內心很清楚的。只怕真正的謝娥,在人家眼裡,也不過是鄉巴佬的成色。
她只盼望這個韋公子只是厭棄未婚妻子,沒生出狠辣殺意。
小妙本來怕著的,聽到了阿瀅這麼說,眼珠子倒是一亮。
「對呀,姑娘。我們讓衛將軍帶著去元郡。到時候,求他給牧鄉侯告狀。這些人這麼壞,牧鄉侯一定會為我們做主。」
阿瀅一怔,倒是沒想到小妙居然會這樣子說。
想不到小妙一個奴婢,居然也這麼崇拜南柯流月。
小妙性子有點懦弱,現在倒不怕了。
阿瀅忍不住感慨,難道全天下就只有自己不崇拜南柯流月,沒將這位牧鄉侯當成神明一樣?
小妙覺得這樣子的事情跟南柯流月一說,事情就解決了。
然而阿瀅心裡卻有個疙瘩。
當年是南柯流月下令除掉邊境的白面鬼的,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過幾年又死灰復燃了。
阿瀅本就是個心眼兒多的姑娘,她滿身都是心眼子。
不過安撫了小妙,也就算了。
她利用小妙,可又救小妙性命。如今阿瀅留著小妙,因為小妙還算能幫一點兒幫,當然也還有點出於對小妙的同情。
隊伍稍作休整,將屍體就地掩埋,留了記號,以待日後收葬。
不過這地兒危險,他們也不好多留。
這一次,馬車有些空蕩蕩了,吳桐月也不覺有些傷感,出語安撫。
「聽說青驃將軍也是去元郡,一路上,咱們也不會有事了。」
「我還聽說,這次他是押送郭澈去元郡呢,陛下肯定要治他的罪。這些北楚的流民,就是他私縱來的!」
提到了郭澈,這一次連馬車上的善良女孩子都生氣了。
如果不是這個郭太守很糊塗,這件事情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一次,就連吳桐月也不好反駁了。
阿瀅漫不經心的聽著,心想經歷昨夜那一遭,這些原本善良的小姑娘,也對那些流民善良不起來了,她氣平了些。當然,這也不是阿瀅最在意的。如今,阿瀅下意識捏緊了手裡那串珊瑚串子。
這是衛揚策馬經過時候,含笑輕輕的拋在自己懷裡的。
這珊瑚串子,可是很名貴的,值不少錢呢。至少,比阿瀅拿給衛揚不值錢的手帕和香囊值錢。
看來衛揚果真是對自己有點意思。
當然跟小妙說的那樣,衛揚肯定也很輕浮。
旅途無聊,他肯定不介意來一場風流韻事。
阿瀅慢慢的閉上眼,腦海浮起了衛揚的容貌。
平心而論,其實衛揚也沒生得多俊俏,不過臉頰生來有著一股子英氣勃勃,看著也很精神。
那種飛揚的神采,是別人沒有的。
這種英武,在風雨飄搖的時候,是很容易給予人一種安全感。對於柔弱的女人,也很有吸引力。
所以其實,倖存下來的妙齡少女,不少拿眼偷偷看衛揚,暗含好感和愛慕。
阿瀅手指慢慢的攥緊了珊瑚珠串兒,心裡想,不過敢出格勾搭的,也只有自己一個。
她忍不住輕輕的抿緊了唇瓣,眼底漸漸流轉了一縷光輝。
而且有了衛揚,加上隨行的兩千青驃軍,裴三娘的下屬似也不敢造次。
他們雖然不敢騷擾阿瀅,卻時不時暗中窺視。
吳桐月撩開了車簾,望向了青驃軍護著的行駛著的馬車。
她不覺痴痴的想,郭公子應該就在那輛馬車吧。
這日入夜,比前一天要安穩。
然而仍然有一樁可稱之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畢竟前日受襲,是跟郭澈這位太守私縱北楚流民有關係,大家自然不免對郭澈有些怨氣。
然而當歇息時候,郭澈下了馬車,走到了篝火邊時候,周圍頓時靜了靜。
天空一輪明月,地上點燃篝火,火光輕輕的撲在郭澈面容上,他竟然是個俊美非凡,好看得難描難敘的美男子。
他神色微微沉默,似乎有些苦惱,旅途辛苦也讓他染上了一縷疲憊。可這般風塵僕僕,也掩蓋不了他這神仙姿色。
那些女子,尤其是妙齡女子,簡直看直了眼。
忽而間,昨天的辛苦和恐懼,都在今天的男色面前消融無蹤了。
吳桐月更有些心疼,公子這樣子一個人,如今卻只套著粗糙麻衣,也太素了。
衛揚怎麼可以這樣子勢利,郭澈形容衛揚是知交,沒想到卻見風使舵,連好些的衣衫也不給郭澈穿。
反而阿瀅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多年行騙的經歷,可以說讓她對男人沒什麼感覺了。衛揚和郭澈這兩種風格各異的男色,激不起阿瀅內心半點漣漪。她才十五歲,可對於男人卻已經有些麻木。
阿瀅慢慢的咬了一口果子,唇齒間都是甜甜的汁水。
果子是衛揚讓人給送來的,還真有些貼心。
看來衛揚居然還有細心的一面,也很會勾女人的心。
接下來幾日,阿瀅跟衛揚就這樣子的眉來眼去,阿瀅暗暗盤算,衛揚什麼時候才跟自己私底下約見。
好在,快到青郡時候,衛揚讓小妙遞了消息,私下約見。
阿瀅巧妙的將自己烏黑的髮絲盤起來,外邊套上了一層粗布衣衫。
她手指慢慢的撫摸過自己的領口,忽而笑了笑。
不過這外罩的粗衣,可掩不住領口的絲綢。如果她真是個下人,是穿不上這樣子絕好的絲綢的。
裴三娘的手下,肯定一直盯著自己,這些人眼尖,會認出來。
阿瀅囑咐了小妙幾句,就好像一隻輕盈的小鹿,跳出了自己的馬車。
她年輕的臉頰輕輕的抬起,水靈靈的臉蛋讓阿瀅自己故意塗抹了一層黃粉,讓她的瑩潤秀色壓了壓。
只要阿瀅收斂了眼底的靈動,就能讓自己顯得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