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愛慕南柯流月?裴楠鉉從未曾這般想過。
他凝視阿瀅俏麗臉龐,雖然極力忍耐,可面頰也生出那一片痴迷和紅暈。
那眼中神采,仿佛和自己也是有幾分想死。
裴楠鉉內心翻騰,情緒不覺隱隱有些激動。可若說是十分生氣,乃至於動怒,似乎也是不至於。只覺得那心口,諸般極為複雜的情緒,最強烈的居然是生生想笑——
阿瀅果真是與自己口味相投,連這方面的品味,那也是一致的!
自己是何等單純,竟怕阿瀅會黯然傷懷,
他居然還擔心阿瀅會吃自己的醋!
裴楠鉉上了馬車,猶自惱恨的盯著阿瀅。
壞東西!阿瀅真是個壞東西!這個壞東西,居然膽敢喜歡南柯流月!
使得裴楠鉉生氣的想要用自己尖牙,咬咬阿瀅唇瓣。
這讓裴楠鉉的雙眼一眯,便是不覺浮起了一縷天真邪氣的危險!
「戀戀不捨,怎麼,夫君在身邊,你莫非還想著別的男子。」
裴楠鉉半開玩笑半當真詢問。
阿瀅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一副大家同道中人的模樣:「料你也瞧出來了,我自然是心悅牧鄉侯的。」
裴楠鉉哼哼唧唧,她,她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觸及裴楠鉉不善的目光,阿瀅也是安撫順毛,伸手輕輕覆蓋在了裴楠鉉的手背之上:「你也不必在意,只是我心中愛慕於他,可他,就跟待你一般,只將我當作孩子。這也不過是我心中痴戀,我也不是和你爭——」
裴楠鉉驀然抽回了手,甚是氣惱,不覺作色:「你當然不配和我爭!」
裴楠鉉內心一陣子的火大,很是憤恨,一陣子不是滋味!
阿瀅心裡嘆息,裴楠鉉如此不大度,她亦是可以理解的。
裴楠鉉一向極仰慕南柯流月,又與自己交好,聽聞自己也喜愛南柯流月,自然也是生出不喜。
就如一女子心下愛慕一人,誰都知曉,偏生手帕交閨蜜不去喜歡別人,要和她喜歡同一個人。
只怕裴楠鉉也生出被自己背叛的感覺,只怕裴楠鉉還以為自己利用他做筏子,接近南柯流月。
阿瀅很是愧疚,痛心疾首:「我本想早些告訴你,卻委實是難以啟齒。畢竟,你對牧鄉侯的傾慕,誰都知曉。」
念及裴楠鉉對自己的好,阿瀅內心的愧疚,仿佛也是更深了一分。
「縱然我與你喜歡同樣的男人,也只盼望不要影響你我姐妹之情。」
裴楠鉉驀然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咬牙切齒:「姐妹之情,嗯?」
「兄妹之情。」阿瀅正色。
可說不準,自己比裴楠鉉大。她對自己生日歲數,其實並不是很清楚。
然後,阿瀅就聽到了裴楠鉉一陣子的狂笑,仿佛終於按捺不住似的,憋不住的一般,從唇中迸發出笑聲。
「你,你——」
裴楠鉉仿佛要說什麼,終於也是憋不住,忍不住繼續笑。
他氣惱的看著阿瀅,心裡氣鼓鼓的!
阿瀅真是個壞東西,從第一次見到阿瀅,他就知道阿瀅是個壞東西!
「此生此世,別指望我給你寫什麼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