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唇瓣,冉冉透出了一縷嘆息:「韋郎,你要信我才是,我雖是沒什麼教養,自幼也無父無母,可終究不是傻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崔清元和你比起來,狗都不如,我怎麼會喜歡他,而不抓著你呢?」
韋玄凝視著眼前如花朵兒一般嬌嫩容貌,驀然,竟似唇角上揚,又笑了笑。
「崔清元?只有阿蕪能當個寶。」
阿瀅一番言語,說得崔清元措手不及!
他氣得渾身發抖,阿瀅怎麼敢?她,她如何敢?
她竟清清脆脆,當眾如此貶低自己。
自己受辱,豈不是崔家受辱?
他,他只是想追求自己的愛情,順應自己的心,沒想過讓崔家受辱的。
都是阿瀅這個女人不知趣!
「你,你——」
崔清元那譏諷言語便是要脫口而出,只不過話到唇邊,他終於也是生生的咽下去了。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招惹自己生氣兒的。
自己如今,是愛著她的崔郎,他不能透出了嫌惡之色。
若自個兒透出了嫌惡之色,別人又如何能信,自己是真愛阿瀅。
乃至於因為真愛這個女人,成為人間笑柄,寧可悔婚謝蕪。
所以,崔清元硬逼著自己,透出了一股子柔情蜜意,流露出黯然銷魂:「你,你為何這樣子說?」
「小娥,你,你在我面前,不是那麼說的。」
一番話說出來,崔清元自己也覺得萬分的噁心。
一旁的謝蕪,身子更是搖搖欲墜,幾乎也要暈倒過去。
崔清元一句句話,仿佛就扎她的心,讓她心口一陣子的發疼!
崔郎,居然對這個女人如此和顏悅色!
要知曉崔郎在自己面前,始終便是淡淡的。
崔清元強忍住噁心,心中一亮,有了,他頓時也有些說辭。
崔清元旋即冷冷的哼了一聲:「哼,我知曉了,你,你只是對我虛情假意,你只是為了氣氣阿蕪,你對我並非真心,耍著我玩兒。你,你還是想要韋家郎——」
韋雪簡直氣瘋了,這個女人做出此等事情,她,她居然還想要嫁給兄長,她恬不知恥!
一時間,韋雪簡直要瘋了,要鬧將起來!
只不過韋雪還未曾鬧起來,她的手卻也是被韋夫人狠狠一捏。
韋夫人的手,是很穩,很有力!
她其實此刻內心是有些欣喜的,高興壞了。
如今女兒也不用鬧,一鬧,倒是為阿瀅分擔了炮火,也不好聽。
人前也失去了嫻熟世家女的風範。
要鬧,也讓阿瀅跟崔清元鬧,鬧得越大越好!
以後,韋家就算退親了,別人也是心中有數,也怪不著韋家。
韋夫人越想,越覺得便是這個道理,心裡也是越發舒坦了。
崔清元也一副被人辜負得樣兒。
他要塑造阿瀅心狠,攀附權貴,如此作踐。他嘴裡咬死了阿瀅,是因為知悉,崔家是絕不會允許阿瀅進門。
所以就算自己要阿瀅,阿瀅也嫁不進來。
崔清元家裡雙親面色都變了!
卻沒曾想,這時候本來臉色蒼白的謝蕪不覺抬起頭來,有著幾分急切:「是呀,韋郎,那些輕浮女子,不過是逗你玩兒,並不是真心愛你的。有的人,哼,不過是為了羞辱我,所以故意羞辱你。韋郎,韋郎,我,我不怪你,你也是一時糊塗。今日,今日本來是你崔家來下聘的。」
一番話說出口,連崔氏都被驚到了,沒想到女兒此刻,居然還肯服軟。
而崔家人卻也是不覺驚喜交加。
想不到,謝蕪倒是有這份大度,如此倒是能將事情全回去。
「阿蕪,你如此大度,崔家當真是多謝你了。」
「逆子,你還不下跪認錯。那等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
「幸喜阿蕪還肯饒了你!」
謝重倒是暗暗點點頭,心忖女兒還算懂事。
不過是男人一時風流,又算什麼?
崔氏反而是不覺皺起了眉頭,好生替女兒委屈。如若可以,她如何能容,女兒居然是這樣子的委曲求全?
只不過觸及女兒期待又卑微的眼神,崔氏也將話兒硬生生的壓下去。
哎,誰讓阿蕪喜歡。只盼,崔清元當真是一時糊塗。
這麼想著,崔氏也是不覺心如刀割。
阿瀅簡直被眼前一幕生生弄笑了,這算什麼?要說好聽些,謝蕪這叫賢惠,要說不好聽些,這可不就是犯賤?
崔家如今是感激的,卻只怕事後,反而打心眼兒里輕賤謝蕪。
崔清元反而被硬生生的嚇了一跳,這個謝蕪,怎麼還纏著?
他事情鬧這麼大,不就是為了退婚,離開謝蕪追求真愛。
這謝蕪怎麼還纏著,還不依不饒?
崔清元絕不肯干,他立刻垂下頭去:「我,我心不在你身上。縱然是,她待我不是真心,我,我也願意等她的。」
一番話,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崔清元這麼一副情種的樣兒,實在也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又算什麼?
這廝莫不是傻的?
那謝娥縱然是有幾分姿色,可是何至於被擺布得神魂顛倒,如此沉醉?
便是阿瀅,此刻也是被噁心得有幾分想吐。
她再無法忍耐下去了,只盯著韋玄:「韋郎君,今日,夫人身為長輩,潑了我一身的茶水,想來,私底下也是傳來了。想來,韋郎君你也是知曉了。」
韋雪頓時跳起來:「謝娥,你這是何意?你,你自己舉止不檢點,難道還決意推到阿母身上。你,你還挑撥離間,你說阿母為了陷害你,故意讓崔清元這麼說?你,你休想推個一乾二淨!」
把個韋夫人氣得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自己親女兒是傻的吧,韋雪嗓音居然還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