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桐沒有絲毫的感動,只覺得說不出的心涼,阿瀅根本就是故意的!
崔清元這個蠢貨,如今是要將自己給徹底毀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瀅不就是那樣兒,故意讓崔清元人前呵護自己個兒。
然後這般一鬧,卻讓愛喝酸醋的謝蕪,徹徹底底的恨上了自己。
謝蕪,這個嫉婦,便不是什麼好貨色。
自己留不住男人,盯著別的女人,嫉妒得眼珠子發紅!
本來杜雨桐是歡喜的,因為謝蕪這個嫉婦的仇恨,都是凝聚在阿瀅身上。
可阿瀅這個尖酸的,一轉眼便是落在了自己身上,恨不得其他女子恨透自己個兒。
男人的身軀,是結實又健康,這樣子霸道護著杜雨桐,也讓杜雨桐感受到男子身軀傳來的禮道。
然而杜雨桐的心裡,非但沒有絲毫的安穩,反而湧起了縷縷恐懼。
他如何能護住自己?他哪兒能護得住?
而這樣子相互偎依的身影,映入了謝蕪的眼中,讓謝蕪眼神之中透出了惱恨的光輝!
如此親熱,這般情態,就好似錐子似的,狠狠的扎入謝蕪的心口。
本來今日謝蕪鬧了好幾場,鬧得也有些累了。
可如今,謝蕪頓時好似又有了一股子勁兒,有了力氣。
「不要臉!你們,你們太可惡了,你們這對姦夫**,無恥之極。你,你們讓人噁心!」
她想要過去,然而卻被崔氏拽緊了手掌。
崔氏不是不恨,可是事到如今,什麼都沒有了,作為謝家貴女,至少謝蕪還應該存有幾分體面。
不要如村婦一樣,跑去撕打辱罵扯頭髮,將自己徹徹底底的,作踐到底。
反而崔清元卻並不覺得如何,就算被千夫所指,他反而覺得自己是極坦然,甚至是個英雄。
看著謝蕪如此惱恨樣兒,崔清元甚至禁不住想,我本不喜歡你,娶了你心也在別人身上,你逼著我娶又有什麼意思?
崔氏嗓音微冷:「杜姑娘,今日此處,卻也是不合你留,請走吧。」
而杜雨桐一雙眸子浮起了哀求,她顫抖的眸光,落在了崔清元的身上。
便算崔清元是冰山,如今自己也知能夠靠這個冰山了。
崔清元內心之中頓時浮起了無窮無盡的憐意,只覺得為了杜雨桐,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的。
他心念一轉,就這樣子摟著杜雨桐,揚長而去。
何止謝家,便算是崔家的人也是為之氣結。
今日崔清元這副樣子,可是將崔家的臉面都丟了個乾淨了。
只不過此刻責備崔清元,是讓人看崔家的笑話和樂子。
崔家人告罪賠禮後,面有慚色,紛紛告辭。
至於其他的賓客,此刻自然也是不好再留,紛紛離去了。
謝蕪感受到周圍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卻覺得一切都是那樣子的不真實,整個人也是不覺微微有些茫然。
這一切,是真的嗎?為何事到如今,自己只覺得一切好像一場噩夢。只要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幸福快樂的謝家阿蕪。
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會這樣啊!
謝蕪一雙眸子輕輕的發顫,明明今日,自己應該很開心,很甜蜜的。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還滿含憧憬,想要嫁給崔清元,成為崔清元的妻子。
可是一轉眼,似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忽而,崔郎就變得那麼陌生和遙遠,就這樣子離開了自己?
便在這個時候,阿瀅的身影,落入了謝蕪的眼裡!
都是她的錯,謝蕪憤怒的盯著阿瀅,死死的咬緊了唇瓣。
這個女人,就是個災星,自己遇到了阿瀅,便會很倒霉的。
阿瀅觸及了謝蕪怨怪的眼神,倒是覺得無所謂。
畢竟說到底,這檔子事,還真跟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要不是自己讓杜雨桐身敗名裂,只怕杜雨桐也不會不要臉跟崔清元勾勾搭搭,給崔清元希望。那麼說不準,崔清元還真的糊糊塗塗娶了謝蕪。
呸,是謝蕪自己犯賤,要杜雨桐玩弄的男人,偏來恨自己。
有本事,恨她的崔郎。
觸及謝蕪的眼神,她甚至衝著謝蕪笑了笑!
謝蕪被阿瀅氣得將要暈厥。
回到了閨房,在崔氏的安慰下,謝蕪終於憋不住內心的委屈,頓時放聲哭出來。
崔氏也不好勸,任由謝蕪這麼哭。
女兒遇到了這樣子的傷心事情,只怕也是哭出來,還要好一些。
謝蕪掏出了手帕,擦去了臉頰淚水,花朵兒一般臉頰之上,不覺透出了寒意:「阿母,那個杜雨桐,本來就名聲不佳,沒想到,居然還這樣子不知檢點,還勾引男人。難道,她還想跟崔郎快快活活過日子?難道,她對我的一番羞辱。便能不作數了?我,我自然絕不能讓她如此的得意。我,我要她也不如意。」
這麼說著,她又再次憋不住,放聲大哭。
她雖然嫌棄阿瀅晦氣,不過此刻謝蕪內心最恨的當然是杜雨桐。
杜雨桐那偎依在崔清元懷中的身影,令杜雨桐不覺為之而心悸!
就好似針刺一樣的疼。
崔氏安撫女兒:「她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自然絕不能如意了。崔家不會讓她進門,別說做妻,便是妾都不行。且崔家怕崔清元鬧騰,那麼很快,杜家肯定會將她嫁了。她那樣子名聲,肯定也不會嫁多好。她怎能如意?只怕,她連自己後半輩子都賠上去了。阿蕪,你不用為她生氣,她不配讓你氣壞身子——」
謝蕪冷笑:「是她犯賤,自是活該。阿母,哪裡能這般便宜她?她賤成這個樣兒,我恨她,恨死她了!我要,要給她挑個絕好的夫婿,面容粗鄙,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我還要,要她那個夫郎,將她給賣了,賣到勾欄院裡。」
崔氏吃驚的看著自己女兒,忽而伸手握住女兒手:「我的兒,你何至於如此,為了一個崔清元,十分不值得。」
到底是世家女兒,也不是說就能容了杜雨桐,可總歸該有些分寸的。
「怎麼能輕輕巧巧饒了她?怎麼能這樣子饒了她!」
謝蕪面頰蘊含了戾氣,眼神一陣子的冰冷。
她只覺得全世界好似都對不住她了。
打小尋仙問道的阿翁,眼前還顧及體面的阿母,乃至於遠在天邊的兄長。
兄長謝昭,為什麼每次都不在,他都不在啊!
難道為牧鄉侯做事,便如此要緊,什麼國家大事,天下蒼生,遠遠勝過自己妹妹。
自己被人欺辱了,也沒人理會沒人管。
謝蕪眼底,驀然蓄滿了淚水。
「那杜雨桐,確實,確實不是東西。然而,然而清元這孩子若不糊塗,也不至於,鬧成這般。他就算真愛杜雨桐,以後納了妾就是了,何至於退婚毀去前程。只怕,便是他自己不好,不知輕重——」
崔氏說不出的後悔,她還以為崔清元是好的。
哪兒想得到,這孩子居然是這樣子。
謝蕪飛快說道:「自然是杜雨桐不安分,不知輕重,如若她乖乖巧巧,說不準我容她進門做妾。一個妾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我不至於如此不能容。可她不好,她居然奢望正妻位置,她居然如此不知分寸。」
崔氏一怔,事到如今,謝蕪居然——
觸及母親目光,謝蕪有些狼狽,不覺扭過頭去:「我,我是說崔郎,崔清元,他就是太,太單純,被人給騙了。」
「阿蕪!」崔氏嗓音蘊含著痛心疾首:「如若順順利利,他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很快要為人夫,為人父。他也不是個孩子了,也不能,什麼都是別的女人的錯。阿蕪,你不必還掛念他。」
謝蕪沒說話了,崔氏欲言又止,心口酸酸悶悶的。
事到如今,謝蕪莫非還對崔清元存了什麼心思。
「我讓你走,你為何不走,你區區下奴,居然不將主子話兒放在心上。」
馬車前,崔清元不覺憤怒之極,呵斥自家馬夫。
崔家馬夫也是暗暗叫苦,他也是聽到了風波,如何能讓崔清元這麼走了?他可擔不起這般責任。
崔清元何時需要自己親自駕駛馬車,自然是不會的。
他一陣子氣惱,拿出了鞭子,抽了馬夫。
一下下的,將馬夫抽得渾身血痕。
杜雨桐在一邊,瞧得可謂是心都涼透了。
本來她還有些幻想,可是如今卻只有滿心得悲涼諷刺。
崔清元這樣子一個養得驕縱的公子哥兒,縱然是對自己有全心全意的熱情,可什麼用都沒有。
連弄輛馬車,都鬧得這般可笑。
杜雨桐凝視著崔清元面頰,心忖,他的一切,都是崔家給的,如若沒有崔家,他什麼都沒有。
可他,卻將自己給毀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