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您帶回的補藥煎好了。更新最快」
&在那吧。」
青司翻過手上的書頁,漫不經心的應著。
白芷將手上的青花小碗放在書桌上,見青司沒有其他吩咐,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下。
苦澀的藥香在鼻前若有似無的傳來,聞著這藥味,青司放下了手上的書卷。
黑褐色的湯藥冒著熱氣,這讓青司想到前世琴長風給自己灌下的那碗湯藥來。
&嗣艱難……」
青司呢喃著端起了那碗避子湯,瓷勺在裡面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黑而亮的藥汁,看上去與毒藥一模一樣。
她喜歡孩子,也想要孩子,可是現在時間、地點、人,都不對,即使日後她一生無子,她也認了。
&當!」
青司的嘴唇還未碰到碗沿,就見關著的房門被人撞開。
看著揉著小腿從地上站起的人,青司吃了一驚,這衣飾,這拂塵……
&
&是許久不見,佴見過百里郡主。」
佴拂拂自己褶皺了衣擺,雲淡風輕的對著青司行了一禮。
&失禮了。」
被人丟進來什麼的,簡直就是人生污點,不過,他可是不敢對門外站著那人,有半點怨言。
&公公這麼晚過來,可是聖上有事吩咐?」
不怪青司疑惑,實在是現在天色漸晚,這一沒有通傳,二沒有預兆,就這麼憑空破門而入。
這簡直就讓青司猜想,高祖帝是不是給自己準備了什麼秘詔。
事實上,還真讓青司給猜著了三分。
&稟郡主,佴深夜過來實在是為宣讀聖旨而來。」
&旨?」
青司將藥碗在一旁放下,矮身跪了下去。
&女百里青司靜聽聖上旨意。」
青司曾想過這張聖旨會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沒想到這聖旨竟然是為……
&婚?」
青司簡直難以置信,「給我和高漸離?」
&嗯,」佴清清喉嚨不著痕跡的看了門外一眼,為什麼他從青司嘴裡聽到了嫌棄的意味?
&主,您該稱呼他為燕王,又或者未婚夫。」
佴將手上聖旨收起。
&主,您該謝恩了。」
青司迷迷糊糊的謝了恩,又暈頭轉向的接了旨。
眼見佴要離開,青司終於回神。
&問公公聖上為什麼會突然賜婚?」
&個……」
佴摸摸鼻尖,當然是因為有人半夜三更闖入皇宮,臉色陰沉的看著(逼著?)高祖帝寫下聖旨。
&主這主子的心思,又哪裡是佴一個宮人可以猜透的。」
佴胡亂的打著哈哈。
&上青司最為疼愛您了,這次更是將您許配給了燕王,這等好事堪稱大喜啊。」
青司看著手上的聖旨一聲苦笑。
&才是我不明白的啊,我還以為聖上真的會讓我婚嫁由己。」
佴沒有接話,顯然青司與高漸離之間,高祖帝選擇了後者。
&王殿下年輕有為,又有戰神威名,嫁於他成為王妃怕是京中所有閨中小姐的夢想,更何況如今聖旨都已經下了,您……看開些。」
即使先前有再多的難以置信。
青司這會也冷靜下來。
她展開手中的聖旨看看,再三確定了聖旨上沒有題寫成親的年月。
想來佴匆匆而來,再想到這賜婚的時機。
&詔書是燕王求的?」
這個還真不好回答。
&然這聖旨已經宣了,那佴就先退下了。」
佴說著一整衣冠,就麻溜的離開了。
本是一句話就能回答的事,佴竟然不言語,這是不是說高漸離就在門外。
&不進來?」
雖然沒有點名指姓,但高漸離知道,青司在喚自己。
拿著聖旨的青司看著走進來的罪魁禍首。
&沒想到,燕王殿下前腳剛說了一夕歡好,不用放在心上,後腳就跑去聖上那裡寫了聖旨,青司應該慶幸值得您如此煞費苦心嗎?」
高漸離知道青司會不高興,但是這言語簡直就是把自己嫌棄到地底下去了。
&然呢,」高漸離端起桌上的藥碗,「難道你要我看著你喝下這碗藥。」
青司眉頭一顰。
&笙告訴你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為了一個尚且子虛烏有的孩子,毀掉你的後半生?」
她當然不想這樣。
百里青司心中一稟。
所以……
這才是他讓高祖帝寫這聖旨的原因?
青司看著眼前這人。
&得嗎?」
值得為自己賭上一個正妃之名,他就不怕自己是那貪慕虛榮的,直接賴上他這個燕王。
又或者那天一不小心給他抹了黑?
&有什麼關係,」高漸離揉了揉青司的發心。
&論你最終會不會因此這次擁有身孕,你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論是扶持季家,還是滅殺梁國,你都可以去做。」
&司,想像一下,燕王妃這個名頭會很好用的,上至朝堂,下至後院,對你不敬,等同與我挑釁。」
&且如果有了你的話,太后和皇上乃至朝堂都不會再盯著我的後院不放。」
青司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豈止是這些人,用佴的話來說,這滿京城的姑娘怕是都盯著他不放。
見青司意動,高漸離更是將利弊(誘餌)一一擺出。
&本就是你的師父,詩書典籍,行兵列陣,騎馬打仗,這些我都會繼續教你,並不會因為你身份的轉換而改變。」
&使是國子監,你也可以繼續去,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不愉。」
他才不信,青司燕王妃的名頭一出,誰敢靠近半步。
高漸離眯著眼睛笑著,他覺得自己現在卑鄙極了。
他竭盡全力的將所有的餌料擺出,只為想將他心心念念的王妃,釣上鉤。
&司,如果有一條更便捷的路可以走,又何必去費勁心機的尋找出路哪?」
高漸離看著青司笑笑。
&使你最後不願嫁我,你也直說就是,只要你拒絕,我絕不勉強。」
當然,他是不會給她拒絕機會的。
青司聞言點點頭,這樣聽上去,確實是個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主意。
比起這頁賜婚聖旨,她更相信他們兩人之間這種「互利」關係來的更加可靠一些。
&是有一天,你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高漸離笑得像只饜足的狐狸。
&果有的話,我一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