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怎麼就能代表雄鷹銀行?」
……
原本看起來有些呆滯和木訥的人,在面對自己財產即將蒙受損失的時候,一個個都變的睿智了起來。
「我是道格,道格-克萊登。」道格溫煦地回答道。
道格越是面對普通人,就越是平和。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對自己的財富和地位產生不了任何威脅,甚至還能提升自己的地位與財富。
就像是眼前這些人,儘管此時散發著濃濃的不信任。
但是,只要將他們擺平,只要他們繼續使用雄鷹銀行券,那就代表著道格的財富,將會得到膨脹。
「道格-克萊登?沒聽說過!」有人一臉戾氣地說道,如果不是看道格一身昂貴的衣服,說不定臭臉之上的嘴巴,能說出更加惡臭難聞的話。
「我知道了!」有人忽然拍了一下別人的大腿,「道格!克萊登!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克萊登印染廠!你們有沒有玩過《大富翁》!眼前這位,就是狗頭《大富翁》的老闆啊!」
「啊?是他?」
「是上帝都在保佑的狗頭老闆?」
下面的人們,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他們之所以認為道格善良,是因為在商品內,放置現金及銀行券的促銷舉動,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並且,他們完全沒有認識到這件事情的促銷作用。
只是覺得,克萊登印染廠的老闆是個大好人。他們每買一份狗頭《大富翁》,都是克萊登印染廠的老闆虧了,他們賺了。
當然,事實上,賺的人還是道格。
絕大多數人的目光,總是聚集在那少數幾個幸運兒身上。
就像是買彩券一樣,只要有人中大獎,就會有更多的韭菜對一夜暴富心存幻想。道格在《大富翁》上的營銷也是如此。
莊家永遠都不會輸。
道格,就是掌控者概率的莊家。
「他是克萊登印染廠的老闆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和雄鷹銀行又有什麼關係!」
道格等的就是這個提問。
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份合同,他將這幾份合同舉起來說道,「諸位先生們,大家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我手裡拿的是雄鷹銀行股東們的股權轉讓書!
除了我手裡拿的,我隨身的箱子裡,還有四十八份合同。
雄鷹銀行所有的股東,都已經把股權轉讓給我了。
這位先生剛才問,雄鷹銀行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要回答,雄鷹銀行,現在已經是我的產業了。
大家也許會疑問,所有雄鷹銀行都將股份轉給了你?」
「是啊!為什麼你成為了雄鷹銀行的老闆?」下面的群眾,適時的捧哏道。
道格-克萊登用空著的另一隻手,猛然的指向了已經蓋上了白布的威廉總裁,他痛心疾首地說道,「大家或許不知道雄鷹銀行的歷史。
雄鷹銀行建立的時間,比紐黑文這座城市的出現晚不了多久。
它是由耶魯學園的捐助者們成立的銀行。
耶魯學園的所有資金,也都存儲在這兒。
地上的威廉先生,也曾經是耶魯學園的校友。他在學校的時候,曾經有著十分出色的表現。
因此,他成為了雄鷹銀行的股東。
但是,金錢會使人變質,權力會讓人貪婪。
耶魯學園只是一座散發著學術氣息的象牙塔,在象牙塔里的好人,到了渾濁的金融圈,不一定還是好人。
沒錯,他變了。
他侵吞了雄鷹銀行的巨額財產,對不起耶魯,對不起雄鷹銀行的每一位客戶!
他有罪!
他罪大惡極!
而現在,他已經贖罪了。
用自己的生命贖罪了。
他在縱身跳下之前曾和我說,他不希望大家原諒他。
只希望,自己能升入神的國。」
道格微微抬起下把,目光似乎望向遠方的天空。
冬日有些污濁的空氣里,突然看到遮住太陽高聳的雲,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明亮的陽光,透過這空洞,就像是聖光一樣披灑在大地上。
「聖光!」
「啊!是聖光!」
「他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他真的是上帝派來的使者?」
儘管眼前的自然景象,在道格看來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但是,雖然現在是自然科學蓬勃發展的年代,神學在普通人中間,卻依舊非常有統治力。
許多大教堂,都從建築學的角度,模擬眼前這聖光的模樣。
但是,教堂雖然神聖,但終究人造,又怎麼能比得上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來的玄幻奇妙呢?
不過,道格沒有做出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振臂高呼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學的力量。
他作為一個商人,他不在乎別人相信什麼,只要他們相信的對自己有用,他就非但不回去阻撓,甚至還要去支持。
哪怕……
他們相信的事物,既顯得他們愚昧,又顯得他們無知。
不過,愚昧和無知,不就是人類的常態麼?
教化,永遠比利用要來的困難。
道格又不是聖人,憑什麼去教化人?
天邊的聖光,讓紐黑文絕大多數看到這一幕的信教者,都進入了禱告的狀態。
而那些原本圍在道格身旁的人,顯然將道格剛剛說完的話,與眼前的聖光聯繫在了一起,對於道格的話,信任度已經翻了幾倍。
這儘管是好事兒,但是道格卻不指望這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就讓這些人真的對紐黑文雄鷹銀行重拾信心。
他等到太陽重新被雲層遮蔽,才又說道,「諸位先生,我想這回你們可以相信,雄鷹銀行不會讓你們蒙受損失了吧!」
「信了!」
「我們信了!」
一位又一位的人,相繼表態自己相信了。
而在雄鷹銀行櫃檯的方向,此刻也傳來的很大的驚呼聲,「我……我的錢竟然全換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槓鈴一般的笑聲,在雄鷹銀行六米高的空曠大廳里迴響,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笑聲,以及他的話。
「你……你說的真的是真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