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但是沒必要我們兩個打。」
香克斯連連格擋,但是卻沒有反擊的意思,斯凱勒皺了皺眉,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完,斯凱勒也是停手收劍,香克斯見狀,堆上笑容,說道:「你就是想要把我們這些不應該留在四海的人趕出去嗎?
你動手,還不如我動手,起碼這兩位,就不用因為你的原因,而受傷或背負罵名了,你繼續你的旅遊,不應該在四海的那些人,我來搞定。」
斯凱勒琢磨了一下,眯了眯眼,說道:「然後呢?代價是什麼?」
雖然香克斯一直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人,但是斯凱勒不相信香克斯為的就只是青椒和霍弋不受傷而已,畢竟香克斯,可不是什麼聖人。
聽斯凱勒提到了這一點,香克斯撓了撓頭髮,俯身湊近斯凱勒,這一個舉止,差點讓斯凱勒壓制不住本能抽刀,但是香克斯連忙擺手,一臉的害怕。
斯凱勒這才安撫住了自己的本能,皺著眉,聽著香克斯的低語。
「那個滿臉雀斑的,是不是我船長的孩子?」
斯凱勒扯了扯嘴角,說道:「你到現在還不確定嗎?我還以為你不是一個傻子。」
之前在風車村會面時,斯凱勒就提了一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暗示了一下,是香克斯認識的人的孩子,以香克斯對羅傑的感情,不可能認不出。
香克斯撓了撓頭,說道:「原本是已經確認了,但是你把他帶到了馬林梵多,我又不確定了...不過,一想到是你們這一家做的事情,我對我的不確定也不確定了。」
香克斯如同說繞口令一樣,但是大致的意思也表達清楚了,斯凱勒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說道:「什麼叫做『我們這一家』,難不成我們還異於常人不同?」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那個...那個...」
香克斯尷尬笑著,想要蓋過去,但是看到斯凱勒眼中殺氣越來越旺盛,他也是急中生智,說道:「不拘小節!別具一格!拓落不羈!」
斯凱勒的殺氣緩緩平復,香克斯也是重新堆上笑容,靠近了些,說道:「那個滿臉雀斑的孩子,真的是船長的孩子嗎?」
「是,然後呢?」
「斯凱勒,你不需要用防賊的眼光看著我。」
「你不就是賊嗎?海賊不是賊?」
「也有道理...」香克斯似乎被斯凱勒帶歪了,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說道:「只是知道船長的孩子還能活著,我就感覺足夠了,我還以為...」
說著,香克斯搖了搖頭,斯凱勒的臉色也是微微低沉下來,畢竟艾斯是還活著,但是他母親懷孕時,所居住的島上的那些孕婦還有嬰兒...
「既然你沒有別的想法了,那就請你離開吧。」
斯凱勒說完,繼續用防賊的眼光看著香克斯,香克斯繼續厚著臉皮,說道:「他叫什麼名字?」
「波特卡斯·d·艾斯,他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後,自己取的。」
聞言,香克斯點了點頭,說道:「艾斯...好懷念的名字,我走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騙他去當海賊的,畢竟我更看好路飛。」
「轟~」
香克斯話落的瞬間,斯凱勒兩把黑刀出鞘,作為一個修習收刀術十年的大劍豪,藏刀再出鞘時的斯凱勒,才是最恐怖的。
哪怕香克斯已經撒丫子跑了起來,但還是被斬擊的餘波直接拍飛了。
不過飛行途中,他還是給了被艾斯捂住嘴並限制了行動的路飛一個大大的微笑。
努爾基奇則是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瞬間出現在了斯凱勒斬擊的途中,肌肉鼓起,霸氣流動,硬生生抗下了斯凱勒的斬擊。
「嘶~」
斬擊消散,努爾基奇甩了甩雙手,並沒有真的受傷,但是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斯凱勒此時也重新收劍,看向了眼神在空中的香克斯、地面上的斯凱勒還有布魯克三人之間不斷來回,似乎不知道該注重於哪件事。
斯凱勒看向兩人,輕咳了一聲,吸引了兩人注意力,隨後說道:「青椒先生、霍弋先生,今天是海賊香克斯入侵花之國,花之國水軍與海軍本部斬夜支隊共同抵抗。」
面對斯凱勒將全部鍋甩到香克斯一人身上的行為,青椒和霍弋兩位好漢...大笑著答應了,畢竟不用繼續挨打了。
青椒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斯凱勒中將拔刀相助!」
隨後看向霍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青椒才說道:「霍弋,謝謝你,你這把雲鶴...我會想辦法找到最優秀的刀匠,看能不能修復或者重鍛一把還給你。」
聞言,霍弋眼眶之中有些濕潤,直接將斷掉的短刀雲鶴扔在地上,錘了錘青椒,說道:「老混蛋。刀就不用了,我打算退位了,不再戰鬥了。」
在同一個圈子內,一直輸給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霍弋曾經也痛恨過青椒,但是兩人如今都已經為人祖父了,是該看淡一些了。
畢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六十而耳順」,自己都順了快小十年,天命也知了快二十年了,是時候都放下了。
青椒露出了笑容,反手也錘了霍弋幾下,隨後看向斯凱勒,說道:「斯凱勒中將,晚宴繼續?」
斯凱勒不置可否,畢竟打了人家,人家反過來還請吃飯,著實讓斯凱勒不知道怎麼回答,隨便默認一下吧。
青椒也沒有等斯凱勒的回答,而是對霍弋說道:「我聽老虎說,你要把孫女嫁給我孫子?待會一起喝酒詳聊一下?」
霍弋沉默,看著被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氣震暈還沒醒來的蔡,說道:「實不相瞞,我反悔了,你這孫子...」
「你個龜兒怎麼跟勞資說話的,什麼叫『你這孫子』??」
青椒突然暴怒,扁平的頭頂著霍弋,霍弋也是氣從心中起,也頂著青椒的頭,說道:「勞資說你那孫子怎麼了?難不成那不是你孫子?!」
青椒此時終於反應過阿里,霍弋那是說蔡呢...但是,青椒理不直氣也壯,繼續用力,說道:「那也不是你能叫的!!!」
「因為你,勞資毀了一把良快刀,現在老夫連你孫子都喊不得了?」
「不是說了,老夫會找人賠給你嗎?!」
「老夫不要,老夫就是要喊他孫子,怎麼了?!」
兩個為老不尊的老漢,此時又像年輕時那般吵了起來,斯凱勒看得津津有味,努爾基奇走到她身邊,問道:
「長官,真的讓香克斯幫我們處理那些人嗎?」
「有人幫忙幹活,你還要攔著?而且,我們對於世界政府加盟國,還是得給點面子的,傑爾馬王國那是我們找到「證據」,但是花之國可沒犯什麼事。」
斯凱勒說完,努爾基奇點了點頭,他知道證據不證據的不重要,完全是這一次就是仗勢欺人,但凡自己的長官能占理,就不會收手了。
隨著八寶水軍的人不斷醒來,晚宴的準備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同時被統一了「口供」,他們昏迷也好,棟樑受傷也好,都是那個叫香克斯的海賊做的!
晚宴結束,斬夜支隊再度啟程,沒有目的地,就是休閒放鬆。
香克斯也遵守自己的諾言,不斷清理著那些黑手黨或者盤踞西海不願意離開的海賊團,既是幫忙,又是讓自己的手下鍛煉,更是維護家鄉的良好環境。
而斯凱勒則是帶領著斬夜支隊,在旅行的過程之中,安排重建那些海賊團或黑手黨被清除或者趕走後的地區秩序。
雖說在西海這塊天生的混亂之地,秩序並不會存在多久...但是能夠做到的,為什麼不做?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斬夜支隊除了訓練、玩樂、旅行外,就是重建重建西海秩序,西海支部也在斯凱勒的幫助下,重新取得了那些「惡土」。
比起北海還要輕鬆,但是報告,卻比北海那兩個月,要漂亮太多了。
而三個月後,紅髮海賊團高調進入偉大航道,斬夜支隊借道紅土大陸,直接前往南海,剛剛平靜了沒多久的西海,便再度混亂了起來。
西海,許多老牌的黑手黨,還沒從重大打擊中回過神來時,芝加列克,發生了一件令某個黑手党家族憤怒的事情。
一處酒廠內,一個身穿著絲綢襯衣的矮男人,一手拿著一把衝鋒鎗,一手拿著還沒貼牌的烈酒,宣布這裡從此之後,便是他的地盤!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輩新人換舊人,何況是平均「職業生涯」特別短的海賊與黑手黨呢?
而事情發生之時,斬夜支隊的軍艦也已經通過了多次轉運,降落到了南海之內,斯凱勒找到獨自在船體後方甲板上拉著小提琴的布魯克。
到了斬夜支隊之後,布魯克用的最多的是鋼琴,其次是刺劍,小提琴倒是很少用,如果是少數人聚會,或者一個人想事情,他才會演奏。
不過此時,布魯克顯然是在想事情,只不過因為他沒有了麵皮,不然的話,他此刻應該是皺著雙眉,抿著嘴,眼神低落。
因為琴聲很悲愴,甚至有連續幾個音走調,刺耳到斯凱勒這個門外漢都聽得出來,但是布魯克這個對音樂極為熱衷的骷髏,卻是沒注意到。
斯凱勒走到他身邊時,布魯克才醒覺,放下肩上的小提琴,問道:「長官女士,有什麼事情嗎?」
「就不去追究那個滅了雙元王國的黑手黨了?」
斯凱勒問道,那個滅了雙元王國的黑手党家族,經歷過短暫的輝煌,但在短暫的輝煌之後,也快速落寞,落寞到香克斯都不去清理的那種。
聽到斯凱勒的問題之後,布魯克沉默了一下,說道:「每一個雙元王國的遺民,都有資格找他們報仇的資格...
唯獨我沒有,因為我是背叛者,我如果出手,只會讓那些遺民們,恨上一個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復仇的人,這太累了。」
斯凱勒沉默,她無法理解布魯克的想法,搖了搖頭,她說道:「那今晚能給我們演奏一下雙元王國的曲目嗎?」
「有一首鋼琴曲,叫《雙元狂想曲》,是我的第一任老師弗蘭茨創作的,不過我只學會了前十五首,最後的四首...他還沒創作出來,我就離開了雙元王國。
不過路上,我已經收集了後面四首的曲譜,如果大家想聽的話,我可以為大家演奏。」
想了想,布魯克還是同意了,斯凱勒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道謝完,斯凱勒轉身而去,布魯克則是呆愣了許久,也說了一句:「謝謝。」
晚宴時,斯凱勒召集了所有隊員、船員,甚至是被監禁的革命軍與大和,都來到了甲板上,加上餐桌,讓整個甲板都變得擁擠。
唯獨有一塊圓形的空間,足有超過十米的空檔,中央擺著一台三角鋼琴,一本嶄新的樂譜擺在上面,封皮寫著《雙元狂想曲》。
等到酒菜上桌,布魯克才做到了琴凳上,放開了封皮,翻到第一首曲目的樂譜上,右上角的角落,同樣標註著《雙元狂想曲》no.1。
「咚~」
第一個音節敲下,布魯克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不斷躍動著,他甚至沒有去翻琴譜,顯然是練習到熟記於心了。
從第一首到第十五首,布魯克幾乎是一口氣彈奏下來的,直到第十五首最後幾個音節敲下時,布魯克才翻開了被書籤卡好的第十六首曲目的琴譜。
同樣完美的節奏,但是布魯克似乎有些畏首畏尾,而且,樂譜右上角的角落,也不再是標註《雙元狂想曲》,而就是簡單的《狂想曲》no.16。
後續幾首也同樣如此,布魯克彈得小心翼翼,樂譜上的《雙元狂想曲》也都變成了《狂想曲》,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整整兩個小時候,狂想曲在布魯克急促敲擊琴鍵之後戛然而止,甲板沉默了一會兒,等到琴聲全部消失,掌聲才響了起來。
布魯克也像是個在金色大廳剛剛演奏完的鋼琴家一般,起身、鞠躬,甚至對著「觀眾」們揮著手,斬夜支隊的成員也十分配合。
「安可!安可!」
一聲聲「安可」響起,布魯克也沒有離場,而是返場嘆了好幾曲雙元王國的傳統小調,讓場子重新冷下來,他才再度鞠躬。
斬夜支隊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過」布魯克,布魯克帶著樂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斯凱勒看著他,問道:「為什麼後面四首,用《狂想曲》命名?」
布魯克端起酒喝了一口,才說道:「我聽人說,後面四首,是在老師死後才被人發現的,出版的時候...雙元王國已經覆滅,不再適合叫《雙元狂想曲》了。」
聞言,斯凱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辛苦了。」
布魯克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覆,繼續用餐。過了一會兒,斯凱勒突然說道:「等從東海回偉大航道時,走顛倒山吧,你應該也知道了那裡有條鯨魚等著你。」
聽到斯凱勒的話,布魯克抬了抬骷髏腦袋,又深深的低了下去,說道:「當初的約定,現在只剩下我一個無法辨識的人了,而且...我們之前說的是環繞偉大航道之後回來接它。」
「現在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去環繞偉大航道嗎?」
斯凱勒帶著笑容,伸手拍了拍布魯克正義披風上的肩章,布魯克愣了愣,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
「那...我們就路過吧,如果它還能認出我,我就帶它走,如果它認不出我了...」
「行。」
斯凱勒說完,起身離開了,她比布魯克早開飯了兩個小時,作為一個音樂素養不是那麼高的人,斯凱勒可沒有努爾基奇、漢密爾頓那種沉浸在音樂中忘了吃飯的境界。
西海的旅程,斯凱勒並沒有遇上革命軍,沒能見到那個海賊世界的「約德爾人」,倒是讓斯凱勒有些小失望。
而相比北海與西海,剩下的南海與東海,有資格去偉大航道的海賊團...幾乎沒有,現在的南海,幾乎沒有什麼成器的海賊。
連找一艘能通過顛倒山的海賊船都困難,因此斬夜支隊如果沒有碰上,也沒有主動去找海賊團執行正義的打算,畢竟斬夜支隊清掃光了,那南海支部接下來幾年日子就難過了。
總不能其他海域支部都提交了一本本的報告,南海支部遞上去一張紙,寫著「今年南海,風波不興」吧?那估計海軍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畢竟海軍的基礎軍餉並不高,沒有功勳和獎勵的話,一個人過活卻是沒問題,畢竟除了極少數的支部外,大多數的支部都有食堂,並提供住宿。
但是海軍也有家人,也有社交需求,而基礎軍餉...斯凱勒海軍生涯中,最低的軍銜除了新兵訓練期外,最低是十五萬貝利...
而四海支部的軍銜,比起本部同級別,待遇和權力都要下降三級,也就是說,支部的尉官,恐怕出去吃頓飯,都得一個月軍餉。
服役期間,軍餉其實就等於零花錢,獎賞部分才是工資,不過海軍退役時,保障金卻是很豐富,而且服役年限越長,保障金也會更多。
海軍能從海軍系統里領到的錢,除了世界政府批的獎賞外,算得上豐厚的,只有兩筆錢,一筆是退役保障金,另一筆...則是撫恤金。
因此海賊對於待遇並不豐富的支部而言,其實十分寶貴的,包括斯凱勒剛剛帶隊時,回東海肅清海軍之時,所捕獲的海賊,都會移交支部。
雖然仍舊會將獎賞大頭給斬夜支隊,但是各個支隊都能連帶著混一點,包括卡普也是很自覺,雖然經常回東海打壓海賊,但是都會與支部進行合作。
哪怕只是移交對接一下海賊,都能讓支部的同僚喝口湯。
這也是為什麼支部的精英,削尖了腦袋都要爭取進入本部或者偉大航道支部,因為在那裡,哪怕當個兵,待遇可能都比在四海支部當個官要強。
當然,也有一些支部海軍墮落選擇與海賊為伍,不過這些年情況倒是好轉了,畢竟因為之前肅清四海的時期,支部的長官都是輪任,難以滋生陰暗之地。
斬夜支隊在南海待了兩個月,途中帶波尼回家了一趟,不過她倒是硬氣,跟擔任了國王的叔叔說實力不超過她父親,就不會逃回來。
還去了一趟帕特里拉島,這裡是艾斯的出生之地,也是他母親出生並死去的地方,更是一個...死城。
其實艾斯出生之時,帕特里拉島就已經幾乎沒有人了,那些島民,有的是因為害怕世界政府再次到來,有的是想離開這個傷心地。
而這些年,帕特里拉島已經完全荒蕪,斯凱勒將艾斯帶到了他母親生他的房子裡,待了幾個小時,隨後就離開了。
因為艾斯母親的事情,斯凱勒早就跟他說過了,因此兩人在島上十分的沉默,直到最後,艾斯也只是說了一句「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兩個月後,斬夜支隊終於來到了四海之中,唯一還沒「督查」的東海。
不過這一次,斯凱勒並沒有先去風車村,而是...霜月村。
當了所謂的海軍英雄之後,斯凱勒覺得最大的改變,那就是民眾向斬夜支隊只是,從不明覺厲,變成了「明」而且覺厲。
對有的人而言,這是一種享受,當然,也有人反感這種感覺,對於斯凱勒而言...她無所謂,既不享受,也不討厭。
畢竟被人圍觀,不會少胳膊少腿,也不會多胳膊多腿。
和上一次來霜月村的安排一樣,其他人自由行動,斯凱勒則是在眾多村民的歡迎之中,來到了一心道場。
正在教導學生們劍術的耕四郎,聽到外面的喧囂時,有些疑惑,畢竟霜月村很少有過熱鬧的場景。
這可能也是革命軍領袖多拉格喜歡來這裡的原因,因為這裡沒人打擾,只要他不去打擾別人,這裡簡直就是最適合革命軍的地方。
耕四郎疑惑間,斯凱勒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或許是對於一心道場的尊重,村民們並沒有進來,畢竟如果沒有一心道場的創始人,說不定他們的父輩都被海賊殺死了。
雖然那人已經故去,但是如今的接班人,耕四郎雖說沒有做過什麼挽救全村的事情,但是卻讓村內的孩子不至於整天胡亂跑,家長們做事時,有個能安定的地方,因此村民們對耕四郎也有著尊重。
畢竟耕四郎也不僅僅教劍術,文字、文化、待人接物、為人處世,耕四郎都會在劍道修行途中,教導給他的學生,無疑幫村民解決了很大的麻煩。
而斯凱勒走進一心道館之後,道館也是肅靜了幾分,都沉默著看著斯凱勒,不知道如何打招呼,尤其是耕四郎還沒說可以自由活動。
倒是有兩個孩子,仍舊專心致志的訓練著,正是古伊娜和索隆,兩人似乎聽不到周圍變得安靜,也不知道有人來了。
畢竟還處於劍道初期訓練的兩人,根本不清楚在大海上,做到完全的專注,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畢竟大海上,敵人可不是只有眼前的木樁。
「咳咳~」
看到自己的女兒和最有天賦的弟子,居然沒有停下來,耕四郎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但是兩人依舊毫無反應。
「索隆、古伊娜。」
耕四郎只好出聲,而且比起剛剛的輕咳,聲音也大了不少,兩人終於停了下來,同時扭頭,用不滿的眼神看向耕四郎。
明明身體還沒有累到動不了的地步,怎麼能停止訓練?!
不過看到的,是耕四郎少有的嚴肅甚至稱得上嚴厲的目光,兩人都反應過來不對勁,但是兩人的反應卻是將手中的竹劍對準了耕四郎對面的大門處。
「不錯的補救反應,等你們的同伴死了之後,估計也會這麼誇獎你們。」
斯凱勒開口評價,耕四郎也是點了點頭,沒有經過什麼激烈搏殺的他,唯獨教不會的,就是緊張感,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用刀鋒與劍勢磨礪弟子的教育方式。
因此到場內的學生,在技藝與身體都達到一定的水準之後,他就會同意學生們出海闖蕩,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能通過與劍交流達成大劍豪的。
此時,緊張兮兮的少年少女,才經過短暫到沒法在大腦停留的憤怒之後,就因為認出了斯凱勒的身份,而變得惴惴不安。
古伊娜是因為害怕因為今天的表現,讓斯凱勒對她失望,而索隆...就在訓練前,他還在古伊娜面前,故意的損了斯凱勒,捧了米霍克。
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索隆此時...虧心。
耕四郎看著兩個孩子的表現,最終還是沒能硬下心來,主動解圍道:「只是兩個學徒,斯凱勒中將,好久不見。」
「嗯,是有些年沒見面了,也懂得了我當時是有多麼不自量力。」
斯凱勒笑著點了點頭,回想起第一次來霜月村...當時的斯凱勒,恐怕遠遠不是眼前這個一臉和氣的人。
「斯凱勒中將開玩笑了,請別院一敘吧,晚間一起吃個便飯。」
耕四郎說完,見斯凱勒點頭同意,轉身在剛剛座位旁,拾起了一個小袋子,對古伊娜說道:「古伊娜,去買些肉。」
古伊娜接過錢袋,有些難掩語氣的激動,問道:「父親,買多少?」
說著話,眼神卻是不斷飄向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的斯凱勒,看到女兒的樣子,耕四郎笑了笑,說道:「剩多少錢,就買多少肉吧,索隆,你也幫一下忙吧。」
索隆低著頭,只敢抬起一點點,又低了下去,算是點頭同意了,如果是敵人或者劍道上的目標,索隆不可能會害怕到這個樣子。
但是...他「詆毀」斯凱勒的次數太多,劍術方面早就臆想著詆毀完了,她的為人,自己也臆想著詆毀了,所以這讓索隆很心虛。
是做了壞事的心虛,卻不是出於實力、地位上的畏懼。
古伊娜捏了捏錢袋,有些厚,有些疑惑,但是耕四郎已經用眼神催促自己了,她也只好放下疑惑,帶著索隆離開的道場。
走出了道場,又離開了一段距離,索隆才問道:「你認識斯凱勒中將?!」
古伊娜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但是聽父親說,我小時候,她來過一次。」
「然後呢?然後呢?師父是不是已經跟她打過了?誰贏了?!」
「沒有打,只是聊天,不過聽父親說,斯凱勒中將那時候已經是大劍豪了!」
古伊娜自豪的說著,索隆則有些失望,見索隆這幅樣子,古伊娜突然露出笑容,說道:「斯凱勒中將說要收我當學生!」
「什麼時候?你以前為什麼沒有說過?」
索隆有些驚愕,莫名的還有一些害怕,可能是害怕失去古伊娜這個「對手」,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索隆並不知道斯凱勒說過要收古伊娜為弟子的事情,哪怕是兩人因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古伊娜都沒有說過。
因為古伊娜心中,並不自信,因為耕四郎跟她說過斯凱勒的過往的事跡,十五歲加入海軍,一年後以同期第一的成績畢業,而且,當時就已經是劍豪了。
而兩年後,斯凱勒不足十八歲,來霜月村那一年,劍道的理解上,已經邁入了大劍豪。
根據古伊娜從耕四郎那裡了解到的,劍豪...是能夠信手斬鐵的強者,大劍豪,更是只要想斬,什麼都能斬,只要不想斬,什麼也斬不斷的強者。
這也是古伊娜在聽完斯凱勒的故事之後,重拾信心,認為女生不一定比男生差的原因,也是古伊娜在想到斯凱勒之後,就不自信的由頭。
畢竟現在的她,在父親的口中,身體根本還沒鍛煉到斬鐵的最低要求,劍道更是連門檻都還沒邁過去,更別說什麼登堂入室了。
因為這個,古伊娜一直害怕斯凱勒看不上她的天賦,選擇反悔。
之所以現在說,那是因為...她親眼見證了索隆的迅速成長,而索隆的天賦,是她的父親說過的生平僅見。
不服氣的古伊娜,在同樣的時間內,做到了和索隆一樣的進步,再加上數千次的對決勝利,讓她的信心再度培養了起來。
雖說剛剛斯凱勒的一句話,差點讓她破功,但是只要索隆在身邊,古伊娜就有著足夠的自信。
因此,她笑著說道:「因為我到現在,才覺得自己有資格當她的學生!」
看著迎著夕陽,笑容燦爛的古伊娜,索隆有些羨慕,但是很快...一股不服氣在他心中滋生,迅速膨脹起來,他吼道:
「古伊娜,我會找到比你老師更強大的劍士,然後修習出更強的劍術,打敗所有劍士的!」
古伊娜看著索隆,不知道為何,他感覺索隆的話語很有力量,她笑容不變,舉起拳頭,說道:「那我到時候,就只需要打敗你,就能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了!」
「那一次,我絕對不會敗!」
索隆說著,也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兩人的拳頭碰在一起。
夕陽下,大街上,無數人的注視之中,或許唯有這兩人沒有把這番話當成小孩子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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