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突然查這個,難道是懷疑後森?」劉勝男問道。
「我只是來看看是不是真如我所料,兇手終於要馬失前蹄了。」顧長青笑笑。
劉勝男看著顧長青的笑,不似往日,大有一种放松的閒逸之資,難道,他之前的狀態都是在騙自己?
「到底是什麼意思?」劉勝男迫不及待地追問。
顧長青卻自顧自的坐下身:「你還是先想想這份文件里都是什麼內容,有什麼值得兇手必須要拿走的問題。」
劉勝男坐下身想了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後森形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不對,有。」顧長青斬釘截鐵。
「那是什麼,後森好像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啊。」劉勝男道。
顧長青看了看劉勝男,知道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只得到:「你忘記了,後森曾提到過在現場看見過另一個人彘。」
劉勝男張張嘴,說不出話。
「但具體當時她的形容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我還是去問一下她本人吧,你再好好找找。」顧長青道。
劉勝男一下子站起身道:「你又要去找她?」
「現在估計你也形容不太清楚了,為什麼不去問一下呢。」顧長青反問,劉勝男一下子被噎了回去,說不出話。
顧長青走出檔案室,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他回到辦公室,慢慢閉上眼睛,開始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後森時的場景。
「目擊者名叫後森,是大美術專業一名大二的女生,她是大二開學剛轉到大的,是受到死者前一晚的邀約才去赴會,結果出門時下起了大雨,後森就沒有再去,並認為死者見到大雨天氣也會返回,但因為擔心,就開始不斷給死者撥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直到次日五點左右,死者同宿舍的舍友通宵打完電子遊戲回到宿舍發現了數十個未接電話的手機,覺得不對勁就回撥了電話,目擊者這才得知死者一夜未歸,就慌張跑出去尋找。」
顧長青聽著小警員的敘述快步來到接待室,剛要走進,卻突然一股白毛汗從背後刷的流了出來。
他微怔,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顧長青蹙眉,此時他還能感覺到當時一絲的驚恐,而這種感覺,跟不久前的一絲經歷竟極為相似,那是光林帶給他的感覺,他確定。
他有些呆滯朝房間內看去,沙發的角落上蜷縮著一個少女,雙手抱著腦袋伏在膝蓋上,卻仍舊在不斷的瑟瑟發抖,她的背影極其消瘦,看不清她的面容,卻也能感覺到她的恐懼。
顧長青快步走向她,蹲在她的身旁輕輕的把一隻手放在她緊抱腦袋的雙手上。
「咳。」劉勝男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眼神帶著些不滿,自顧自的坐到一邊。
顧長青並沒有在意,輕輕的把後森的手拉了下來,放到自己的胸口,他知道,一般的人見到這種場面都會驚懼萬分,更何況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女生,如果不能及時開導消除心理陰影,那她必將會把這種陰影負重一輩子,甚至時刻都會心理崩潰。
顧長青笑笑,當時的後森看上去那樣無助。
「別怕,抬起頭。」他輕輕道,語氣溫柔如水。
後森雖然緊低著頭,顧長青卻感覺到她放鬆了很多,並長舒著一口口的氣息。
許久,後森才緩緩抬起了頭,兩人的目光一下子就交際到了一起。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顧長青的腦海中突然就竄出了這麼幾個大字,少女長相美麗,玉風撫書,雪裹瓊苞,頗為超凡脫俗,此時卻因為極度的驚懼而黛眉緊蹙,原本應充滿朝氣烏靈閃亮的眼眸也無比渙散,蒼白的面孔卻襯托出一張紅的滴血的朱唇,微微啟開,伴隨著牙齒都在不斷的抖動。
顧長青深吸一口氣,無奈的睜開了眼,又是這樣。
每當他回憶起當天的場景,只要一到後森抬起頭的一剎那,顧長青就直接卡殼。
他掏出手機,找出後森的電話撥了出去。
「喂,你好。」電話那頭的後森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
「你好,我是顧長青。」
「顧警官?」聽到這個名字,後森一下子來了精神,可聲音還是有些沙啞,這讓顧長青的心請莫名的明朗起來「顧警官,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我想向你再了解一些情況,你有時間嗎?」
「什麼時候?」
「最好是今天下午。」
「我們剛好沒有課,我可以待會兒就嚮導員要出門假條,我直接去局裡嗎?」
「我去學校接你吧。」
「」
「怎麼了。」
「顧警官,」電話里的後森突然換上了一種調皮的語調「那,你這是準備約我出去嗎?」
「這」顧長青想了想道「算是吧。」
「那好,我等你電話!」後森歡快的說道。
顧長青剛掛掉電話,張醫就打了進來。
顧長青匆匆收拾了一陣就下了樓。
張醫的「托托」停在局門口,不停地有人跟他調笑著打著招呼,看到顧長青走了出來,張醫連忙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買了嗎?」顧長青問道。
「怒」張醫指指後座,顧長青差點就驚掉下巴,除了他要求的兩個足浴盆,竟然大大小小各種禮品包堆滿了後座。
「你這是要搬家嗎?」顧長青無奈。
「這不是人家第一次見家長嗎,難免緊張一點。」張醫故作嬌羞。
顧長青無語,一路到了王局的家中,劉姨看到張醫真的跟來難免驚訝的不可名狀,她扯著顧長青走到裡屋長嘆了很久,顧長青始終插不上一句話。
直到劉姨已經認命似的嘆了口氣時,顧長青才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劉姨,您誤會了,小張是我小時候的好兄弟,他這個人大大咧咧的,跟我一樣是個孤兒,不太會照顧自己,現在我有了房子,不能看他再一個人在外漂泊了,所以才同意他搬了進去,等過幾年,他結婚的時候,他自然會買房搬出去的。」
「啊?」劉姨驚訝「你王叔不是說你倆」
「他老人家理解錯了,您也別怪他。」顧長青笑笑「跟您住了這麼多年,我的事兒您還不了解嗎?」
劉姨一下子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愣了半天,又問道:「真的?」
「我還能騙您嗎?」顧長青肯定到。
「那你幹嘛不跟我去相親?」劉姨質問。
顧長青搖搖頭:「劉姨,您覺得我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嗎?」
說到這個,劉姨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疼惜的看了又看,拉著顧長青的手道:「是啊,我家南南怎麼會怕找不到女朋友呢。」
顧長青鬆了口氣:「我這兩天正為了案子發愁呢,您就先歇幾天,過段時間再說吧。」
劉姨剛要笑著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道:「那不行啊,我還著急抱孫子呢,案子怎麼辦也是辦不完的,你就抽個空,跟我去一趟,那姑娘可漂亮呢。」
顧長青搖搖頭,還想再說什麼,門卻突然被推了開來。
「劉姨,您就別操心了,咱家南南已經有心上人了。」張醫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顧長青蹙眉:「你怎麼不敲門!」
張醫吐吐舌頭,劉姨卻並不在乎,反而來了精神:「啥?南南有心上人了?是誰?快告訴我,誰家姑娘這麼有福氣,被我家南南看上了?」
張醫抿嘴偷笑,不說話。
顧長青送過去一個白眼,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知道了,」劉姨一拍腦門「是不是剛掉到局裡的那個從國外回來的姑娘,長的挺漂亮的,我記得她叫,她叫」
「劉勝男!」張醫提醒道。
「對對,就是那個劉勝男!」劉姨道「她也不錯啊,國外回來的,有學識,嗯,也行。」
顧長青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
張醫哈哈大笑了一陣到:「劉姨,您猜錯了,不是她,那種男人婆南南怎麼能看得上。」
「不是她?那是誰?」
「是個大學生,就在咱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