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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們就被學校的廣播吵醒了。
說什麼,各位同學在宿舍呆著不許亂走動,如果警察去問話一定要好好配合之類的話。
我們聽的是一頭霧水,什麼警察問話?難道新生入學還得調查一下身份?
不過既然不用去軍訓那也是好的。
我拉開帘子,看天氣已經放晴,正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突然看到後花園裡竟然圍著一堆的警察。
我好奇的打開窗子向下探頭。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兒把我的五臟六腑給嚇裂嘍。
只見後花園的中間處的一個水泥坑裡,有一個人,只露著雙臂的頭部,胳膊伸得長長地,像是正在掙扎著向外爬。
因為我的視力現在比一般人好了很多,所以還看清楚了那人的口鼻之中溢滿了水泥,表情痛苦糾結,看上去格外恐怖。
我的個乖乖啊,這死法太慘了吧!被水泥給淹死的?
正看著,我心裡突然一驚,我突然想起了昨天中午我睡前看到的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心頭。
可是還沒等我再仔細看看,底下就有一個似乎是學校的領導指著我喊道:「快把頭縮回去!聽見沒就說你呢!穿白衣服的那個!你沒聽見廣播啊?你是哪個班的!不想上了?」
我一哆嗦,連忙縮回頭,「砰」的關上了窗子,拉上了窗簾。
可是這動靜已經被老常他們聽到了,老常趕緊把我拉了回去,說:「哎呀對了,忘了跟你說,早晨宿管來讓都拉上帘子不許往外看,否則發現一個就處分一個。」
我無語了,我咋就這麼倒霉呢,啥啥破事兒都能被我碰見。
可是我還來不及懊悔,小李和老袁圍了過來,跟我說:「我們聽說死人了好像,但是也不敢開窗戶看,你看見啥了?跟我們說說,真死人了?」
這是她們一天以來第一次跟我說話,還是為了八卦。
我突然覺得八卦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總是能莫名的拉近人的距離。
不管怎樣把,她們也算是跟我說話了,也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件事情會再次被人遺忘的吧。
我點了點頭,她們一陣驚呼:「真的啊,我聽樓上的說是被分屍的?天哪,好恐怖,咱學校怎麼也會有這種事兒!」
小李也一臉恐慌的說到:「哎呀,我最怕鬼了,這種這可怎麼辦啊。」
老袁也一愣,像恍然大悟一樣,神秘兮兮的說到:「我聽說咱學校好像真的鬧鬼!好像每一屆新生都會死五個人,咱們這一屆也要開始了嗎?」
小李更害怕了:「啊!我也好像聽說過這個傳聞!天吶,我想回家,好害怕啊!」
我無語了,正常情況下,她們不應該關心一下這位悲慘的同學究竟是誰嗎,怎麼還在說這些有的沒得。
我拍了拍她們,安慰道:「別多想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啊,都是自己嚇自己。」其實我心裡倒是有些樂呵,都說學校向來都是是非之地,難道鄴城一中也逃脫不了這個魔咒?
「你哪知道,我爺爺說了,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他就見過。」老袁不服氣的反駁道。
「哦?」我來了興趣「你爺爺見過?說來聽聽。」
老袁推了推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把胳膊支在了桌子上,一副準備要開講好戲的樣子。
我也趴在桌子上,準備聽她能說出什麼。
可就在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喊聲:「宛南!那一定是宛南!她昨天一晚上沒回來!嗚嗚嗚嗚嗚!」
我心裡一驚,連忙衝過去打開房門向外探頭看去。
只見跟我們隔了兩個門的那個宿舍,門口圍了三個警察,正在安撫著一個正在哭鬧的女生,看樣子挺熟悉的,應該也是我們班的。
別的宿舍也不斷的有人冒出頭張望著,驚恐席捲了每一個人的心。
警察問那個女生道:「你先別慌,你還有沈宛南同學的別的聯繫方式嗎?在確定一下。」
那個女生一下子打開了警察的手,喊道:「你們知道什麼!宛南從來都不會關機!但是昨天一晚上都沒有聯繫,都是關機狀態!她肯定是死了!」
「曉玲,你胡說什麼呢!」樓梯口突然傳來怒不可遏地聲音。
頓時我們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我一看,那個一身白裙,亭亭玉立的少女不是沈宛南是誰?雖然只見過她一面,但是我對她印象很深,不可能看錯。
所有人都是一愣,那個曉玲看到沈宛南之後立刻推開警察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宛南,哭道:「宛南你幹嘛不開機!你去哪兒了昨天晚上!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女生開槍一樣的語速說完之後把頭埋在了沈宛南的脖子裡痛哭起來,沈宛南的表情鬆了松,也抱住了曉玲,語氣輕軟的安慰道:「我昨天心情不好,回家了,忘記跟你說了,對不起。」
看著她倆的交流,我的心裡好像流過一絲暖流,我想若是把她們此時代換成我和晨曦,八成那小兔崽子肯定也一直哭喊著「阿離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啊」之類的話。
我的心裡突然覺得很感動,仿佛看了一場災後重逢的大戲一般,甚至鼻子都有點兒酸了,看著沈宛南細聲細語的安慰曉玲,我突然覺得沈宛南似乎不像我想的那般可惡,或許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吧。
「你咋了,還感動哭了?」老袁詫異的喊了一句。
這一聲不大不小,偏偏把沈宛南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頓時我倆就四目交接了。
沈宛南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不屑的扭過了頭。
我也有些尷尬,拍了老袁一下,說:「既然人沒事兒咱回去吧,在這兒看熱鬧多不好。」
老袁應聲,把小李和老常都推了回去,我也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一坐下,老袁就說:「唉,這大美女就是不一樣,頂著那麼大的黑眼圈還是看著那麼好看。」
我笑了笑,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椅子上。
小李也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說:「誰說不是呢,那黑眼圈兒都快黑到腦門兒了,但看著人家好看還是好看。」
我喝了一口水,說:「你開什麼玩笑呢,誰黑眼圈兒能黑到腦門兒啊!哈哈。」
小李坐起身,盯著我說:「你沒看到嗎?剛剛數你看的時候最長你就沒看到她的黑眼圈嗎?」
「啊?」我一頭霧水,我剛才只顧著劇情發展了,根本沒注意什麼黑眼圈不黑眼圈的,但現在小李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昨天在小樹林見到沈宛南時候的那種不對勁兒感了,似乎那種感覺就來源於她的上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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