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石天輕輕點頭。
「可以,既然石先生已經這麼說了,我便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就按石先生說的辦。
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面,那門劍術我是一定要的,希望石先生明白。」
白澤接著道。
「明白。」
石天再次輕輕點頭。
有些事情,就是點到為止,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幾句話說完,二人對視一眼,接著,也不用多數什麼廢話,便各自帶著笑容閃動身形,重新往廣場的方向去。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石天與白澤便回到廣場。
這個時候,青殺也早已經站在廣場上,正往上看,看到他們回來時便迎上去。
只是,在石天與白澤身後沒有發現赤風的身形時,青殺的面色便微微變色,流露出些許不安的情緒。
待到石天與白澤走到近前後,青殺便微微眯起眸子,一禮後,輕聲問道:「真人……」之後,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白澤一步步往前,直接掠過青殺。
石天頓足在原地,微微抿下嘴。
「死了。」
隨即,石天輕聲道。
回答青殺的問題。
聞聲,青殺的面色微微發白,臉上也流露出幾許難以抑制的恐懼,隨即,便拎起自己手中的劍,一步步後退,拉開與石天跟白澤之間的距離。
「不是我殺的。」
石天攤了攤手,撇嘴道。
他可不想莫名的背一個黑鍋,所以,十分乾脆的指出兇手。
青殺於是扭頭,看向白澤,一張臉上,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幾分猶疑。
她必須確定,誰才是動手的兇手,這樣,自己才能在清楚局勢以後,想辦法逃離這裡,或者,在兩人之間周旋,留得性命。
「有些人該死,他就死了,便是這麼簡單。」
白澤負手而立,看著天空,淡淡道。
他並沒有任何掩飾,更沒有說謊,雖然沒有回答是與非,但是一句話落,青殺自然明白他做了什麼。
於是,看向他的目光恐懼中便夾雜著冰冷。
「你殺了赤風真人?」
青殺開口問道。
「沒錯。」
白澤點頭,給出一個平靜淡漠的回答。
「為什麼?」
青殺閃動一下目光後,問道。
「沒有為什麼?
殺你們這些螻蟻,需要為什麼嗎?
想殺,便殺了,你明白嗎?」
白澤笑道。
從這句話來說,雖然殘酷到殘忍,但是,你不得不承認,白澤起碼是個坦誠的人。
就像他說的,因為你們弱小,所以,他有什麼必要在乎你們嗎?
比如此時此刻,殺人之後,白澤在青殺面前仍舊是一副毫無顧忌的態度。
「……好,我明白了。」
在片刻的沉默後,青殺蒼白著面色,輕輕點頭。
「既然明白了,就不要再耽擱功夫了,我想,我們再往前,去懸崖下面看看吧。」
白澤隨即道。
青殺保持默然,她自然不敢否定白澤話,但是,也沒有任何心情去認同白澤的建議。
石天對於白澤決定可有可無,不過,能快點總歸是好的,往前看看,再有什麼機緣儘快拿到,是他覺得比較合理的事情。
而且,方才他也與白澤說好,繼續探尋機緣的。
「走吧。」
於是,輕輕點頭,隨即,便轉身,再次往湖水的方向走去。
事情的轉折再次乾脆起來,白澤目光上挑一下後跟上石天。
青殺站在原地,看著白澤的背影。
對她來說,眼下最應該的事情,應該是離開這裡,但是,猶豫了一下後,青殺一咬牙,竟然跟上白澤背影,也往前走去。
不過,在兩三步後,青殺越過白澤,走到石天身邊,與石天並肩前行,明顯是更加信任石天的狀態。
一行三人,往前走,越過湖水,來到懸崖下面,走進叢林。
在幽暗的叢林中繼續行走,四周隱隱有蟲鳴鳥叫,顯示出這片地方是一處有生機,自稱小天地的地方。
如此,大概行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白澤忍不住輕蹙下眉尖,隨即,止步後轉身。
石天見白澤停下來,便也先停下自己的腳步,再抬頭,看向白澤。
「怎麼了?」
石天下意識地問道。
「往上去看一看吧,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白澤輕聲道。
「這裡沒法兒鋪展開神識,只能一處處觀瞧,所以,還是先在樹林中走一走吧。」
石天搖頭,並不認同白澤的建議。
「這座宮殿的格局我們還不清楚,這片樹林有多大都不知道,這樣走下去,跟無頭蒼蠅有什麼區別。」
白澤道。
「那你隨意好了,我還是在此地再探究一下。」
石天堅持自己的看法。
白澤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尾魚搖曳一下,片刻後,他復又看向一直站在石天身邊的青殺一眼後才一攤手,再點頭道:「好吧,聽石先生的。」
在白澤點頭之後,石天便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頭上的月色已經變成斑駁的陽光,周圍一些細碎的聲音恢復,清風掠過自己身邊,帶來一些青澀的味道。
伴隨細碎的腳步聲,又過半個時辰,終於,面前出現轉機,一道明顯的光彩從不遠處透露出來。
三人看到前面的光彩,臉上便各自變化出不同的情緒,接著,對視一眼後加速腳下的速度往前方走去。
幾個呼吸的時間越過旁邊幾棵樹,走到一片終於空闊起來,沒有任何遮擋的空地上,然後,再往前看去。
隨即,三人都微微一愣。
大概數百丈方圓的草地上,中心是一棵樹,這棵樹並不算高大,但是樹身粗壯,枝葉茂密,樹下難得的有幾朵彩色的野花在飄曳,以及,一個小土包上面斜插著的一把劍。
劍柄上有幾隻蝴蝶在飛舞,不是落在劍柄上,使這把沒有任何鏽跡的劍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清秀的氣韻。
「劍?」
白澤眉尖輕挑,臉上晦澀的神情。
「這座宮殿中,自稱一個小天地,有一把劍也不奇怪,只是這把劍與荒原上的劍有何不同?」
石天聲音輕柔,緩緩道。
「無論怎樣,這把劍能出現在此地,便說明他不同尋常,說不定,與這座仙府的主人有關係。」
白澤沉聲道。
「去看看。」
石天思忖片刻,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