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知道,這孩子剛才起過惡念,前輩您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一定覺得不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是請前輩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阿墩兒,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他會做個好人!而且……而且他還小!您給他一個機會行嗎?」
面對石天,女子有些慌亂的解釋。
石天眯起眼睛,看著女子。
青年也走了過來,與女子站在一起,恭恭敬敬的沖石天拱手道:「前輩,您心頭有怒氣,我可以理解,要不,您再給我兩腳,出口氣行嗎?」
不管是劍客,還是女子,態度都很誠懇。
在劍客心中和女子心中,這孩子終究只是一個孩子。
「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懂事兒,所以人性本惡是嗎?
你們以後,這個孩子長大以後,性情就會變化,不再如此陰毒,也不會無端暴虐了?
你們沒有想過,你們救下的可能是一個禍患,以後,會有更多的人因他遭受厄運。」
石天嘴角輕勾,輕聲道。
石天說的是一些很淺顯的道理,但是,真正面對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孩子,下殺手殺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何況,人性真的本惡嗎?
「前輩,這樣,我以後將他時時帶在身邊,保證,他以後不會做惡事,要是做了惡事,我會親自殺他。」
青年拱手,沉聲道。
女子站在青年身旁,摟著孩子,此時也輕輕點頭。
石天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人性是複雜的,從來,就不存在一定的惡,純粹的善,我不相信人性本惡,也不相信人性本善,惡就是惡,不是天生,就是心性,所以,我從不因為一個生靈年幼,就原諒他做的惡。
不過……」石天聲音微冷著,輕輕點頭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多謝前輩!」
青年與女子一頭,語氣中充滿感激。
「你記住,只要我一日不死,被我見到你作惡,我就取你性命,若是我已經不在這方世界,蝴蝶……」石天扭頭,看向蝴蝶,一咧嘴後,指著蝴蝶道:「她也會替我殺了你。」
「嗯!」
蝴蝶狠狠點頭,粉紅色的瞳孔中,情緒冰冷堅定。
男孩聞言,在女子懷中又瑟縮了一下,他現在怕極了石天,因此連帶著對石天身邊那個粉雕玉琢般,有著一頭灰色頭髮的小姑娘也有些恐懼。
石天不再看他。
牽著蝴蝶的手,看向幾步外,正微微佝僂著身軀,跪坐在地上,十分不安甚至恐懼的老狼。
老狼身後,一條短腿的狽也趴服在地上,臉上的神情與老狼差不多。
石天方才,幾乎瞬間展露出來的氣勢就已經將他們所有的戰意碾碎,對於一位可能是帝境的修士,老狼就算性情暴虐,只要不想死,也不敢妄動。
石天舉步,回到老狼身邊,面對老狼灰白的面目,張開嘴,輕聲道:「知道嗎?
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
「咕咚~」老狼忍不住蠕動了一下喉嚨,身形微顫,恐懼感愈發強烈。
本來是不想殺自己的,那麼現在,就是想殺了?
「前輩,事情您容我解釋,我建立這座歡樂鎮,也不全是做壞事,我讓這些人類,都能生存下去,而且,他們都是願意的,我也強迫任何人!所以,我有錯……但希望前輩給我一個機會。」
老狼低垂下頭顱,不算刻意狡辯,只是一字一句,語氣懇切的,為自己開脫。
石天微微眯起眼睛,開口道:「是的,你說的沒錯,這座歡樂鎮中,多數是逆來順受,心甘情願,但是,你一個月一個月,收割血食,索取處女的元陰,是我沒法兒原諒的。
所以你懂我意思嗎?」
「不!您給我一個機會!是我錯了,但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行嗎?
別殺我!你留著我,我可以做您手中的一把刀!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可以為以前犯下的罪孽贖罪!」
老狼渾身顫抖,爬服在石天的腳下,沖石天求饒。
「這世上,有些罪孽是能贖的,有些是不能贖的,所以,以血還血,以命償命。」
石天蓋棺定論,說出自己的決定。
老狼聞言,心頭微冷,他心中清楚,像石天這般能夠一步步修行到高處,成為大修行者的修士,心境都如磐石,既然做出決定,就會一言九鼎,難以更改。
老狼心頭有恐懼,絕望,猶豫,但是,畢竟是一頭心中有血性,有戾氣的異種,面對石天輕飄飄的決斷,心頭漸漸有一絲猙獰的心思掙扎出來。
「……前輩,真的要取我性命,不給我一絲機會?」
老狼微微咧嘴,聲音暗啞。
「別反抗,否則我會讓你灰飛煙滅。」
石天一笑道。
「那就請前輩親自來取我性命吧!」
老狼咬牙之後,一聲怒吼。
身形暴起,一身氣血蒸騰之後,面目驀然猙獰,同時一雙利爪直接帶著凌厲的氣柱,朝著石天的面目揮來。
老狼暴起之後,在他身後,那頭始終眯著雙眼,氣勢沉凝的老狽也緩緩起身,露出本相,一聲怒吼之後,跟隨老狼的身形,朝石天奔掠過來。
一狼一狽,氣勢十足,可惜,他們並不明白,站在他們身前的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妖孽。
「找死啊。」
面對老狼,石天一聲長嘆後,輕聲道。
石天緩緩伸出手來,隨之,在他周身,時空的流速瞬間緩慢。
老狼揮出的利爪頓時停滯,留在石天身前一尺,一張毛茸茸的臉上,狠厲的神情也無法變化。
接著,石天的一隻手落在老狼的頭顱上,一道精純的靈力灌注進了老狼的識海。
對於老狼來說,一切,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性命就被石天握在了手中,使他不敢妄動,情緒甚至凝滯。
老狼身後,那頭從他記事起,就跟在他身後的老狽也止步,身形微顫之後,跪服在地。
「……前輩,我錯了,留我一條魂魄行嗎?」
老狼雙眸殷紅,渾身毛髮顫動。
現在求饒嗎?
肯定來不及了,石天已經把話說的清楚明白,自己敢逃跑,就會把自己的魂魄一起打碎,讓自己在這方世界的印記徹底消失。
而現在,他真的只想留條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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