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又說道:「而且,您能喜歡的女人,必然是非常優秀的,不是嗎?」
凌先生淡淡一笑,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也看得出,你受這方面的困擾很深。既然今天你問我,那我便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楚揚馬上虛心受教。
凌先生微微一嘆,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和你有一樣的困惑。我們並不是天生的花心大羅卜。如果當年,我不是楚凌,我是一個普通人,我自然是娶一個妻子,過著平凡的日子。」他頓了頓,道:「當然,我不是說因為我很有本事,所以我要三妻四妾。而是因為,情愛這個東西,他是人類無法壓抑的。因為感情而能產生的力量,它是無限的。」
「我剛才說,如果我是普通人,我不會有這些煩惱。人嘛,在這個社會規則下,就要遵守規則。怎麼可能三妻四妾?可是後來,我捲入了許許多多的麻煩,還有許許多多的仇恨。我必須要強大,強大才能保護我的家人,妻子。但在這其中,我會遇到許多的人和事,也會和別的女人產生交集,或者產生感情。一開始我時壓制的,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妻子。但是這種壓抑情愛的心緒,會讓我心裡不暢快。我不暢快,修為無法提升。但我的仇人越來越強大。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情況。當時,我為了家人,妻子,只有去暢快心緒,愛恨由心。」
凌先生說到這裡,便看了楚揚一眼,道:「小兄弟,你要怎麼處理你的感情,那要取決於你想做什麼樣的人。你若想要做個小富即安,守著老婆,兒女過日子。只要這是你想要的,你當然,也一定要從一而終。但你若要在這場天地殺劫中廝殺勝利,做個大人物,那你就不能壓抑情愛。因為那最終只會害人害己!你想好你要做什麼樣的人,那麼你心中就會有答案。」
「這個社會有社會的規則,遊戲也有遊戲的規則。」凌先生繼續說道:「神域也有神域的規則。普通人,要遵循規則。而你如果想要在這場天地殺劫中脫穎而出,那你就要跳出規則。不能讓規則束縛於你。就像是大資本家,一杯紅酒幾百萬,那是普通人一輩子都奮鬥不出來的。」
楚揚若有所悟,他覺得自己似乎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具體的,楚揚又說不上來。
凌先生說道:「而且,我現在還有一點覺得有些悲哀。」
楚揚馬上問道:「悲哀什麼?」
凌先生說道:「我感知的到我的生命還很長久,但我的家人,妻子卻都在變老。這是她們的生死無常,我無法去改變。在時間長河裡,終究,她們都只會成為過客。」
「而您卻要永恆,所以您覺得悲哀?」楚揚說道。
凌先生淡淡一笑,說道:「永恆?與天齊壽嗎?」他沒有說是還是不是。
楚揚也不好多問。
凌先生隨後說道:「好啦,該說的我都說了。這方面,我也只能言盡於此。你也該說說你的故事了。」
楚揚喝了一口啤酒,便開始說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楚揚對凌先生感覺特別的信任和親切。就像是忘年之交一樣。
凌先生身上有種溫潤君子的氣質。
楚揚便從自己的身世開始說起。然後又講到師父的栽培,以及被丟到非洲戰場磨練等等。
最後回到濱海來保護清雪等等。
楚揚跟凌先生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他連他偷看蘇晴洗澡,喜歡蘇晴都說了出來。
又講了後來被迫種種,不得已加入神域,還娶了司徒靈兒。隨後,楚揚還說了自己去找所羅門王的寶藏,得到了原石等等。
這一切說完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凌先生聽的很認真。
他聽完後,臉色微微古怪,說道:「小兄弟,你連原石這種機密的事情都與我說,就不怕我搶了你的?你要知道,那約櫃能夠呈現五維空間,便是證明原石里有非常強大的法力。這種東西,在高明人眼裡,那是絕對的稀世珍寶。比如說我……」
楚揚一呆,隨後他一笑,將那原石拿了出來,說道:「前輩,您若想要,何必要搶。晚輩送您就是!」
凌先生再次多看了楚揚一眼,說道:「有趣,有趣!」他頓了頓,道:「不過小兄弟啊,這原石雖然無比寶貴,但也會為你招來災禍。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我建議你將其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千萬不要露白。等到將來,你有足夠的法力來開啟原石的力量,再去取回來用。」
楚揚不由道:「這原石還需要法力來開啟?」
凌先生說道:「當然,法力就是強大的精神力,就像是信號聯絡。你有足夠的信號,才能溝通傳輸裡面的法力。」
楚揚恍然大悟。他說道:「不過前輩,我現在也用不著。要不先借您用一段時間?」
凌先生擺擺手,說道:「不用,雖然原石是個好東西。但我與你今日見面,乃是緣分。我這前輩要你小輩的東西,那也太不像話了。」楚揚說道:「前輩……」
「不必多說了。」凌先生嚴肅起來。
楚揚見狀就真不敢多說了。
隨後,凌先生說道:「對了,你說的司徒炎老先生,我的確有些印象。當初在燕京,有幸和老先生相見。老先生在功法修煉上有些疑問,我順便交流了一番。沒想到,咱們之間還有這一層緣分。」
楚揚嘿嘿一笑,說道:「我爺爺一直以見過您為榮呢,等這次回去了,我說說跟您在一起促膝聊天的經歷,一定羨煞死我爺爺。」
凌先生哈哈一笑。
他頓了頓,說道:「對了,我還有件事要交代你。」
楚揚馬上圍襟正坐,道:「前輩請說!」
凌先生說道:「你這次去執行了所羅門王寶藏的任務,取回了西奈法典。你的師尊梵無虞,他肯定知道約櫃也被你找到了。這原石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肯定想得到。不過,他是長輩,也不好直接強搶,因為神帝還在冥冥之中呢。」
頓了頓,凌先生繼續說道:「但是,梵無虞可以先將你收為內門弟子。那時候,你千萬別答應。你若成了他的內門弟子,那麼他有掌控你生死的權力。到時候,你若不交原石,只怕性命不保。」
楚揚心下一凜,他這才意識到這原石可能是個大禍患。
凌先生繼續說道:「但你也絕對不能將原石交出去,因為這原石是你的機緣。將來對你來說,有莫大的作用。你若將機緣拱手相讓,那將來,誰也救不了你。」楚揚點頭,說道:「我記住了,前輩!多謝前輩提醒。」
凌先生擺擺手,說道:「不過你即使不成為梵無虞的弟子,梵無虞只怕也會起么蛾子,你要多加小心防範。」
楚揚說道:「我會的,前輩。」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那可是梵無虞啊!
而且,保不准其他的如左天宗,寧天都這幾位師尊也動念頭的。
不過,楚揚暗自咬牙,既然前輩都說了,這是自己的緣分。自己絕不能將其拱手相讓,拼死也要保護住。
接下來,兩人繼續聊起天來。
這會兒,卻沒有聊什麼嚴肅的話題了。
楚揚倒是很想讓凌先生指點一下武學上的事。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提。
提了就好像事有所圖一樣。
凌先生卻也不多說這些。
兩人喝到最後,都喝的有些多了。
凌先生似乎很是感慨,又或則說,是因為他要離開,所以會對這個地方很留戀。
他最後吟道:「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風月何用?不能飲食。
纖塵何用?萬物其中,變化何用?道法自成。
面壁何用?不見滔滔,棒喝何用?一頭大包。
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
從何而來?同生世上,齊樂而歌,行遍大道。萬里千里,總找不到,不如與我,相逢一笑。芒鞋斗笠千年走,萬古長空一朝游,踏歌而行者,物我兩忘間。嗨!嗨!嗨!自在逍遙……」
楚揚聽的入了神,這其中有種狂放不羈的瀟灑。就像是凌先生他自己。
但楚揚不會懂,凌先生是想起了他的年少輕狂。
那一年的凌先生被密宗掌教田野農設計追殺,他最後被千金小姐冉靈素收留藏身。但卻因此給冉靈素惹來了大禍。冉靈素被敵人找了混混輪間。
那一次,凌先生暴怒之下,殺人無數,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為冉靈素報仇。
最後,他和冉靈素在酒吧里坐著,他敞開衣襟,以手敲擊酒瓶,也是吟的這首詩歌。
那時候的他,充滿了朝氣和青春的氣息。
而如今,他卻成了前輩。
這是凌先生的感慨!
不知道過了就多,楚揚和凌先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楚揚起床。他有種預感,凌先生已經離開了。
他來到凌先生的房間,卻看見那屋子裡,似乎被子都沒有動過。
凌先生根本沒有睡,他是昨晚趁夜離開了。
楚揚不禁暗想,凌先生到底要去哪裡?
天下之大,他哪兒去不得?為什麼要有這麼重的離愁?
難道他是要離開地球不成?
可這怎麼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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