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也覺得很鬱悶,他苦笑道:「我對不太了解。難道真的很可怕?」
本來只想來湊湊熱鬧,掩人耳目。居然會碰上這檔子事,他如何能不鬱悶。可也不能這時候拍拍屁股走人。既然遇上了,楚凌就做不出沒有義氣的事情。慷慨悲歌,他楚凌是有這份勇氣和豪氣的。這也是龍櫻欣賞他的地方。
要是這事換了沈默然和東方靜,早就掉頭離開了。關我屁事啊~!
剛剛成立的玄月盟因為凌雲與的恩怨,馬上就只剩下十人。
這十人還得包括打醬油的龍櫻。
另外楚凌和凌雲也得算進去。不過楚凌是不知道的厲害。其餘的人都知道,那麼這其餘幾人肯為了素不相識的凌雲留下,足以說明他們都是義薄雲天的好男兒。
也不能說都是好男兒;因為留下來的還有兩名女道人。這兩名女道人一個在四十多歲之間,叫做烏蘇亞。烏蘇亞雖然四十來歲,卻依然是艷光四射,十分的美麗。修道之人,就是想年老色衰都很那。加上這神域裡的水土本就養人。
另外一名女道人是個尼姑,已經六十來歲,不過精神矍鑠,眼帶神光。法號印月。印月大師一身正氣,頗有滅絕師太的風範。她只哼了一聲,中人人人得而誅之。即便不為了凌雲,她也不會走。
楚凌開口問是不是很厲害,凌雲看了楚凌一眼,立刻實話實說道:「如果你留下,你就死定了。我們這裡,沒人能抵抗得了。」他又掃視眾人,道:「諸位的好意我凌雲心領了。但是你們真沒必要留下來白白犧牲。大家都散了吧。」
留下的人一共有楚凌,龍櫻,玄月,印月大師,顧長卿,烏蘇亞,凌雲。另外還有三名大漢,分別是李家三兄弟,為李霸一,李霸二,李霸三。三兄弟這名字讓楚凌忍俊不禁,心說他們的老爹給這三兄弟取名字還真省事。
凌雲這般說了,三兄弟中的老大,李霸一就不愛聽了。道:「姓凌的,我們留下來不為你。為的是自己說過的話。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我們既然在盟約成立時立下約定。你當我們的約定是放屁的嗎?人死鳥朝天,怕個鳥?」
「對!」李霸二與李霸三也怒氣沖沖的應和,仿佛覺得凌雲的話侮辱了他們的人格。
實際上,李家三兄弟說的是心裡話。有時候,人必須有自己的人格。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就像是新聞上,某個男人碰巧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本身彼此不熟悉,更談不上交情。但這時候遇到亡命之徒搶劫。男人還是會下意識的保護女子。不是男子對女子有感情,不怕死。而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一旦逃走,不管女子的死活。那麼這個男人只怕終生在自己的內心裡抬不起頭。
且不說這些,顧長卿對凌雲道:「凌兄弟,剛才很多人都離開了。我們這些留下的人若是要走,早也走了。所以你現在不必多說了。這裡的人,每個人都很清楚的厲害。」頓了頓,又看向楚凌,微微一笑,道:「楚兄弟當真不知道的厲害?」
楚凌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若說我是第一次聽說,顧大哥相信嗎?」
顧長卿哈哈一笑,道:「楚兄弟你是坦蕩人,你說的話我當然相信。那麼我現在就跟你說一說的厲害之處。你聽了之後是走是留,我們都尊重你的選擇。」
楚凌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好的。」
眾人接著圍坐著。顧長卿對楚凌與龍櫻道:「本身就是充滿了邪氣,一直游離在神界之外,不受神界管轄。也不與靈族交往。裡面一共有十二門徒,並有雙聖。也就是說,一共就是十四名成員。但這十四名成員卻是連神界想要剿滅他們都沒辦到的存在。雙聖已經是功參造化的怪物。十二門徒也個個都是本事高絕。我說直白一點,只怕十二門徒中來一個,我們這些人都抵擋不住。」
楚凌聽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麼說來,這個還真是挺可怕的。
他又問顧長卿,道:「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會被稱之為?」
顧長卿眼中閃現過一絲厭惡之情,道:「的人個個貪婪,他們全部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們的內丹很奇怪,可以吞噬人的精血和法寶。他們是以吞噬人的精血和法寶來強大自身的。十二門徒,個個都是窮凶極惡之輩。」
楚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一切。他又看向凌雲,道:「那凌兄是因為什麼得罪了?」
凌雲臉色沉重,他聞言看了楚凌一眼,又掃了眾人一眼,道:「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一個月前,在中州凌家發生了一件滅門慘案的事情。」
玄月一眾人聞言不禁吃了一驚。那印月大師驚聲道:「難道你是凌家的人?」
玄月也道:「凌家在中州那邊也是名門家族了。凌老爺子凌問天是位大大的英雄人物。」說完這句,她看向凌雲,道:「凌問天是你什麼人?」
凌雲眼中閃過悲痛之色,道:「凌問天是我爺爺。我們凌家三百六十口人,全部被屠殺了。」
楚凌眉頭皺了下去,龍櫻也是蹙起秀眉。印月大師不由咬牙道:「這窮凶極惡的,當真是喪心病狂。貧尼與他麼誓不兩立。」
玄月與李家三兄弟以及顧長卿都是震驚。
三百六十口人全部被屠殺了,這的手段當真是毒辣啊!
「為什麼?」顧長卿也凝重的問凌雲。
凌雲冷笑一聲,道:「殺人需要為什麼嗎?如果一定要問為什麼。只因為看上了我家八卦仙衣。」
「八卦仙衣居然在你們凌家?」玄月驚訝出聲。她又道:「八卦仙衣可卸開任何靈氣攻擊。凌問天老爺子法力通玄,他若穿上八卦仙衣,只怕也不好對付他老人家吧?」
凌雲道:「沒錯,我爺爺穿上八卦仙衣。的十二門徒確實不好對付。但是雙聖中的紫雲老魔前來,我爺爺始終是不敵紫雲老魔。於是便被紫雲老魔搶了仙衣,又被紫雲老魔吸了我爺爺的精氣。」
「接下來,我們全家,無一能夠倖免。我是因為母親和父親拼死相救才勉強逃了出來。這一個月來,我四處逃竄,沒想到還是被找了上來。」
李家三兄弟聽的老激動了,李霸三道:「他***,***。奪了寶還滅人全家,現在連唯一的獨苗兒也不放過。太可惡了。」
眾人聽的都是義憤填膺。
凌雲這時候朝眾人一拱手,道:「各位,你們的義薄雲天凌某在此感謝了。但是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們凌家在中州的實力不弱。凌家尚且被屠,何況大家。凌某不想累諸位白白犧牲,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他說完就要離開。玄月忽然喝道:「站住。」頓了頓,道:「打不過可以逃,大家在一起的計較總是多一些。難道就任由這般氣焰囂張下去?就算是死,我們這麼多人也能拉一個來陪葬。」她顯得堅決不已。而且她一說完,李家三兄弟馬上熱血沸騰的符合。包括印月大師以及顧長卿,這兩人的態度更是義無反顧。
反倒是楚凌和龍櫻表現的冷淡一些。
在這群情激昂的時候,楚凌的冷淡馬上讓人感覺冷血。
李霸一掃了楚凌一眼,酸溜溜的道:「我說楚兄弟,現在你也知道的厲害了。這種刀口舔血的事情不是你這種斯文人能承受的。快帶你妹妹離開吧,我們這多你們兩個只怕反倒是累贅。」
顧長卿也正色道:「楚兄弟,我看的出來,你和令妹跟我們都不同。一看你們就是出生書香門第。這趟渾水你們就不要趟了,走吧。說起來應該是我跟你們道歉,若不是我喊你們下來,你們也不會來此處。」
這顧長卿倒真是個人物。楚凌看向顧長卿,正色道:「難道顧大哥真就一點都不怕死嗎?我等修道之人都明白,身死道消,可沒有那六道輪迴,轉世投胎的幸運。性命只有一條,真不怕死?」
顧長卿微微一怔,隨後卻不多說,只道:「你們走吧。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
楚凌深吸了一口氣,他想了很多。的厲害他是聽見了。現在的他有大事在身,如果在這裡跟糾纏不清。一是危險,二是會耽誤正事。留下來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不過,這群草莽英雄都有這股慷慨悲歌的豪氣。他不可能沒有。這麼轉身一走,一走了之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當下,他猶豫一瞬後,對身邊的龍櫻道:「我打算留下來。」
這一句話一出,讓眾人都對楚凌刮目相看。
龍櫻看了楚凌一眼,她的美眸里並無多大的波動。而是點點頭,道:「我沒意見。」她其實不用多想便知道楚凌一定會留下來。因為她了解楚凌的為人。
「楚兄弟,你不要衝動。」顧長卿不免說道。
在眾人的心裡,楚凌和龍櫻是書畫裡的公子佳人。確實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他們長相斯文是一方面。身上的貴氣和氣質是更大的一方面。
楚凌淡淡一笑,道:「我做事雖然衝動,但從不後悔。」
「哈哈」李霸一道:「楚兄弟,剛才是我老李說錯話了。你雖然長的娘,但是絕對是爺們兒。」
楚凌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頭一次有人說他長的娘。當然,和李霸一這三兄弟比起來,他確實算是長的娘了。
帥不是俺的錯啊!
且不說這些,玄月道:「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那麼我們就話不多說了。的追魂箭向來不會失手。我們這些人要跟抗衡不是辦法。還是儘早離開,看能不能逃出他們的勢力範圍。他們畢竟也是人不是?」頓了頓,又道:「我們儘快趕到靈山。再厲害,也是不敢在靈山胡來。等到了靈山,當著天下眾仙的面兒,我們向天后娘娘稟報的惡行。神界是名門正宗,難道還能坐視不理?」
顧長卿眼睛一亮,又點頭道:「我贊成盟主的意見。」
眾人都表示贊成,而凌雲則對著大家團團作了個揖。他最後只能說出五個字來,道:「大恩不言謝!」挺大的小伙子,連眼睛都紅了。
眾人商議定後,立刻開始朝靈山方向而去。
現在對凌雲來說,靈山的萬仙大會是一個機會。實際上,凌雲前來參加萬仙大會,也是有這個心思的。只不過他一個人顯然是不可能到達的。而現在有了大家的幫助,雖然還是希望渺茫,但不管怎樣也多了一層希望。
天色漸曉,一眾人為了掩人耳目,並不飛行。而是依靠靈氣走路,這般下來,走路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一眾人翻山越嶺,很快在上午八點時便已在百里之外。
其中九曲八拐的拐了不少彎兒。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拜託了,不過心理上還是有很大的僥倖心理的。
神域這片空間裡,天氣一直很好。上午八點,陽光普照大地,在這片山林之間,顯得格外的明媚美好。空氣的濕度很好,呼吸起來,清新而愜意。
這個空間裡,就像是陶淵明里的世外桃源一般。水土養人,風景秀麗。
可是這個空間裡的殘忍與現實卻比大千世界裡要恐怖的多。大千世界好歹已經多半是法制世界,即使是犯罪也得暗著來。
而在這裡,沒有什麼法律能約束修道人。修道人之間,搶寶殺人也是常態。
就像是原始森林裡的那些兇猛動物一樣。這裡的修道人全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若是修為低,便也算是生物鏈最底層的了。
這一天的白天,居然一路都很平靜,沒有任何意外。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又像那道追魂箭不過是個玩笑一般。
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眾人終於累了,便又找了一個破敗的寺廟休息起來。本來是能在鬧市里休息的,但眾人不願意。也怕會在鬧市里惹上,從而造成無辜的傷亡。
寺廟已經慘敗不堪,門前有一棵古樹。地下落葉紛紛,寺廟裡的落葉枯黃,到處都布滿了蜘蛛網。居住環境很是惡劣。
皓月當空。
夜風徐徐。
趕了一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累了。玄月讓眾人休息,她來站崗放哨。顧長卿本來要來站崗,卻拗不過玄月。最後便道:「既如此,下半夜由我來站崗。」玄月這才勉強答應。
龍櫻的修為反而是最弱的,她依偎在楚凌的肩頭,很快就陷入熟睡。
李家三兄弟都已熟睡。印月大師也盤膝閉眼。顧長卿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凌雲坐在楚凌的對面,他在這靜夜裡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家的里滅門慘案。他時而憤怒,時而捏拳,時而又悲泣於心。
他的表情太過複雜了,楚凌也能體會到他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