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帶著八大金剛,神擋殺神,手中雙槍點射,幾名保安全部眉心中彈,歪倒在地。而房間裡歡聲笑語依然沒有斷,李順眼中凶光森然,上前一腳揣開房門。
揣開房門的瞬間,笑語嘎然而止。走廊的另一端,數名東盛幫的好手豁然出現,手中拿的竟然是····ak47機槍。
瞬間,火舌噴吐,猶如包餃子一般將李順一眾包裹住,交織的火力,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撕心裂肺。血色充斥,八大金剛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便全數被火舌淹沒,血流成河,慘叫聲很快被火舌淹沒。
只是,在變故突起的一瞬間。李順就已經竄進了房間裡。房間裡,發出歡聲笑語的赫然是一個大收音機。而一身雪白西服的陳凌,正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陳凌手中是一把銀色手槍,他淡淡的看著李順,槍口也對準了李順的眉心。
李順雙槍只要一抬,就可以射殺陳凌,但他沒有抬起,因為他知道,陳凌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陳凌臉色淡淡,如雪一般的冷漠。
數名幫眾,在消滅了八大金剛後,也堵進了房間,ak47瞄準了李順。
李順臉現苦澀,他在一瞬間的掙扎後,丟掉了雙槍,對陳凌冷冷道:「今天我栽了,要殺要剮,隨你處置。」頓了頓,道:「只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到八仙居了麼?」
陳凌將手中的槍放進抽屜里,然後慢條斯理的站起,也不解釋,眼神淡淡的看向李順,道:「你也是一名高手,今天我給你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只要你能打贏我,我放你離開。」
「當真?」李順眼裡燃燒出一絲生的希望。
陳凌脫下了西服,白色襯衣也從褲子裡拉了出來,踢掉皮鞋,就一雙白色襪子踩在地上。對李順微微一笑,道:「當然!君無戲言!」
李順眼中厲光一閃,君無戲言,這傢伙竟然把他自己比作了皇帝。
進來的幾名幫眾都是東盛幫的核心好手,帶隊的是兩位副堂主江雲,周平。其餘的四名成員,也都是對東盛最忠心的。江雲年方三十,為人沉悶,老實,長相很普通。但是殺人時心狠手辣。周平則是笑面虎,詭計多端,好女色。
此刻要殺李順,易如反掌。一舉將劉家幫八大金剛消滅掉,又活捉了李順,這令江雲和周平一眾幫眾興奮到了極點,同時對陳凌也是佩服至極。不動聲色間,部署一切。真有種,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大將之風。
江雲他們對陳凌已經心服口服,看陳凌的目光大不一樣,江雲先道:「凌哥,跟他費什麼勁,直接讓我們把他殺了不就好。」他與周平都覺得,凌哥厲害是厲害,但還是有點迂腐,竟然跟李順講什麼江湖道義。
陳凌淡淡一笑,道:「沒事,我只是想找個靶子活動活動筋骨。」
李順眼中厲光綻放,他覺得陳凌實在是狂妄至極。殺氣陡然爆發出來,他厲吼一聲,腳一跺,地面龜裂,房間跟著一震,兩肩一甩,體內筋骨如爆竹一般,噼啪爆響。
他的整個身子一下被拉長,竟然高大了一些,猶如魔神一般兇猛。這一刻,李順的氣勢被拉到了頂點,讓江雲,周平等人都感到了恐懼,覺得這個李順此刻已經不是人了。
身子拉長縮小,這都是控制氣血筋骨的大乘表現。陳凌也會。江雲幾人就想立刻斃了恐怖的李順,但陳凌不發話,他們也不敢貿然做主。
陳凌依然淡漠,道:「來吧,拿出你最大的實力,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劃比劃。」
轟隆一聲,李順雙眼血紅,厲吼中,所有氣勢爆發逼人,腳在地上一踏,碎石飛濺,房間又是一震。閃電雷霆間,他瞬間踏至陳凌的中線,並指如刀,疾插向陳凌的咽喉。
勁力狂猛,身子前沖,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壓迫向陳凌,雷霆狂暴,腳步如馬蹄踐踏,膝蓋頂出,如大錘砸向陳凌的胸口。他這一攻擊,用上了全身的所有攻擊手段,厲害到了天地失色的地步,正是李順的大殺招,斬神!
好快,好猛·····江雲,周平幾人目睹李順這一出手,眼看陳凌被他殺招籠罩,危機四伏,不禁大驚失色。
陳凌全身肌膚被刺得生疼,雞皮疙瘩陡起。面對這樣排山倒海的殺機籠罩,就好像全身上下將要被萬箭攢射。
千鈞一髮時,他的眼神卻越發的清明,一抹精光在眼中閃過,他神色依然鎮靜如山。陡然,如靈光一閃,伸出雙指,雙指並如劍,劍鋒森寒中截向李順的手腕,就像是天賜的神來之筆,渾然天成。
李順微微失色,陳凌這一下截得太過渾然天成,就像早已料到一般。如果自己再戳下去,自己的手便先廢了。當下倏然收手,全身力量貫注於膝蓋上,大錘重頂向陳凌胸腹。
這等連環殺招,若是一般好手,一個照面都擋不住。
依然兇險到了極點,陳凌截手破解李順的手上攻擊,同時腳下並沒停頓,前踏一步,踏進李順的中線。李順膝頂揚的瞬間,陳凌身子閃電長虹臥水。膝頂攻擊一下子落空,李順頓時大驚失色,在這個揚,未落的瞬間。陳凌身子奇異一扭,如蟒蛇一翻,到了他的胯下,接著,霸王舉鼎,如龍升天。
轟隆聲中,江雲,周平一行人只看見剛剛殺機猛烈,如魔神一般,狂風暴雨籠罩了清秀的陳凌。但是只一剎那,這位魔神便被摔飛出來。李順沒想到陳凌打法這樣的精湛變態,面對自己的殺招,竟然一步不退,而且就那麼精準的截住自己的脈。這份入微的功夫比自己強了太多,也明白自己絕不是陳凌的對手。他人在空中,借力打力,便想趁機殺了江雲周平,以此逃走。
便在這時,陳凌來得更快,在他正欲落地的瞬間,陳凌猶如一匹暴烈的馬撲了過來。雙腳如馬蹄,轟然聲中,踩在他一隻手上,啪嗒一下,地面被踩碎,他的手立刻成了粉碎。李順痛極,悲怒下,腿如刀鋒斬出,便是想死也要拉陳凌墊背。陳凌冷笑一聲,身子往前一滾,滾的瞬間,雙手扭住李順的脖子,勁力綻放。
喀嚓聲起,陳凌站起時,李順嘴角溢血,腦袋歪了下去。
江雲,周平幾人此刻看陳凌的眼神又多了一層敬畏,太強大了。只有真實見證了剛才的一幕,才會徹底的明白,溫潤清秀的陳凌,爆發起來到底有多麼可怕。
陳凌穿上雪白的西服和鞋子,所有殺氣斂去,又恢復到了那種掌控一切,淡淡然然的模樣,對還有些懵的江雲與周平道:「你們趕快把這些屍體收拾了,儘快把俱樂部恢復到原樣。」
「是,凌哥!」幾人轟然應是。
一個小時後,兩輛麵包車在前面開著,陳凌悄然坐進了一輛低調的夏利車裡。三輛車行駛在開往郊區的公路上,大雨依然如注。
給陳凌開車的是從幫眾里找出的車技高手,彪子。彪子二十二歲,很年輕,光頭,總是一臉的痞氣。讓良家婦女看了就會害怕。但此刻的彪子,面對後面閉目養神的陳凌,他的臉上只有敬畏。
這位新任幫主的厲害,他已經略知一二。不動聲色間,誅殺劉家幫的八大虎將,連最厲害的李順也死了。從此以後,劉家幫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
陳凌閉上眼睛,呼吸契合日月,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雖然沒有練功。但身體的氣血好像格外的強大,面對李順那樣快猛的攻擊。若是以前,自己肯定要先退,肯定沒有那麼大的把握截他的脈。但今天,他卻覺得心神格外的清明,那一瞬間,他就是想出手。
身體裡的力量猶如日月一般循環,生生不息,陳凌能感覺到,自己一拳之力,恐怕化勁修為的高手,沒有人能抵擋得住。
丹勁,他思索起丹勁來。要如何的將所有氣血歸入血竅,成團呢?他能想像,一旦自己抱丹成功,將所有氣血歸於一團,那麼,自己的力量恐怕會到達一個逆天的地步。那時,即使面對白衣殺手,他也有強烈要戰的欲望。
沒有一點頭緒,胡亂抱丹,那是找死的行為。陳凌片刻後,放棄了抱丹的衝動。
現在的自己,必須珍惜的活著,為了陳思琦,必須好好的活著。
車開的很慢,這條郊區的公路早已坑坑窪窪。陳凌看了眼外面的風雨交加,心思卻有些麻木。今天殺了這麼多人,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雲南那片叢林裡,每天就是殺戮,再殺戮,為了生存,殺下去。
半個小時後,夏利車停在了廠房外。廠房裡出來十名東盛成員,他們和麵包車裡的成員一起熟練的將車上的屍體往裡面搬。包括死在李順手上的保安。
為了不留下痕跡,這些人全部都要絞碎了,餵給狼狗吃。
陳凌沒有下車,他在車上默默等待。一直到兩個小時後,江雲出來,恭敬的道:「凌哥,已經處理完了。就剩下趙俊和他家人,等待您的命令,看如何處罰。」
「好!」陳凌推開車門,江雲與周平馬上為他撐傘。陳凌施施然的朝廠房裡面走了進去。
廠房裡燈火通明,籠子裡餵了二十頭狼狗,這些狼狗正在大口的吃著碎屍。陳凌瞥了眼,覺得這些狼狗身上,似乎戾氣特別的重,眼神也很嚇人。大概是人吃的多了。
廠房中間,趙俊跪在地上,他的母親和弟弟也都在。趙母五十來歲,頭髮已經花白,此刻正抱著十八歲的小兒子趙亮瑟瑟發抖。
陳凌一出現,趙俊立刻上前抱住陳凌的腿,痛哭流涕的道:「凌哥,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一次機會就好。我以後一定當牛當馬的報答你。」陳凌白衣如雪,他冷漠的一腳將趙俊踢開。
十六名幫眾,分兩排站好。陳凌走到最上首,那兒有為他準備好的一張沙發。他坐下後打量這十六人,個個站得筆直如標杆,臉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出,全部靜待他的吩咐。恍惚間,陳凌覺得這種絕對的權威還真有一種無上的魔力。
趙俊連跪帶爬的朝陳凌這邊而來,鼻涕齊流的求饒。
「江雲,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陳凌淡淡的問。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江雲森然應道。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眾人也齊聲道,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威勢十足,更讓趙母與趙亮兩個無辜的人嚇得臉色慘白。
到了此時此刻,趙俊也意識到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他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跪直了身體,面對陳凌,道:「凌哥,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今天你要殺我,我認了,但是,我媽和我弟弟是無辜的。我求你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時,外面車子剎停的聲音傳來。片刻後,雷暴與一個雪白西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赫然就是陳凌····
這一幕真夠詭異的。
眾人也都是看得目瞪口呆。雷暴一進來,便豪爽的喊道:「凌哥,任務完成,現在特來向你復命!」那個進來的陳凌也沖陳凌喊道:「凌哥!」聲音溫潤,趙俊立刻聽出,是陳軍的聲音。
陳軍撕下了臉上的一張高分子面膜,顯現出他本來的面幕。這張面膜其實做工並不是很精緻,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陳軍是假的陳凌。可惜,劉燕是通過望遠鏡看的,陳凌也交代陳軍,只需要走出他一貫的步伐和氣質就行。
至於這張面膜的由來,則是陳凌要國安的水靈幫忙。水靈搞易容是把好手,對陳凌又崇拜,所以這麼點小忙,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趙俊見狀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局。陳凌果然早知道自己是內奸了,所以將計就計設的這個局。
雷暴來到趙俊身邊,蓬的一腳踢在趙俊臉門上,趙俊摔倒在地,口中鮮血合著牙齒噴了出來。雷暴冷聲罵道:「反骨仔!」罵完後,站到陳凌的身邊。陳軍也站在了陳凌的右邊。這兩人,就像是陳凌的左右護法。
趙母見趙俊的慘況,淚水湧出,鼓足勇氣奔了過來,在陳凌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祈求道:「大老爺,求求你給俊兒一條活路,他做錯了事,如果大老爺你要罰,就罰我。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求你放過我的俊兒啊!」說著就要上來抱陳凌的腿來祈求。
「拉開!」陳凌冷聲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兩個手下立刻抓住趙母,將她拉開。趙母絕望的看著趙俊,嘴裡哭道:「兒啊,當初我就勸你不要混這條道,你現在這樣,你要媽媽怎麼辦啊!」哭的悽厲悲傷,讓人聞之動容。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卻是感動不了他們。
趙亮這個少年,他與哥哥感情甚篤,他仇恨的看著決定他們生死的陳凌。他只看見這時的陳凌,冷淡的說出兩個字「殺了!」趙亮感到全身發冷,絕望,無邊的絕望。
兩名手下拉了趙俊,前往一邊,槍聲響起。接著,機器轟鳴聲響起,這代表著趙俊已經淪為肉泥。
恐懼終於占據了仇恨,趙亮目睹這一切,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凌哥,這對母子怎麼處置?」江雲請示。
陳軍見狀,心生憐憫道:「凌哥,他們是無辜的,不如?」
「雷暴,你覺得呢?」陳凌不搭理陳軍,問起雷暴。他的眼神冷漠,看不出他的心思。
雷暴猶豫一瞬,道:「道上有規矩,禍不及家人。趙俊已經得到了應有懲罰,凌哥,我覺得不如放了他們?」
陳凌冷哼一聲,道:「道上的規矩我不懂,但是我懂生存的規矩。既然已經斬了草,就必須要除根!」他手中銀色手槍滑出,蓬蓬兩槍,全中趙母與趙亮的眉心。他的臉色,依然冷漠如冰,隨即,站起,離開。
慈不掌兵!陳凌的狠辣,同時也在幫眾心中根深蒂固。
陳軍複雜的看著陳凌的背影,他覺得他已經很不了解陳凌。原本他以為,陳凌是一個熱血的好漢,對妹妹疼愛有加,有做人的底線。可如今看來,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
佳悅俱樂部里,依然平靜如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暗影情報科,由陳軍接管。陳凌要陳軍向東江黑道下達命令,明天晚上,在郊區的老廠房集合,重新劃分地盤。膽敢不來者,殺無赦!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李順與八大金剛的死讓劉老四幾乎要崩潰,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他決定了妥協,讓出地盤來。眼下這也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只要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
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只可惜,陳凌沒有他想像中的仁慈。第二日晚上,劉老四在參加陳凌發布的集會途中,遭遇到了雷暴的伏擊。劉老四當場被殺。隨後,江雲,周平對劉老四的別墅進行了血洗。劉老四的一家老小,包括三歲幼兒,全部被殺。劉燕的更是遭到了輪,後再被殘酷的割喉殺害。
威名赫赫的劉家幫,從此在東江黑道上消失,成為了一個曾經的傳說。
廠房的集會上,所有大佬都已得知東盛幫的手段。看著斯文,清秀,白衣如雪的陳凌,說不出的敬畏。劉老四還講懷柔手段,眼前這位東盛幫的新幫主,則就是真正的殺人狂魔了。
劉老四的地盤,由東盛幫全盤接手。
所有大佬沒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
如今這個年代,也絕不會講什麼統一黑道。你統一了黑道,那就等著政府來滅掉你吧。雖然不講統一,但東盛幫無疑已經成為了東江黑道的龍頭老大。
東盛幫的發指手段,也足夠震懾所有道上的人,不敢對東盛幫有什麼想法。
接手了劉家幫的地盤,順便連劉家幫的一些人手也接收了過來。千頭萬緒,太多的事情需要陳凌來決斷,處理。他搞殺人是厲害,但搞建設則就不行。將白道所有事宜交由黃子強總經理。黃子強誠惶誠恐的見了陳凌一面,陳凌倒沒有敲打他,只是跟他吃了一頓飯,並誠意十足的拜託他處理好白道上的業務。
看著親和,清秀斯文的陳凌,黃子強卻是想起了道上流傳的,關於陳凌的手段。他內心流汗,卻是連一點的小心思都不敢有。
黑道上的事情,交給了江雲與周平。這兩個人見機很快,已經徹底的成了陳凌的心腹。而雷暴,陳凌給他的任務就是鍛煉出一支精兵來。
什麼都可以外放,唯獨兵權要抓在手上。
將兵權,和情報科抓在手上。陳凌絕對就可以高枕無憂。
掌控好了東盛,陳凌與葉東的相處並未發生變化。面對葉東,陳凌隨意中透著尊敬。葉東明白,如果自己想收回東盛,只需一句話,陳凌一定會拱手讓出。
陳凌所做一切,不過是要把他交代的任務去做到最好。
劉家幫的滅門慘案讓刑警隊的伊墨遙大為光火,但是她找不到一絲的證據。找不到證據,並不代表她不能來罵陳凌。她打通了陳凌的電話,怒斥道:「你他媽算什麼軍人。」
陳凌淡淡道:「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你如果敢掛,我立刻把你抓回來。」伊墨遙痛心疾首,道:「我本以為你即使進了東盛,也一定會讓東盛走向一個漂白的過程。陳凌,算我看錯了你,你比那些黑幫頭子更加的殘忍,更加的冷酷。你在軍隊裡學了一身本事,國家是要你保衛人民,但是你現在竟然用學的一身本事,來殘害人民,你算什麼軍人?」
陳凌默默的聽著她的怒罵,半晌後,道:「你如果罵完了,我該掛電話了,我還有事要忙。」話一落音,電話已先掛。
葉東終於正式和陳靜領取了結婚證。結婚當天,沒有通知任何人,兩人包下了皇家西式餐廳,享受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浪漫。
這個夜晚,葉傾城與陳軍都為之高興。
在俱樂部的咖啡廳里,葉傾城與陳軍相對而坐。葉傾城穿著一襲的紅色晚禮服,優雅高貴,長發打了小小的卷,看起來猶如歐洲宮廷的公主一般。
葉傾城突然微微一笑,朝對面的陳軍道:「我是不是要學著改口,喊你叔叔了?」陳軍苦笑,道:「只是個稱呼而已。」
葉傾城哈哈笑了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傾城,你現在好像笑的多了一些。」陳軍說道。
「那是好,還是不好?」葉傾城淡笑著看向他。
「你笑起來很好看。」陳軍頓了一頓,道:「是因為凌哥麼?」
葉傾城臉蛋微微一紅,不過提起陳凌,眼裡卻有一抹小小的滿足和甜蜜。
「東哥要我替你和陳凌安排一下,去試訂婚的婚紗。」陳軍說完,正色道:「傾城,你真的確定,你的良人就是陳凌?你確定你真的了解他嗎?」
葉傾城微微詫異的看向陳軍,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頓了一頓,神色認真,凝聲道:「我確定,我很了解他,而且,我認定了他。」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也不遲。陳凌,我承認他這個人手腕厲害,智謀無雙。東盛在他手上,只會越來越輝煌。但是,我並不認為他是你的良人。傾城,在我眼裡,你是最美麗,最純淨的幽蓮花。而陳凌,你是沒有見識過他懲罰趙俊一家時的狠辣。還有在謀劃誅殺劉老四一家時的殘暴。」
「哦,怎麼個殘暴法?」葉傾城淡淡的問,並沒有多少的驚訝。
「趙俊該殺,但是他的母親與弟弟····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混的規矩。還有劉老四,他本來已經準備來談判,來退讓。但是陳凌依然毫不留情,劉老四的妹妹被輪,再遭割喉,這件殘忍的事情,難道與陳凌沒有關係嗎?」陳軍說到這兒,激憤中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道:「傾城,我說這些,不是我有什麼想法。我會一心一意的為他辦事。我只是覺得,你在要與他訂婚時,應該多了解,多考慮一下。我希望你能永遠幸福!」
「軍哥,謝謝你。」葉傾城的話突然變的冷淡,沒有感情。她喝了一口咖啡,隨後道:「雖然你是為我好,但是你這種心態,我還是不得不說,你跟陳凌相比,你差遠了。」
陳軍一怔,臉上出現一絲的尷尬,隨即訥訥道:「我自然比不上他。」
葉傾城道:「在其位,謀其事。站在一個東盛掌門人的位置上,他就不在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要為東盛所有人負責,趙俊的家人如果依你的放了?是,你顯示了你的仁慈。但是你能確保,滿懷仇恨的趙俊家人,不會伺機報復麼?他們弱兒弱母,報復不了你,那你的家人呢?你能永遠守著你的家人。」說到後來,她的語音越發凌厲。陳軍心中一個咯噔,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葉傾城繼續道:「說到劉老四,我倒要跟你說說。歷史上,大英雄是項羽,但最後江山是劉邦的。項羽是自刎在烏江前的,劉老四若心狠一點,早點殺了我爸,今天也許東盛就是他的。這樣的前車之鑑,難道還不應該汲取教訓嗎?」
「你····傾城····」陳軍萬萬沒想到,葉傾城會有這樣的見識,眼神顯現出一絲的慌亂。
辦公室里,黑暗靜謐。陳凌坐在老闆椅上,正對著電腦,握著鼠標飛速操作。他著白色襯衫,雪白的西服搭在後面椅子上,即使是玩遊戲,他的神情也是專注異常。葉傾城手中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悄然進了辦公室。她依然是那身紅色晚禮服,捲髮披在後面,美麗而高貴。
陳凌沒有抬頭,通過腳步聲,他也知道是葉傾城來了。
葉傾城將水晶高腳杯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啟開紅酒,給兩個酒杯分別倒了個六分滿。隨後,葉傾城看向陳凌的電腦屏幕。他玩的是cf,在遊戲中,蓬的一下,血色中,葉傾城看見陳凌被爆了頭。
葉傾城撲哧一笑,道:「你在現實里槍法厲害,但在遊戲裡還真是····菜啊!來,我教你。」
「你會?」陳凌吸了口她身上的香味兒,只覺已沁入心脾。不過對於她一個女孩子會玩cf還是持懷疑態度。「廢話!」葉傾城口氣篤定。陳凌便站了起來,讓葉傾城坐下。
葉傾城接手後,陳凌只見她切換,裝彈,移動,速度快得眼花繚亂。出去之後,至少秒五人才會被殺。
陳凌張了張嘴,覺得她還真是厲害啊,
玩完一局後,葉傾城便關了電腦。陳凌已經拿了一杯紅酒搖曳,酒香四溢。葉傾城拿起另一杯,輕輕搖曳,忽然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怎麼就知道趙俊是內奸?」
陳凌品了一口紅酒,坐在辦公桌上,他淡淡一笑,道:「猜的。我接手東盛後,就先把自己放在了劉老四的位置上,如果我是劉老四,當初在搶了東盛的地盤後,會做什麼樣的部署?」
葉傾城眼睛一亮,道:「東盛的戰鬥力,劉老四肯定看不上。唯一能入他眼的就是我們的情報科,掌握了情報科,便等於洞悉了東盛的一切。」頓了頓,道:「但是就這樣認定趙俊,你不覺得有些草率嗎?」
「如果李順他們不來,就代表趙俊是清白的。可惜····」陳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隨後,他看向葉傾城,道:「陳軍應該跟你說了我的所作所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永遠不會後悔。」葉傾城看向陳凌,眼神堅定,忽然紅唇輕啟,一字字道:「如果你將來要下地獄,我陪你一起。」
凝視著葉傾城,陳凌心中生出無限的感動來。他將自己的內心練得堅如磐石,一個人享受這種不被理解的孤寂。所有人都懼他,畏他,當他是手段殘暴的殺人狂魔。可就在這個夜裡,有個叫葉傾城的女子,她恬靜如幽蓮,卻說願意陪他下地獄。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葉傾城的柔夷,葉傾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陳凌輕柔的摟住她的腰肢,那兒真是柔弱無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葉傾城放下紅酒,手搭在陳凌的雙肩之上。她的眼睛閉上,臉蛋上染了一層紅暈。
這樣的她,臉蛋猶如熟透的紅蘋果,那酒窩都是那樣的可愛,讓陳凌迷醉。這一刻,陳凌想要小心的呵護,永遠的來守候她。
緩緩的俯上前,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轉戰,吻上葉傾城紅潤的唇。陳凌能感受到她的身體繃的很緊,微微一笑,鬆開了她,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我會耐心的等著你長大。」
葉傾城臉蛋紅透,但卻難掩眼眸中的一絲幸福色彩。她道:「我去找陳思琦,不跟你說了。」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陳凌殺人,手段殘忍,他願意被所有人誤解為惡魔。讓所有人害怕,不再起變動的心思,這樣的殺伐,相反的會減少將來很多不必要的殺戮。
第二天,陳凌與葉傾城去拍婚紗照。陳思琦自然也跟了去,葉傾城一襲白色婚紗,陳凌雪白的西服,兩人就如現代版的王子與公主。尤其是在攝影師頂級手法下,那照片拍攝出來,有種震撼人心的美麗。影樓特意求得陳凌的首肯,要掛一張他們的大照片掛在外面做宣傳。陳凌不太願意,但葉傾城卻很樂意,最後陳凌也只得依了葉傾城。
葉東在白道上,是東盛運輸公司的董事長,他發出陳凌與葉傾城的喜帖。六月六日,就是舉行訂婚儀式的日子。屆時,能有幸來參加這個儀式的,都是東江的名流,商人,和一些很有地位的大佬。政府中,也有一些官員會前來道賀。
陳思琦與葉傾城外出還是很受限制,不是說有人會對她們不利,純粹是陳凌不放心。兩個小丫頭每天只能困在佳悅俱樂部里,除了陳凌陪她們出去,她們才有片刻的自由空間。
拍攝婚紗照後的第二天,陳軍向陳凌匯報,陳凌他要找的人,已經在平海省找到了。
當下,陳凌坐上葉東的賓利車,由彪子開著,迅速的前往平海省。
平海省,一間破落的院子裡,到處堆滿了垃圾,空氣中泛著股腐臭味兒。院子中間,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穿著古董般的丫鬟服,臉色冷漠,正在煎熬著一副中藥。
她叫做春雨,是洪太君養的四大殺手,春蘭秋菊中的春雨。洪太君一家倒台後,她們四人便失去了歸宿,她們除了殺人,別的求生技能都沒有,也不通人情世故。最後無奈下,拿著僅有的一點點錢,租了這院子。
春蘭秋菊四人從小就受著非人的訓練,雖是殺人利器,但殺戾之氣淤積心中,身體也因為訓練超額而被摧殘。如今,她們四姐妹的身體都出現反彈,一個個衰老得比常人還快。尤其是身子最弱的菊香,已經躺在床上,天天咳血,眼看是沒幾天好活了。
白衣如雪的陳凌,清清秀秀的出現在院子的大門前時。春雨眼中厲光一閃,殺機畢露,瞪了過去,道:「什麼人?」
彪子跟在陳凌後面,被春雨眼光一掃,竟然覺得全身一寒,雞皮疙瘩陡起,就像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會。
「陳凌!」陳凌走了進來,淡淡答道。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春雨。
陳凌,這個名字,春雨時刻不敢忘記。她倒不是對洪太君感情深厚,只是簡單的覺得,陳凌是敵人。當下眼中殺機一閃,手中梅花針一揚,悄無聲息的疾射向陳凌的咽喉。與此同時,人暴起,如一道閃電般的竄向陳凌,她手中滑出匕首,寒光一閃,斬。
陳凌頭一偏,便即躲過了梅花針。這玩意的厲害,在於猝不及防,陳凌早有防備,如何會讓她射中。春雨匕首斬來時,陳凌倏然出手,只一閃,便精準的扣住了春雨的手腕,只一用力,春雨手中的匕首掉落。春雨只覺手上如被燒得滾燙的鐵鉗握住,痛入骨髓。她忍痛能力變態,一聲不吭,膝頂,狠狠的頂向陳凌的下陰處。只是還未頂出,陳凌後發先制,伸腿,一勾一拉,春雨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對付暗勁都不是的春雨,陳凌如果想要殺她,只需要一拳。屋子裡,聞聽到動靜的蘭心,秋華兩位少女立刻竄了出來,殺機畢露的圍住了陳凌。
一邊的彪子看的心驚膽戰,覺得跟著新老闆陳凌,天天都是驚險無比,天天都有動作大戲可看。
蘭心和秋華互視一眼,梅花針揚手射出,兩人同時攻擊,配合默契,雷霆閃電。
陳凌腳尖在地上一點,竄出三米遠,梅花針全數落空。蘭心和秋華微微變色,立即閃電攻上,手中的匕首泛著藍色的光芒,顯然是淬了毒。
「吒!」便在這時,陳凌陡然張嘴,胸腔運氣開聲,運足全身氣血,依照真言術吼出一聲來。
嗡嗡嗡········就像是寺廟的大鐘在蘭心和秋華耳邊敲響,空氣震動,震得她們的牙齒發麻,全身氣血翻騰,手中的匕首都要拿捏不穩。
但意外的是,這一下,蘭心和秋華卻覺得身子似乎舒暢了很多。春雨隨即站起,三人警惕,不解的看著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