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林雨馨被揭破了秘密,不免有些窘迫,但更多的,還是對柳逸塵的愧疚。
林雨馨的表情出賣了她的內心,周小天和周小雅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詫異。
看起來,還是真的!
林雨馨下意識的想要辯解一下,但是看著躺在那裡的植物人老公,還是閉上了嘴巴,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有難以推卸的責任,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樣的現實充分說明了兩個問題!」周雲熙板著小臉酷酷的樣子,讓人想笑。
但是此刻,委實不是笑的氛圍。
周雲熙扳著手指頭:「第一個問題,你和他沒有什麼感情,婚姻只是個幌子;第二個問題,你或者他有毛病,一直都沒有治好。」
「不管你們現在是哪種情況,身為妻子,你都沒有盡到應盡的職責和義務。」周雲熙用鄙夷的目光盯著林雨馨:「用古時候的話來說,你就是缺少婦德,觸犯了七出,應該被休掉。」
「小朋友,差不多就行了。」林雨馨神色冷峻:「我和你不熟,也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胡說八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要找警察帶走你了。」
「我是柳逸塵的老婆,警察憑什麼帶走我。」周雲熙掃了一眼柳逸塵,眼中閃過促狹之意:「而且,你都已經被休掉了,我現在才是正八經兒的柳夫人,該走的人是你不是我。」
周小天和周小雅姐妹倆,還是沒忍住笑了,一個六七歲的小洛莉說是柳逸塵的老婆,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加荒謬的事情嗎?
林雨馨真的有些生氣了,就算是一個小女孩兒,這樣無理取鬧也有些過分了,更何況,這個小女孩兒說的都是大人的話。
不過,林雨馨還是保持了冷靜,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小女孩兒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柳逸塵,為什麼會知道她還是清白之身,為什麼說是柳逸塵的老婆?
這些問題的答案,可能並不簡單。
「你認識柳逸塵?」林雨馨犀利的目光盯著周雲熙:「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說你才是他的老婆,有什麼能夠證明你的身份?要知道,我們兩個有結婚證,受法律保護。」
林雨馨和一個小洛莉正兒八經的說話,就像在談判,周家姐妹都覺得有些古怪。
周雲熙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吧,其實柳逸塵身上有件東西,能夠說明我的身份。」
「什麼東西?」林雨馨眯著眼睛,她發飆的時候都這樣的神情。
「一把鑰匙。」周雲熙有些羞澀的樣子,忸怩糾結:「那把鑰匙,是我父親當年給他的定情信物,現在我父親過世了,按照當年的約定,我就來找他了,做他的老婆。」
「鑰匙?」林雨馨笑了:「我從來就沒有看到他身上有什麼鑰匙。」
「你沒看到不等於鑰匙就不存在。」周雲熙一副不屑的神情:「你都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對他能了解多少,別說鑰匙了,就算他身上有個軍火庫你也不會知道。」
周雲熙掀起了柳逸塵的被子,在裡面掏了兩下,小手拿出來攤開,一把奇異的鑰匙就出現在雪嫩纖巧的小手裡,熠熠生光。
三女都愣了,誰都看出來那把鑰匙並不是她作弊使的手段,確實來自柳逸塵的身上。
「不可能,昨天護士給他擦身的時候都沒有這把鑰匙,他現在不會動,這鑰匙從哪兒來的?」林雨馨失去了耐心:「小姑娘,我不知道是派你來的,但我現在告訴你,馬上給我走開,否則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你對我不客氣?」周雲熙咯咯笑個不停:「如果我說,我能夠治好柳逸塵的話,你會對我非常的客氣,還會對我待若上賓。否則,我是不會動手給他治的!」
「什麼,你能夠治好柳逸塵?」周小天表示非常的質疑:「你才多大,用什麼治好柳逸塵。」
周雲熙根本就沒有搭理周小天,跳下床背起了大包袱,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林雨馨:「我先去找地方住下,就在對面的酒店裡,我叫周雲熙。柳逸塵的身體已經要不行了,如果還不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他就不是植物人,直接成死屍了。我沒事兒,他死了我再找一個婆家就行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們的婚約。但是你,好像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周雲熙來去匆匆,十分灑脫。
小洛莉走了,林雨馨的心情卻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輕鬆,反倒是更加的糾結了:「小天姐,你說那個周雲熙真的會治病?」
周小天搖頭:「這個真的很難說,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雖然她是個小孩子,但言談舉止雖然有些跳脫,但其實都有成年人的理智的成熟。」
「這個周雲熙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周小雅露出深思的表情:「如果她真是和柳大哥有婚約的話,雨馨姐,你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林雨馨嘆了口氣:「如果周雲熙能夠把逸塵治好,我可以離開他。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只要他能痊癒,一切我能夠做到的要求都可以答應。」
周小天嘆氣:「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希望這個周雲熙好對付吧,否則事情就難辦了。」
林雨馨轉頭看著靜靜躺在那裡的柳逸塵:「為了他,再如何難辦的事情,我也要辦成。」
漂亮高護過來給柳逸塵擦洗身體了,林雨馨和周小天一起幫忙,周小雅不方便伸手,而且關係也沒到那一步,只能出去等著。
一個小時以後,房間裡就剩下了柳逸塵,他睜開眼睛用力的伸展了一下僵化的身體。
雖然剛才三女給他做了按摩,但是再如何舒服的按摩,也不如自由自在活動那麼舒服。
柳逸塵覺得這麼一直躺著裝植物人也不是個曲子,浪費時間不說,還弄得大家都很累。
裝幾天可以說是對林雨馨的懲罰,但是太久就有些過分了,過猶不及,必須把握好尺度。
上午十點左右。
葛昌盛和孟楠又來了,兩人帶來一個非常驚人的消息:重山死了。
「重山昨晚顱內出血死了。」孟楠眼中閃現疑惑之色:「我一向出手極有分寸,他可能會癱瘓,但是絕不至死。」
葛昌盛露出凝重的神色:「還有一個消息,重千葉今天凌晨打死了一個警察,逃走了。」
「嗯?」柳逸塵閉目響了一會兒:「看來事情不簡單了。」
「重山肯定是被人故意弄死的,但弄死他有什麼目的呢?」柳逸塵坐起來活動一下身體:「看來,晚上我要出去活動一下了。」
「老大,晚上你要去看重山的屍體啊?」葛昌盛舔了一下嘴角,眼中露出興奮之色:「老大,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和你好好學一手。」
「不帶你玩兒。」柳逸塵搖頭:「要帶,我也帶孟楠,你這個傢伙就會壞事兒。不過今晚我是單獨行動,誰都不帶。」
葛昌盛失望的嘆氣,孟楠想了想:「老大,重家父子一死一逃,對誰最有利?」
「在眼前來說,應該是給重山藥業注資的那一方了,就是不曉得那一方究竟是什麼來路。」柳逸塵心中有些煩惱,本來重山成了植物人,重千葉入獄是個大好局面,但隨著重山的突然死亡,重千葉的逃離,局面又變得複雜詭異起來。
多事之秋啊。
「老大,林采依應該知道一些底細,她和你的關係那麼好,你問她肯定能透漏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葛昌盛這個傢伙最擅長把任何事情都變得非常猥瑣,他本身就是猥瑣的代名詞。
「滾,好好說話。」柳逸塵踹了葛昌盛一腳,將這廝踹出去老遠。
「爽,太爽了。」葛昌盛臉上寫滿了舒坦這兩個字,爬起來感慨不已:「老大,你有太長時間沒有這麼好好的踹過我了,以後能每天都踹我三回嗎?省的我食欲不振。」
孟楠捂嘴乾嘔,一副受不了的神情。
「怎麼了,楠楠,有了啊?」葛昌盛賤賤的湊過去擠眉弄眼:「告訴我,誰的,幾個月了?」
「你二大爺的。」孟楠離他遠遠的,怕沾染了這貨的一身賤氣,也變成賤人。
葛大爺賤氣無敵,人稱天下第一賤,他要是賤起來,天下無賤!
柳逸塵撫著額頭嘆氣,對於葛昌盛這樣的賤人,真是無語了。
三人扯了會兒淡,葛昌盛和孟楠還沒有得到老怪物和王如夢的消息,心中有些焦躁,又匆匆走了,繼續掘地三尺尋找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柳逸塵躺下來閉目養神,然後開始默練龜息功。
柳逸塵的龜息功並不是和老怪物學的,而是在海外某地的時候無意間救過一個老婦人,老婦人傳他的這門奇異的功法。
初練龜息功的時候,柳逸塵以為老太太忽悠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可言。
但柳逸塵覺得龜息功是一種磨練心性的好功法,於是就一直堅持下來,沒想到一年之後就突然有了效果,他可以將呼吸閉住,依靠身體內部的氣息來維持肌體的正常運轉。
最開始的時候,柳逸塵只能堅持三分鐘,但三個月後他就能夠堅持三個小時,一年過後,他已經完全可以通過身體內部的氣息長期維持肌體的正常運轉!
而龜息功對於身體狀態的控制和調整,則是在慢慢的嘗試摸索中發現改進的,最後便有了一套體系:柳氏體系。
這個體系是老太太原來教授的龜息功中所沒有的內容,屬於柳逸塵獨創。
柳逸塵練過一個多小時,渾身舒泰,但是出了一身臭汗,熏得腦子發脹。
柳逸塵起身去病房的衛生間裡沖澡,脫下病號服就發現身上又一層黑漆漆黏糊糊的粘液,惡臭味道就是從這些粘液中散發出來,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