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你一聲三當家,你不會介意吧?」中年人的心思老道,望著陳博的背影笑呵呵的說道。
陳博轉過身,逼視著中年人,「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沒說話,轉過身朝著落地窗走了過去,落地窗外的陽光經過了茶色玻璃的過濾變得柔和了許多,不過從裡向外望去卻沒有絲毫的模糊,中年人緩緩的踱步走到了窗邊站住,望了出去。
「三當家,你現在的身份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對不對?」中年人望著窗外,深沉的問道。
陳博知道,他面對這的正是自己的學校,不過卻搞不清他問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做一個學生是不是要比做一個殺手要輕鬆得多?要不然你也不會放棄了殺手集團三當家的身份,去當一個無知無畏的學生吧?!」中年人繼續問道,轉過身看了陳博一眼,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有些明知故問。
「你這是在要挾我嗎?」陳博看著他的背影,陰沉的說。
「呵呵呵呵……,三當家的說的哪裡話,我只不過就是好奇問問而已。」中年人轉過身又看向了陳博,「既然三當家的一直在防備著我,那我就開門見山好了。」說著又緩步的走到了吧檯前,隨手抓起了一隻酒瓶,輕輕一敲就打開了瓶塞,接著抓過了一旁的兩隻玻璃杯緩緩的倒滿了,近乎暗紅色的葡萄酒沿著玻璃杯壁緩緩的流進了杯子裡,就好像是濃烈的血液一般。
中年人抬手端起了一杯紅酒,看著陳博點頭示意,陳博也沒遲疑,上前幾步也端起了酒杯,中年人似乎對陳博的舉動很滿意,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抬手一揚便喝了一小口手中的葡萄酒,看著陳博悠悠說道:「我的身份真的不重要,給面子的兄弟都喊我一聲『刀爺』,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一聲『刀叔』。」
陳博聽著他的話,微微蹙眉,腦袋裡卻在思索著這個帶著些許血腥的綽號。
刀爺看見陳博蹙眉,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又是呵呵一笑,「你放心小子,我這外號只不過是隨口叫叫的,要是你不習慣的話,喊我一聲『老頭』也可以。」
陳博沒吭聲,抬起手便將手中玻璃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說吧,你出得起的酬勞是什麼?」放下了手中的玻璃酒杯,陳博看著刀爺問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讓你去解決的是什麼樣的人?」刀爺沒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我答應接下這個任務,自然就知道了任務目標是誰,用不著現在就問你,相比之下我倒是對酬勞更感興趣。」陳博不動聲色的說道,語氣中儘是不容置疑。
「呵呵呵呵……,好,既然三當家的想知道我出得起的酬勞是多少,那我不妨現在就告訴你。」刀爺一陣輕笑,轉過身朝著正對著電梯的一扇木門望了過去,陳博見狀也跟著看了過去,那扇木門看上去至少是花梨木級別的,寬度和高度足可以容得下一輛汽車進出,而且也算得上是這一整間廳堂里唯一的一扇門,就算是有人進出的話,不是從電梯裡走出來就一定是從這扇木門走進來。
就在刀爺看向那扇木門的時候,門外的人似乎早就已經知曉了刀爺的舉動,木門被緩緩的推開了,一個身穿紅色錦袍的妙齡女子從門外款款的走了進來,那女子身上帶著幾分濃重的古典韻味,烏髮束在頭頂用髮簪結住,兩道細如柳葉的俏眉之下是一雙烏黑有神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朱紅色小嘴,前行的腳步不急不緩,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
「刀爺!」女子一走到兩個人的身邊,對著刀爺微微躬身,竟然做了一個萬福。
「呵呵呵呵……!」刀爺看了女子一眼,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陳博,笑呵呵的問:「三當家的,你覺得她怎麼樣?」
「倒也是打算用美人計?」陳博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反問。
「三當家的誤會了,這麼下三濫的手端我而不敢使出來,我要是真對三當家的使了美人計,讓別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刀爺笑呵呵的看著陳博說。
「那刀爺的意思是……?」
「唉,你也知道,行商這一行中難免會得罪一些人,不管是白道還是**,一天沒壽終就得多受一天的擔心,我雖然做事乾脆身家清白,可暗地裡得罪了什麼人自己也不是太清楚,我就是想借三當家的手,幫我****她,如果能讓我安享晚年也算得上是老來之福了。」刀爺說著,語氣中顯出了幾分滄桑之感。
陳博聽著他的話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殺手說白了其實就是替人賣命,用別人的命來換取響應的報酬,不過要想在這一行混得久死不了,除了迅如閃電的身手和讓人驚詫的本事之外,也要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陳博之所以會選擇學生這個身份,也就是為了能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陳博對著眼前這個女子上下一陣打量,要是論氣質,這個女子絕對算的上是現代女子的典範,高挑的身姿加上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可是要探究能力,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有做殺手的潛質嗎?
刀叔大概也看出了陳博眼神中的疑惑,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女子,沉聲說道:「琉璃,三當家的想見識一下你的本事,你就露兩手吧。」
「是,刀叔!」被稱作『琉璃』的女子又做了一個萬福,返身緩步的走到了落地窗邊。
玻璃窗外照射進來的柔和陽光落到了琉璃的身上,更是將她一身紅色的錦袍照射的宛如紅霞,讓人眼前一陣眩暈。
就在陳博和刀叔看著琉璃,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只見琉璃嬌柔的身姿一轉,眼前一片紅色的浮雲緩緩升起,只是一瞬間便落在了吧檯前面,抬手輕輕一揮,原本擺放在吧檯上的幾瓶紅酒便飛了起來,琉璃抬手看似隨意的一揮,一道不易察覺的銀光閃過,幾個紅酒瓶安穩的落回到了吧檯上。
「刀叔!」琉璃翻轉身姿又看向了刀叔和陳博,輕聲呼喚道。
「啪……!」隨著琉璃的話音落下,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響過,那幾瓶擺放整齊的葡萄酒瓶瞬間裂成了四段,每一段的刃口鋒利沒有絲毫的毛刺,朱紅色的酒液順著吧檯緩緩地流在了地上,匯聚成了一片。
「呵呵呵呵……,三當家的覺得怎麼樣?」刀叔轉過頭看向了陳博,一臉笑意。
陳博緩緩地眯縫起雙眼,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的琉璃,只瞬間就將視線落在了她的右手腕處,琉璃的右手腕有一道細如髮絲的銀線,不仔細看沒有人能注意到這一道細細的銀線,想來剛才那道閃過的銀光就是這道銀線吧。
陳博轉過頭看向了刀叔,不動聲色的問道:「這恐怕根本就算不上是酬勞吧?」
「呵呵呵呵……,到底是狼鷹集團的三當家。」刀叔呵呵笑著,兩隻手清脆的拍了幾下,隨著清脆的掌聲過後,那扇木門又被人打開,三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黑衣人走了進來,三個人的手中各自抱著一個大木箱,從他們前行的腳步也看得出,這三隻木箱裡的東西分量都不輕,起碼讓一個普通人是沒有辦法搬得動的。
三個黑衣人一走到近前便將手中的木箱放在了地上,刀叔也沒多言,彎腰便打開了其中一隻木箱,木箱一打開陳博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這麼一隻不大的木箱中竟然裝的是一枚有如成人拳頭一般大小的透明石頭,那石頭還泛著一絲淡淡的藍色,換句話說,這箱子裡裝的是一隻頂級水系極品藍鑽。
黑衣人抱著木箱也頗顯費力,可是卻沒想到這麼一隻藍鑽竟然被刀叔毫無壓力的拿了起來,刀叔看著陳博,輕輕揚了揚手中的藍鑽,笑呵呵的說道:「這麼一枚鵝蛋藍鑽,在市面上至少也值五千萬以上。」
「刀叔是打算用這枚藍鑽當酬勞?這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陳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藍鑽,轉眼看著他問。
「呵呵呵呵……,三當家的自然對這枚藍鑽不感興趣,不過卻不代表燃指對它也不感興趣吧?」刀叔說著,躬身又將藍鑽放回到了木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