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針筒,凌塵看著滿地的殘骸,無奈的嘆了口氣。本想搶走對方的手機跟外界聯繫,結果都被手雷炸沒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解決了後顧之憂,不用再被這些傢伙騷擾了。
回到南榮婉清所在的位置,凌塵的臉色陡地一變。他訝然發現,樹幹下面居然空無一人。他明明記得是這地方,不可能出錯,而且地上還有南榮婉清坐過的痕跡。
「人呢,怎麼不見了?」他暗自奇怪。難道被剛才那伙人劫走了?
不可能!這個念頭剛一冒出,立刻被他否定了。冷麵男的隊伍中一共只有十名隊員,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剛才在對講機中回話的時候,除了早前被殺的三人,只剩下七個人,這一點他確信無疑。
既然那些人都死了,那又是誰帶走了南榮婉清,南榮婉清自己肯定無法離開,難不成還有另一撥人?
想到這裡,他蹲在南榮婉清坐過的地方看了看。不出他所料,周圍出現了很多雜亂的腳印,看樣子來人不止一個。
媽的!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把那撥人解決了,又出現了一伙人。
收拾好心思,他順著四周殘留的腳印,找出了對方離開的方向,然後疾步追了過去。
此時,在樹林中,一行十多人正在迅速移動。居中的兩個人抬著擔架,擔架上躺著的正是南榮婉清。其他成員分布在前後左右,看陣型似乎是在保護南榮婉清的安全。
這個時候,最前面的一名男子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先生,人已經救到了,我們正趕往撤離地點。」
「這麼快?」對方的聲音透著驚喜。
「這還多虧了史蒂芬派出的小隊,凌塵跟他們交手了,我們是順著槍聲追查到南榮小姐的下落。」
「很好。凌塵人呢?」
「我們帶南榮小姐離開的時候,凌塵還在跟史蒂芬的人糾纏,沒有出現。依我看,他只怕沒命活下去,史蒂芬派來的呂偉是個狠角色,凌塵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千萬別大意,凌塵那人不簡單。對了,婉清還好吧?」
「受了點傷,不過沒有大礙。先生,我們剛才道明了身份,但南榮小姐非要等凌塵回來才肯離開。不得已下,我只好給她注射了麻醉劑,強行把她帶了出來。」
「沒關係,只要她沒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會跟她解釋。你們儘快帶她趕到撤離點,我會過去接應你們。記住,要是看到凌塵……」
「先生放心,他會永遠留在這片樹林裡。」
「那就好。許平,這次任務順利完成後,我自有重賞。」
電話掛斷,祝泓放下手機,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一口喝完,然後起身走出了別墅。
「備車,去南榮家。」
……
郊外,臨時指揮部中。
夏木桐摘下聯絡台上的耳機,轉頭道:「唐先生,剛剛直升機監測到樹林中有火光和巨響聲出現。」
「一定是凌塵他們。」唐元猛地站起身,「立刻通知所有人,叫他們停止其他區域的搜救,全部到樹林集合。還有,讓直升機把區域劃定出來,告訴南榮浩他們,他們距離那裡最近,讓他們馬上趕過去。」
「是。」
夏木桐應了一聲,連忙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樹林中。
凌塵一路狂奔,追蹤著對方的足跡。
不一會兒,他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嗡嗡嗡』的噪音。
直升機!
他目光一亮,當機立斷,掏出手槍朝著天空放了兩槍。很快,他就聽到直升機由遠至近,往這邊飛來。
與此同時,前面行進中的隊伍聽見身後有槍聲傳來,立刻警惕起來。許平回過頭,做了個兩個手勢。頓時,負責殿後的四名男子迅速脫離隊伍,返身向原路飛奔而去,準備對後面的人進行攔截。
此刻,凌塵速度不減,在林中穿梭不停。他已經通過槍聲吸引了直升機的注意,指明了自己的行進路線,相信警方會安排人手進行支援。只是,警方的支援不會這麼快趕到,南榮婉清還是需要他去救。
啪!
正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身邊的一顆樹幹被削掉了一塊樹皮,留下一個細細的圓孔。
狙擊槍?
他心頭一沉,肯定是剛才開槍吸引直升機的時候,也吸引到了對方的人。
面對隨時可能被狙擊的危險,凌塵非但沒有找地方躲起來,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不過,如果仔細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速度控制的非常微妙。
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往左,時而往右,絕不會在同一條路線上停留超過三秒鐘。
這種變頻移動,是他專門針對狙擊槍創造出來的技巧。所謂變頻,就是不斷的改變移動頻率,每一個動作和下一個動作之間的頻率都不同。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避免被狙擊手鎖定。
狙擊手的優勢只是針對徑直或者直線行進的目標,如果是快速移動的目標,狙擊手需要通過對目標的行動進行預判。
凌塵所做的變頻,恰恰能擾亂他的預判,讓對方無法做出精準的瞄準。
啪!啪!
連續幾槍,狙擊手的子彈都射空,落在凌塵的周圍,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十多秒後,狙擊手的射速越來越快。
凌塵嘴角微揚,狙擊手的這個舉動說明他距離對方的位置已經不遠了。當下,他瞅準時機,猛地往前撲去,衝進了一堆枝葉中。伴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凌塵的身體瞬間消失無蹤。
透過配有夜視功能的瞄準鏡,狙擊手搜索著周圍,皺眉道:「你們發現目標沒有?」
「沒有。會不會被你擊斃了?」
「我沒射中他。」
「幾位是在找我嗎?」
陡然間,一個戲虐的聲音在他們旁邊響起。
狙擊手面色猛變,連忙將頭從狙擊槍前移開,然後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頓時,只見他的三名同伴都已經倒在了地上,生死未卜,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自己的額頭。
一瞬間,一絲冷汗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