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個大盤的菜餚送到了包房。劉江秋率先舉杯,道:「各位同僚,再此,我們共同舉杯,為江書記的清白乾杯!」
「乾杯!」眾人紛紛舉杯,一個個臉上露出了虛偽的笑容。江中根大難不死,對有些事情看得很淡,所以,他清晰的看到那些人臉上的虛偽,在一張張虛偽的面具下面都藏著一張邪惡的臉。
杯盞交錯,一個個輪流著敬酒。一個個輪流著舉杯。
酒過三巡。劉江秋終於開始步入正題了。他紅著臉,舉起杯子,走到江中根的面前,笑道:「江書記,和您共事四年。很是不舍啊,現在您要調到省委任職,這是好事。兄弟我祝福你。在此,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在去省委的道路上一帆風順。」
「呵呵,劉書記,你誤會了!」江中根淡淡一笑,說:「我已經決定向省委提出放棄去省委任職的機會,希望他從其他z省其他市區選拔一名比我更優秀的人去省委。至於我,還是想留下來,繼續在江淮市任職,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讓我明白了很多。不管是金錢還是權利,人的欲望總是無限的。這一次我要徹徹底底的安穩下來,然後為江淮市的百姓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江中根的話一出,立刻讓原本熱鬧的包廂內一片鴉雀無聲,安靜的有些可怕。甚至能夠聽到一根針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一些人舉著杯子剛要喝酒,卻也被江中根的這一句話給弄的震住了。
江中根想要做什麼?!
所有人的腦海中冒出來這一句話來,到不是因為江中根這話有多麼的轟轟烈烈,而是因為他的這話讓人難以琢磨了。一般人面對升職自然是十分的歡喜,恨不得早些到任。而江中根倒好,他不但不想早些到任,反而要提出不去任職。如果這樣一來,劉江秋想要當一把手的願望豈不是要落空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腦海中開始重新衡量利弊。不管是江中根,還是劉江秋當一把手,對於眾人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所需要站的位置不一樣而已。在政治的舞台上,一旦站錯了位置,那麼,將來就會死的狠慘。這話一點兒也不假。而且,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嘀嗒,嘀嗒……
劉江秋手上的那一塊江詩丹頓的手錶在不停的走著。那聲音已經告訴了眾人,安靜的氣氛已經過去了三十秒。劉江秋立刻哈哈笑道:「哈哈……那太好了,太好了!」
「有什麼好的?」江中根內心好奇的問道。他剛剛已經掃了一遍所有人的目光,當真是人生百態,喜怒哀樂啊。有人歡喜有人愁,江中根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樣一來,江書記可以留下了,我們又可以共事了。而且,江淮市的百姓也可以繼續擁有您這個好書記啊!」劉江秋『興奮』不已。只不過,皮笑肉不笑的那一雙眸子裡卻充滿了憤怒。江中根不走,咱豈不是永遠只能屈居第二?永遠別想上位?這樣一來,自己很多的事情都沒法做了。
「哪裡啊!」江中根立刻搖頭,說:「我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劉副書記太過獎了!」
「江書記,你真是一個好書記啊,我就說嘛,以江書記的為人,怎麼會被雙規呢?」
「就是,就是!」
眾人紛紛熱議,一個個說的好話比誰都不要臉。這就是官場,這就是虛偽的世界,步入官場就要學會接受一些東西,儘管你無法接受,哪怕你不能接受,最終你還是必須接受。
……
炎龍幫的總部,某大廈之內。
炎不二穩噹噹的坐在了辦公室內,聽說了江中根被釋放出來的消息。這一下炎不二終於慌了神。原本以為江中根從此就這樣倒下去了。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從紀檢委的手中逃脫出來。而江中根絕對是第一個。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為什么姓江的會被放出來!」炎不二咬牙切齒,坐在辦公桌前,昏暗的燈光照著他那一張臉,更加顯得無比的邪惡。地面上,能摔的東西已經被他摔的七零八碎。小弟們站在炎不二的面前,一個個垂著頭,不敢抬頭,生怕炎不二找自己的麻煩。
「大哥,要我說,乾脆做掉他算了!」一個小弟立刻跨步而出。
「你說做就做?」炎不二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江中根是葉辰,江中根可是市委書記,那可是朝廷官員。」
「大哥,您不是說要做了葉辰嗎?最近葉辰可是蹦達的很厲害啊!」一個小弟立刻好奇的問道:「難道殺手還沒有開始行動?」
「我怎麼知道!」炎不二皺著眉頭,原本以為面虛長者已經開始行動了,沒想到面虛長者至今還沒有半點兒的動靜,炎不二決定再等一個星期,如果面虛長者還沒有行動,那麼,就發信號通知面虛長者,當面詢問一個清楚。
小弟立刻垂首,不敢抬頭。
「大哥,最近逆天幫氣勢很足啊!」另外一名小弟立刻跨步而出,說:「城南區太子哥的兩處地盤都被逆天幫占據了,而且,現在他們也在不斷的擴張,他們小弟都兩百多人了。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成為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
「對啊,大哥,最近逆天幫發展太快了。這勢頭,繼續下去,估計要超過我們了!」其他小弟紛紛點頭。
「哼,想個辦法,整頓一下他們!」炎不二冷冷一笑,道:「回頭找個小弟,然後去大學城的那個賭場放上一把火,最好是能弄死幾個人最好,這樣一來,他們的賭場不但要被查封,而且,連馮之小那幾個頭目都要被抓走。」
「好咧!」小弟們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大哥,那江中根怎麼辦?」小弟們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是你們關心的事情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說完,炎不二立刻把這一幫小弟全部遣散了出去。而他自己卻親自給劉江秋撥了一通電話。詢問關於大學城賭場的事情。
電話一通,那頭傳來劉江秋低沉的聲音。
「劉書記,到底是什麼情況?」炎不二急忙問道:「江中根怎麼救出來了?」
「放心吧,他蹦大不了幾天就會離開!」劉江秋此時正躺在浴缸裡面,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正為她做全身的按摩,劉江秋握著電話,冷聲道:「現在大部分的人馬都是我的,他江中根哪怕權利再大,也需要有人執行吧?如果沒人執行他的權利,那麼,他還不乖乖走人!」
「是是!」炎不二立刻點頭,然後噓聲問道:「那……大學城的地盤呢?什麼時候您出馬幫我搞定?」
「這個事情先不急,江中根沒走,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江中根立刻說道。
最後,兩人談話不了了之,炎不二掛上電話之後,臉色陰沉。他咬牙切齒道:「劉江秋這個老賊,看來比江中根更要狡猾的多啊,我得重新琢磨琢磨,是否繼續和江中根合作。」
……
清晨,葉辰穿著運動衫出門跑了一圈,十一月底的早晨,還是有些寒涼的,冷風吹路人紛紛豎起了衣領子。而葉辰卻依然渾身熱乎,在小區裡面跑了幾圈,感覺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一樣。剛準備跑最後一圈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卻瘋狂的跳動了起來,葉辰的左眼皮一陣劇烈的跳動,他急忙掏出電話,來電顯示是柳沫沫。
「辰哥,你快來,出事了,你快來啊!」柳沫沫急忙大喊。
「沫沫,別急,告訴辰哥出什麼事情了?」葉辰急忙穩住柳沫沫的情緒。
「辰哥,天啊,我早晨從家裡來醫院的時候媽媽就快不行了,你快來啊!」柳沫沫急忙大喊。
葉辰一愣,果然不是好事,他二話沒說,立刻掛上了電話然後連洗簌都沒有便直接跳上了車子,小奧拓在地面上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然後飛快的衝出了小區。小區外頭的保安嚇了一跳,衝著葉辰的背影破口大罵:「趕死啊,還是趕著去投胎啊!」
葉辰一路疾馳,好在現在不過是早上七點,天剛蒙蒙亮,路上的車稀人少。所以,葉辰幾乎沒花多長的時間就抵達了江淮市中心醫院。眨眼的速度便已經衝進了病房。卻發現柳沫沫和柳媽並不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