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集團,人越多,利益牽涉得大了,那麼人心自然就雜了,人心一雜,為了各自彼此的利益爭奪,自然就聚合成了派系。
許氏集團內的派系問題從許遠東時代就已經存在,而當時對待內外都無比鐵血的許遠東作為整個許氏集團的創始人和最高掌權人,他的威嚴至高無上,派系是有,可是派系之間的利益傾軋對集團造成的影響卻因為許遠東的個人威望而被壓制到了最低的程度。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許遠東在把許氏集團交給許卿的時候,將所有大問題都處理乾淨,罵名由許遠東一人背負,留給自己女兒的是一家完完整整乾乾淨淨的許氏集團,但是卻唯獨漏過了派系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許遠東很清楚任何一個利益集團內都不可能把派系問題徹底杜絕,除掉一個派系還會有另一個派系以更加隱蔽的方式生存下去,只要人性的劣根性還在,只要許氏集團這棵參天大樹還在,那麼吸附在許氏集團這棵大樹上吸血的派系就不會有徹底滅亡的一天,又或許,許遠東打算把那些掀不起什麼大浪的派系問題交給許卿來解決,用以磨練許卿。
然而無論是許遠東還是許卿,或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近幾年來許氏集團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爆炸式發展,特別是在計劃成功之後,恐怕許遠東自己當初都沒有料到自己一手創辦的集團會在短短几年之內被自己的女兒帶向足以衝擊國際跨國集團資格的地步。
集團的爆炸式發展帶來了無數的利益,這無數的利益旁邊自然很容易滋生出無數的派系因此,隨著許氏集團的發展,派系的力量在集團內也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許卿和許遠東截然不同的用人風格也加劇了派系之間的催生和對抗,相比許遠東喜歡用自己熟悉的老員工,許卿更喜歡用已經經過無數次商海沉浮證明過自己的職業經理人,自從許卿掌權之後許氏集團儼然成了滬市獵頭公司最喜歡的客戶它的需求量太龐大了,只要是人才,只要是專業的職業經理人,許卿絲毫不介意開出一個足夠高的價格邀請他為許氏集團效力。
然而以昂貴的佣金把這些職業經理人邀請進集團,自然是要給一個足夠發揮他們能力的位置的,但是位置只有那麼些,空出一個來,就必須要有人退下去,於是外來派和本地派這兩大許氏集團最大的派系應運而生。
這兩個最大的派系實力日益增長,已經到了讓許卿不得不重視的地步,從很早之前她就已經計劃向這些越來越跋扈的派系下手,只是當時無論是計劃還是後來和陸家等家族的合作都是拖延不得的頭等大事,哪怕是到了現在,集團的跨國轉型是重中之重,涉及到整個集團的生死存亡可是這一次發生的事情,讓許卿終於忍無可忍。
別人不知道,許卿自己卻很清楚,周文健就是集團內本地派的中堅力量之一,一省分公司的總裁,要是把許氏集團比作是一個帝國,那麼一省分公司的總裁,可就是大權獨攬的封疆大吏了,就是很多個這樣的人,在集團內一些元老的暗中支持下氣焰囂張,儼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之前許卿只是生氣,氣的是今晚這一次事情暴露出來許氏集團對藥物運輸和安全管理環節的錯位,暴露出來一些上層領導幹部的私心過重貪慾過重,但是經過林墨濃的這麼一提醒,她還真的發現這一次事情或許是敲打敲打那些本地派甚至那些外來派的絕佳理由。
若運作的好,這一次的事情,恐怕還真的是一件好事。
許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之後,她很古怪地看著林墨濃,:「老實交代,你們倆背著我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就好像是許卿之前對她的話意想不到一樣,林墨濃此時也完全沒料到許卿會問出這麼裸的直白問題,從來都是優雅溫婉的林墨濃也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她錯愕地瞪大眼睛看著許卿愣了老半天,然後忽然臉頰浮起一抹羞惱,恨聲:「許卿!」
聽見林墨濃都急得叫了自己全名,許卿難得俏皮地眨眨眼睛,吐出舌頭一臉抱歉地:「哎呀好啦好啦,我是答應過你在那個傢伙找回來之前不提你們的事情,但是我都不介意,要和你公平競爭呢,你急啥。」r1
林墨濃杏眼含羞帶怒地瞪了許卿一眼,微惱道:「都好不提了你還提。」
許卿樂得倒在椅子上,咯咯直笑,這笑聲讓林墨濃莫名地覺得窘迫無比,她憤恨地轉身要走,只是才轉身就被許卿追上來拉住了,許卿自己也俏臉微紅,但眉眼裡卻全是笑意,含著那麼一些些羞意和促狹湊到林墨濃耳邊,呵氣如蘭地:「你們真的沒有啪啪啪過嗎?我告訴你哦,其實這件事情,要是和他做的話,感覺還是很」
還不等許卿完,聽到前半句的林墨濃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她羞惱地瞪著一臉壞笑的許卿,道:「你你你你你真的太色了!」
許卿嘻嘻一笑,見到林墨濃這麼尷尬窘迫,那種惡作劇成功一般的喜悅立刻讓她眉開眼笑,哼了一聲,許卿老氣橫秋地:「陰陽調和,男人和女人這事情不還是很正常嘛,你看,我都被那隻豬拱過了,看你這顆水靈靈的白菜居然還好端端的,我多不平衡啊」
林墨濃無言以對,半晌,她才無力地:「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完,林墨濃逃也似地離開書房,身後遠遠的傳來許卿和沈重山刷混的時候極其神似的聲音,「娘子,晚上等為夫來寵幸你啊記得把被窩暖好了」
砰的一聲關上門,林墨濃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忽然,林墨濃低頭看著自己雪膩高聳的胸脯隨著呼吸而快速起伏的模樣,腦海中不知道為何就出現了許卿剛的那些不要臉的詞彙,頓時感覺羞惱極了的林墨濃捂著自己滾燙的臉,再也不敢去想。
「昨天,你真的打倒了那三個企圖搶藥物的人!?」坐在沙發上讓沈重山給自己上藥的陸清影豁然起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
沈重山很奇怪陸清影的反應,他不開心地:「怎麼,我也很能打的好不好。」
陸清影慢慢地靠回沙發上,苦笑著:「我到不是不相信你能做到這一隻是感覺為什麼現在的你都能和藥物扯上關係。」
沈重山聞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抬頭好奇地問:「藥物到底是什麼?怎麼聽起來像是什麼電影裡不得了的代號一樣。」
陸清影揉著太陽穴:「你的是生化危機吧雖然名字一樣,但是電影裡的藥物是把人變成喪失的病毒,可是現實里許氏集團的藥物卻是能治療癌症的救命藥,這種藥品非常非常珍貴,而且現在在市面上流通的很少,導致它的價格在黑市被炒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總而言之,任何一藥物的丟失對許氏集團來都是很大的損失。」
沈重山聳聳肩無所謂地:「他們既然都能發明出藥物了,那不就是抱著一個會下金蛋的母雞?少一有什麼關係。」
陸清影苦笑,現實情況哪裡有這麼簡單,想當然的全面供貨供給全社會起來簡單,但是產能呢,原材料是否跟得上呢,最重要的是這既不符合許氏集團的利益也不符合國家的利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藥物註定只能是那些有錢有權的特權人士能享受到的福利,聽起來很殘酷,但現實就是這樣,哪怕許氏集團已經盡力將其面向普通民眾打開一個窗口,但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這些,卻並不是能和現在的沈重山解釋的。
「你居然還是和許卿有了牽扯難道這個世界上,冥冥之中真的有宿命一?」陸清影喃喃地自言自語,因為她的聲音太輕,沈重山抬起頭疑惑地問:「你什麼?」
陸清影恍然驚醒,搖頭強笑道:「沒什麼你這次幫了許氏集團的大忙,他們恐怕會給你不少獎勵,你想好提什麼條件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陸清影莫名有些緊張。
沈重山揉著下巴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高興地:「要錢啊!」
「」陸清影愣了半天,然後無可奈何地:「也是,這還真符合你的性格你不是想和許氏集團的人接觸嗎?有沒有考慮過借這個機會去許氏集團工作?」
沈重山卻搖搖頭:「過段時間再吧。」
「你之前不是很渴望這個機會嗎?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陸清影沒發現自己今天問題特別多。
「你的腳傷還沒好,我去許氏集團上班了,哪裡來空天天遲到早退溜出來上藥?」沈重山沒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