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由於黑貓的強烈反抗,最終讓黑貓去倉庫抓老鼠這個對於艾薇兒來非常具有誘惑力的計劃算是破產了。
吃過飯之後,艾薇兒和黑貓出乎意料地沒有產生爭執,而且一左一右地站在沈重山的面前,兩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沈重山額頭上掛下來好幾條黑線,無奈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去買巧克力行不行?」
「好!」艾薇兒歡呼道。
「喵嗚。」黑貓似乎也很高興。
沈重山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一個類似奶爸的角色,這讓沈重山很無奈。
左邊跟著艾薇兒,右邊跟著黑貓,一行兩人外加一隻貓,就朝著不遠處的家樂福超市走過去。
然而事實證明沈重山還是太年輕,帶著艾薇兒外加一隻貪嘴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黑貓,沈重山怎麼可能只買兩盒巧克力就得以脫身?
本打算乾脆利落地去拿了兩盒巧克力就走的沈重山錯愕地看著艾薇兒很熟練地找來了一個推車,然後黑貓就坐在推車裡面威風凜凜地開始掃蕩超市,沈重山一把就摁住了推車,目瞪口呆地:「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艾薇兒擺擺手滿不在乎地:「哎呀,難得來一趟嘛,自然是要多買了,快放開,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喵嗚。」黑貓也跟著叫了一聲,這次沈重山又明白它的意思了,意思是趕快放手
沈重山嘴角抽搐地看著艾薇兒和黑貓推著最大號的那種推車走到超市裡面,欲哭無淚的他捏緊了自己的錢包,他覺得自己很沒用,很愧對自己的錢包,最近一直都讓它餓瘦了
艾薇兒的戰鬥力已經不弱,加上一隻黑貓不斷地從各個貨架上叼來各種零食,推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一堆山r1
「差不多就夠了,一次性買這麼多你們也吃不完是不是?」沈重山建議道。
艾薇兒低頭充滿興趣地看了一眼手裡的牛奶餅乾,順手就丟進了推車裡,滿不在乎地:「沒事,我會慢慢吃的,笨貓,你是不是?」
「喵嗚。」這是黑貓第一次同意艾薇兒的意見。
「可是買這麼多我們也推不走啊,你們看,這推車都裝滿了。」沈重山繼續不死心地建議道。
艾薇兒愣了一下,看著眼前山一樣的推車,有些不好意思地:「是啊是啊,你不提醒我的話我還真沒注意,不過沒關係,再推一輛推車來就好了。」
「喵嗚」黑貓第二次同意艾薇兒的意見,並且用的還是很讚許的語氣,強烈同意的那種。
「」沈重山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他覺得的越多對自己好像越不利。
最後實在不忍心看著艾薇兒和黑貓一個用手一個用嘴巴叼著一袋袋零食放進推車裡面,這每一袋那是零食是零食嗎?不是!那些都是錢啊!那些錢是錢嗎?不是!那些都是沈重山的命啊!
心疼得臉色發白的沈重山和艾薇兒了一聲之後就走出了超市,他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要不然心臟受不了那種煎熬。
走到超市外面,沈重山了一支煙,坐在超市門口的花壇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就在這支煙抽了不到一半的功夫,忽然從遠處走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怎麼呢四十來歲,很高瘦,穿著一身大衣,就那麼平靜地走過來,沈重山掃了一眼然後眼神就很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明明和其他的路人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這個男人,給沈重山的感覺卻非常非常的不一樣,沈重山看著他,好像周圍的一切人和景都自然地淡化虛無掉了,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朝著自己走過來的身影。
男人的眼神很散漫,似乎沒有焦距一樣隨意地游離著,但是沈重山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在自己看到他的同時,這個男人的雙眼視線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談不上恐懼,也不上什麼警惕,就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沈重山感覺好像周圍瞬間浮現出了無數雙眼睛,這些眼睛正看著自己,而這些眼睛仿佛能穿透自己的一切看到自己最核心的秘密,似乎整個人在這些根本不存在的眼睛下是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的,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被人給看穿了的感覺,那種心慌感,讓人很心慌意亂。
沈重山站了起來,看著這個男人靠近。
他依然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慢慢地,靠近了沈重山,慢慢地,來到了沈重山的身前,然後站定。
兩人隔著數米之遠的距離,看著彼此。
枯瘦男人忽然笑了,他用很低沉嘶啞,就好像陰暗房間裡面布帛被撕裂開的那種聲音:「你好,你可以叫我組長。」
沈重山眉毛微微上揚,:「組長?與其這是個名字,不如這是一個職務吧?」
頭,男人:「沒錯,我的職務就是組長,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自己的名字的,多半以職務稱呼,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了,甚至都有些忘記了我的名字叫什麼,所以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了不過,我的副組長你肯定認識。」
「你的副組長是藤田左子郎?」沈重山平淡地。
輕笑一聲,男人欣賞地看著沈重山:「坦白地,你很聰明,你的沒錯,我的副組長,就是藤田左子郎,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猜測是他?」
沈重山回答:「首先,我確信你和華夏國內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以為你身上沒有那種氣息,而華夏國內和我有仇的人我太了解了,所以我能確定你不是,至於那些和我沒仇的,他們大概和你所處的是兩個世界,也接觸不到你,所以你必然是我來到倫敦之後發生的某件事情有關聯,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一股和藤田左子郎同樣的氣息,神秘、陰暗、,就好像是荒廢了很久的亂葬崗一樣,這種味道,就算隔著再遠,我都能感覺出來,不過我就是有些好奇,為什麼你的臉上沒有面具,身上沒有穿著斗篷?」
組長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一些,只是這個笑容在那張很僵硬的臉上,怎麼看怎麼恐怖,這張臉上的五官就好像是一塊木頭雕刻出來的一樣很不自然,沒有任何表情,唯獨真實的是那雙眼睛,然而不管他臉上露出的是笑容或者其他的表情,但是那雙眸子卻始終平靜得好像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波瀾和漣漪,他看著沈重山:「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更強一些,不過這樣才合理,否則的話,藤田左子郎是不太可能被你一個人殺掉的,坦白地,從你目前給我的感覺來,你並不足以殺死藤田左子郎至於你所的面具和斗篷你是指這樣嗎?」
話完,在沈重山的親眼見證下,組長的身體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
從他的額頭開始,流淌下一股如同融化了的銀一樣的光澤,這些銀流淌覆蓋滿了他的整張臉,好像這些液體有自己的生命一樣,到了他的下巴就停止不再流淌,然後慢慢地凝固,在那表面上慢慢地匯聚成了複雜的花紋,這些花紋似乎並不僅僅是裝飾作用坦白地,再差的審美觀也不會認為這是裝飾出美的感覺,而是代表著一種晦澀玄奧的神秘符號,形成了一張面具,這張面具和之前沈重山在藤田左子郎身上見識到的完全一樣,只是那花紋更加玄奧複雜,更加高級一些,面具覆蓋下的組長只留下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依然是那樣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波瀾和漣漪。
而組長身上的風衣,也漸漸地轉變了形態,它開始有了生命一樣蠕動,在這種蠕動的過程中,慢慢地開始覆蓋上一層很具有金屬感的光澤,這些光芒順著各自的弧線流淌下來,最終在風衣的末尾匯聚成了一條金屬的邊緣,而這邊緣,沈重山見識過,那是隨時都能變成一把把鋒利無比刀的神秘物質。
就這樣,組長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沈重山的面完成了一次變身。
沈重山下意識地去看周圍的其他人,但是旁邊那些人來人往的人,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一個個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用看了,他們看到的我依然是之前的我,而現在的我,只有你才能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組長似乎知道沈重山想的是什麼,平靜地。
沈重山眼神一凌,看著組長,沉聲:「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
「」組長看著沈重山,哪怕是那雙如同死水一樣的眸子裡也浮現出了一絲絲的錯愕,似乎對沈重山這一句突如其來的無厘頭的話不太明白。
「會變身,還會隱形,你不是外星人是什麼!?快,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沈重山義正言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