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向來都是解鎖女性新cg的鑰匙,一個人酒量到底好不好當然是因人而異的,微醺的,醉酒的模樣各式各樣,但對於男性來說,能見到一個女性特別的樣子總是愉快的。
喝了一點淡酒的三井宮子卻好像一點都沒有這樣的意思和感覺。
泉祐一的意思是,絲毫沒有一點解鎖新cg或者成就的感覺,喝完整整一杯淡酒的她臉色稍稍紅潤了一下,但所謂酒精的程度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有失態,甚至連那抹淡淡的笑容都不曾被脫下,她的姿態得體。
相較而言泉祐一的姿態就比較隨意了,將碗內的熱湯喝完,他解開了襯衫上的一顆扣子,讓有些感到炎熱的身體散散氣。
現在東京的天氣真是討厭到了極點,倒下不下雨的樣子,只有那悶悶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來。
整個東京,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大雨降下的日子。
只有那樣的大雨才能把眼下的燥熱和陰影沖刷乾淨,讓人能大口喘氣。
說是不用幫她點,結果那碗粥被消滅得還是挺快的,都難以想像姿態優雅的三井宮子是怎麼一口一口把那樣一整碗的粥給解決的。
掃了一眼那碗裡的空空如也,泉祐一剛剛抬頭就對上了三井宮子的眼睛。
默默收回自己多餘的視線,泉祐一搞定自己碗裡的熱湯。
其實泉祐一更喜歡國內口味較重的川菜和湘菜,但對於許久沒有嘗到中式菜餚的他來說,只要能吃到就是賺到,就連剛剛已經吃過許多的他都還能多吃這麼多。
這家人的手藝很不錯。
泉祐一痛快地結賬,順帶在收銀台旁邊和老闆聊了好久。他似乎把泉祐一當做了來日工作的華人,開頭標誌性的問題就是「現在在哪裡工作,在哪裡發財」這種讓泉祐一感到熟悉的問題。
好笑地聊了一會,得到老闆說的「記住自己」的話語過後,泉祐一走出去一段距離又慢悠悠地走回來,對他叮囑道,
「這次不作數,下次我帶人來一定要說我沒來過。」
老闆愣愣地點了點頭,看向了之前泉祐一坐的地方,似乎是想看看自己今天帶過來的女伴,但不知道忽然看見了什麼,他有些驚慌地拍了拍泉祐一的肩膀,「餵兄弟,你女朋友...」
泉祐一目光深邃地轉過頭去,正好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有些迷糊地站在他們的座位旁邊,看著坐在位置上的三井宮子,一副不清天高地厚的模樣。
沒有任何回應地,泉祐一又解開了襯衫上的一顆紐扣,已經朝著那邊走去。
「餵...你在附近哪裡上班,長得很不錯嘛...」
有些迷糊的日語,估計是把三井宮子認成了在附近上班的職員?這也難怪,她的工作服裝向來簡陋,只有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她才高貴得讓人無法靠近,而平常里她穿的基本都是這種...
和泉祐一一樣的白襯衫?
一種奇怪的情侶裝既視感下,泉祐一一臉冷漠地像是拎小雞一樣地把那個男人給拎了起來。一股鋼鐵般的力量將她向後拖去,還沒等他驚慌失措地開口,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英雄救美?裝逼打臉?
好像這些詞語都說不上,因為事情貌似已經結束了。
酒鬼一眼的男人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身後的老闆有些頭疼地叫老婆來看,順帶還吸引了其他酒客的注意力。
而三井宮子呢?
一臉平淡地把杯子裡的淡酒喝完,淡淡的陰影浮動下,泉祐一好像瞥見了後面幾桌几位穿著黑色西轉的高大男性蠢蠢欲動。
她的身邊陰影無所不在,她是一個重要的人,身邊不可能沒有人保護,泉祐一早就明白這一點。
「喂,客人...醒醒..」
老闆還在無語地看著地上打滾的酒鬼,泉祐一拍拍手裝作沒有看見那些座椅後面的西裝男,他向著三井宮子問道,「走吧?」
她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有看向之前的那個人,擦拭了一下嘴巴,她站起身子來。
但就連泉祐一都沒有想到地,她整個人的身體忽然不正常的搖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穩一樣地向前歪了一下。
泉祐一下意識地將伸住手,而三井宮子也不客氣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喝醉了嗎?
泉祐一的目光下移一點,看見的是那個臉色如常的三井宮子,她的臉色沒有驚慌,也沒有喝醉酒丟臉的不自然,只是眼神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才自然地恢復轉動。
「我有點喝醉了...」
停頓一下,她沒有表情的臉上重新帶起了一點淡淡的笑意,作為剛剛行為的後續,她如此解釋道。
像是其他女孩,對於這種突然的失態和肢體接觸,總會是有一些不自然或者反應的,只是三井宮子大大方方地扶住了他,等待身體完全站穩了,她才有些笑意地收回目光和手。
她的手冰涼又柔軟,透過薄薄的襯衫和衣服傳來那樣不曾接觸過的獨特觸感,又和身體炎熱的泉祐一形成鮮明的對比。
剛才,她的動作,包括扶住自己會不會都是裝的?
泉祐一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想要完全支配別人當然不可能全是硬的手段,像是這樣若即若離地給予一些她脆弱和弱點的假象,讓獵物自以為是地放開手腳,結果卻被本該是獵物的人一口咬住喉嚨...
會不會是這樣呢?想問問自己內心那股其妙的默契感,但這次,他什麼答案都沒能得到。
看著那回復正常的三井宮子,店裡的爛攤子店長說他來處理,讓泉祐一先走。
等回到了車上重新啟動轎車,向著原本的目的地而去的時候,泉祐一的心底都在思索剛才三井宮子行為的深意。
喝醉了?
不像。看著那面色如常,皮膚白皙如雪的三井宮子,沒有一點酒氣地,她又靠在了車窗旁邊打量外面的夜景。
故意想要引誘自己?
但實話實說,三井宮子沒有用這樣手段的必要,即使是想要支配自己,她也有無數個可用的方法,這種細微的動作對於自己和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關鍵是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泉祐一一邊開車一邊思索,又想起了之前在店裡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搭訕三井宮子的酒鬼,默默為他默哀一分鐘,不清楚他的結局會如何。
但這次,三井宮子似乎好像知道他的所想,她笑著問道,
「泉先生是在想之前那個人會怎麼樣?」
「大概...想了一點。」
其餘的部分在想你這個壞女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
「你對我們有所誤解..即使是力量再大的人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讓一個人丟掉人命。」
「...」
「所謂人命,在我們眼中雖然有著重量的不同,但至少剝奪它是我們最壞也是最不想動用的手段...讓一個人痛苦和付出代價的手段太多,其中大多數都比讓一個人簡簡單單的死去要沉重和簡單...」
但不得不否認,她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即使是勢力再大的資本家,至少在明面上也不會反人類地將人命輕視。但其他的手段他們多的是,失去工作,社交崩潰,家庭破碎...
總有很多手段讓一個人品嘗比死還要難過的滋味,尤其是在現在壓力這麼大的日本社會裡。
這才是帷幕之下的故事,所謂沉東京灣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大概是現在不入流的不正規黑道才喜歡的手段吧?
三井宮子的話語挑明,順帶還表示自己不會對那個喝醉的人做什麼過後,她又安安靜靜地待在窗戶邊上看風景。
這幅慵懶的狀態好像讓泉祐一懷疑是不是消化那點粥都讓她沒有其餘的力氣了,但不得不說,陰影褪去的她,這樣安靜待在副駕駛的她,泉祐一還是第一次見。
和她妹妹截然不同的,一股成熟的韻味之中,三井宮子就是三井宮子,和其餘的女性基本脫離了共性,可能讓人覺得無聊和無從下手?
但那是沒有和她有著靈魂上默契的人的想法,泉祐一是特殊的。
因為此時此刻,他居然隱晦感受到了她心底對自己剛剛明面上的疑惑感到一點點好笑的想法。
和之前感受到的悲傷相距甚遠地,泉祐一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不對,要警惕起來,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藏在帷幕之下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