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黑雲從教學樓正上方飄過,清冷的月光被埋入了雲層,暫時地消失了。涼風從開闊的頂樓輕輕拂過,仿佛帶來一陣竊竊私語。
「你不妨從頭說一遍吧,伊沃博士。」夜翼道,「我的這位朋友應該很樂意聽到你向我交代過的內容,我也正好確認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
伊沃博士扶了扶他的圓框眼鏡,思忖了片刻後,開口道:「好吧,從頭說起的話......應該就是一個月之前吧。就像我先前說的,我發現了一種能夠和納米合金髮生交互作用的特殊病毒,它能夠記錄任何目標的生物特性、將其轉化為數據記憶存儲起來,並隨時能夠通過特殊的手段還原,並在自己的宿主身上表現出來。我把它命名為『亞魔卓』,並以此為基礎提出了『亞魔卓機器』的計劃。簡單地說,就是造出一種可以複製任何它看到的超能力的機器人。」
說著,他忍不住流露出了那些科學狂人才有的興奮表情。
「你能想像嗎?」他激動地說,「一個能夠複製任何能力的機器,它能上天入地、能跑過子彈,投入戰場的話一個人就擁有橫掃一個國家的能力!世界的格局將徹底改變!」
兩人都沒有打斷他,靜靜地等候下文。
「但是,我那群目光短淺的贊助商覺得我在扯淡,認為那只是一個發了瘋的科學工作者不切實際的幻想。」伊沃博士臉色驟變,咬牙切齒地說,「他們凍結了我的資金,停下了我的研究項目,這群蠢貨一點想像力和創造力都沒有,他們愚笨的腦子裡充斥的全部都是錢錢錢,想像力充其量只能造一輛三輪車出來。」
緊接著,他又笑了起來,話鋒再度一轉。
「好在,世界上並非全部都是這樣的蠢貨。」他說,「一個叫『aim』的組織找到了我,他們對我的研究很感興趣,儘管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明我的想像可行的東西,但他們還是願意提供給我資金和資源進行研究。而後,我才知道了他們為什麼對我的研究感興趣。」
兩周前,aim的某研究所。
巨大屏幕中,裹在耀眼綠光中的戰士宛若一道悽厲的驚雷,波濤般洶湧的綠色光芒幻化作了一柄巨劍,有如天罰一般落下,將一隻身高二十多米的怪物一劍斬斷成了兩截。
伊沃博士震驚地盯著火焰和黑煙中的那道金屬的身影,喃喃:「這個......是什麼?」
「亞魔卓裝甲。」一個梳著平頭的金髮墨鏡男走到他身後,對他說道,「那是我們最早完成的作品,註冊代號『alpha』。」
「『alpha』......」博士自言自語地重複,目光直勾勾盯在火焰中那團被定格住的模糊身影上,似乎完全被它吸引了。
陡然間,他渾身一顫,回頭問道:「等等,你說是你們『早就完成的作品』是什麼意思?『亞魔卓』的計劃在我之前就有人提出過了嗎?」
「啊,沒錯,但和你的設計藍本有點區別。『alpha』是一套擁有多模式超能力切換能力的納米生物戰甲,並不是擁有複製能力的機器人。」墨鏡男說道,「很不幸的是,裝甲樣本已經遺失了,落入了我們敵人的手裡。」
伊沃博士一愣,有些反應了過來:「你想要我再造個類似的東西出來?」
「不,博士。」男子摘下了墨鏡,微微地笑了,「我們希望你造個更好的。」
現在。
「『alpha』。」埃瑞克重複道,「這就是這套鎧甲的名字嗎?」
「我在aim工作了一個月,也聽說了alpha的系統開發團隊以前發生的一些事。」伊沃博士說,「這些日子裡我一直都希望能親眼見見團隊剩下的成員......或者是這套已經完成的alpha的系統。它是怎麼永久性存儲超能力的生物數據的?我到現在還沒攻克這個難題......」
「在此之前,先告訴我。」埃瑞克沉聲問,「這套鎧甲開發的團隊......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麼說來,我也有聽說,那個項目的負責人夏洛特博士......是你父親對吧?」
埃瑞克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博士以輕鬆地語氣問:「那個尼克·弗瑞讓你以為你的父親為你量身開發了這套鎧甲對嗎?他是不是告訴你只有你的基因能夠啟動這套戰甲,而你的父親希望你拿到它能做正確的事?」
伊沃博士古怪而詭異地一笑。
「那是尼克·弗瑞的說辭而已,因為他希望你能按照他想的樣子戰鬥。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驅動那套戰甲,而弗瑞希望這套戰甲的力量可以為他所用。但事實上,這套鎧甲真的是為你開發的嗎?」
埃瑞克一皺眉:「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性——你之所以解除alpha戰甲的基因鎖,驅動它戰鬥,是因為你恰好擁有它量身定製的主人的基因呢?」
埃瑞克沉默了,他的確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沒錯,事實就是如此。」伊沃博士說,「alpha的鎧甲不是為你打造的,而是給夏洛特博士——你的父親的。而你,只是恰巧是世界上第二個能夠解除它的基因鎖的人而已。另外,你的父親也絕不是和弗瑞描述的是一類人,雖然我沒有親自見過他,但我覺得我能理解——他和我是一類人。我們和弗瑞那種抱著『保護世界』這種短淺想法的人不同,我們是那種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推動世界發展的人,歷史正是需要我們這樣的人。」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埃瑞克冷冷地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可以隨便編個故事告訴你,而你也沒法確定我說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伊沃博士輕鬆地道,「而如果我現在講完,你肯定不會相信——你會要求我向你展示證據。所以我想不如乾脆直接讓你親自去看好了。」
「看什麼?」
「大都會的萊克斯集團在紐約這邊有個分部。」伊沃博士說道,「在頂層藏有一個絕密的實驗室,服務器里存儲著你想知道的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就想辦法進到那裡面去找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