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顆巨大西藍花的一瞬間,三人都呆滯在了那裡,最不能理解目前狀況的就是扎坦娜,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朝著那朵西藍花飛奔了過去。
這棵巨大的西藍花,就像是許多文藝作品當中的世界樹一樣,遮天蔽日、枝繁葉茂,靠近之後,那極為粗大的莖杆,恐怕幾百人環抱都無法抱得過來。
扎坦娜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方法能夠確定這是不是真的西藍花,她只能湊上去聞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她咳嗽了兩聲,後退了兩步說:「沒錯,就是西藍花,從小到大,只要這玩意出現在餐桌上,我爸爸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勸我吃下去」
受傷最重的康斯坦丁也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說:「該如何形容呢?只能說是情理之中,預料之外,我曾經就聽席勒的朋友維克多講過,他們去餐廳聚餐的時候,席勒衝進了後廚,對著西藍花開了一槍」
扎坦娜有些迷惑的挑了挑眉,說:「不至於吧,雖然西藍花是很難吃,我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吃,可是也不至於對著一棵蔬菜開槍吧?」
康斯坦丁聳了一下肩說:「你離開哥譚太久了。」
蝙蝠俠站在原地恢復了一***力,然後也走上前,抬頭看著這顆西藍花的枝幹。
他其實並不討厭吃西藍花,蝙蝠俠從來都不挑食,但他知道,從理論上來講,有些人討厭吃某種蔬菜,可能並不只是因為挑剔,人類的基因是很神奇的,甚至已經細化到了讓他們吃某種蔬菜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味覺。
「席勒曾經提到過,他有很嚴重的西藍花過敏症,我不知道他的過敏症,是指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如果是生理上的話,那麼倒也解釋得通。」蝙蝠俠開口說道。
扎坦娜有些無力的,想要找個地方靠一下,可是,這顆西藍花帶給她的衝擊力也很大,她用最後的力氣努力的遠離了西藍花的樹幹,然後坐在地上,嘆了口氣說:「難道,我們真的要用一顆蔬菜去對付這位教授?我們總不能對著他扔西藍花吧?」
扎坦娜設想了一下這個場景,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然後說:「天吶,我覺得我不能幹這事,這實在是太缺德了,朝著別人扔西藍花?上帝啊,要是有人對我這麼做,我會瘋掉的!」
「恐怕還真的有人這麼做過。」蝙蝠俠開口出聲,其他兩人都看向他,他說:「你們還記不記得,診療記錄當中寫的『特殊針對措施,?」
蝙蝠俠又把曲奇盒子拿了出來,然後把診療記錄翻了出來,指著上面說:「你們看這裡,每當席勒犯病,診療記錄里都會提到,採取針對性措施」
「如果席勒的力量真如康斯坦丁所說,是我的2~3倍,那麼普通人幾乎不太可能在不傷害到他的情況下,將他制服,可每次只要一採取針對性措施,下一步立刻就是將他帶回觀察室觀察。」….
「可別告訴我,這種針對性措施,就是西藍花??」康斯坦丁露出了一個荒謬的表情,說:「他們該不會拿著許多西藍花圍成一圈,確保席勒不會動吧?!」
「很難說。」蝙蝠俠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後把嘴角向下撇,似乎是努力抑制自己其他的表情。
「但是未必每一個席勒都害怕西藍花,當初,維克多和席勒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曾見到過他吃西藍花,這就說明,他很有可能有並不怕西藍花的人格。」蝙蝠俠微微皺起了眉說。
「等一下,如果我們在這個答案房間當中看到他最怕的東西是西藍花,而他又有其他不怕西藍花的人格,那豈不是說明我,們一直在他的某個人格當中打轉?」扎坦娜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皺著眉說:「這怎麼可能?我們不是在記憶之中穿梭和跳躍了嗎?」
「你沒有真正進入過思
維高塔,因此不知道那裡的結構,思維高塔有很多層,而很多層之間,通行只能靠電梯,如果沒有電梯管理員的准許,是沒辦法跨層的。」蝙蝠俠對這件事知道的倒是很清楚。
扎坦娜剛想開口,他們就聽見,空中突然迴蕩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怎麼在這??!!」
「你們怎麼在我的老天!快出來!離開那個房間!你們怎麼能靠那朵西藍花那麼近?!!!」
聽到這是熟悉的席勒教授的聲音,蝙蝠俠不但沒有照他說的遠離那朵西藍花,而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了西藍花粗大的樹幹旁邊,把後背緊緊的靠在西藍花上。
果然,下一秒,席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個空間當中,他穿著西裝,手拿雨傘,看著站在西藍花旁邊的三個人,露出了一個迷惑的表情。
「你們怎麼會來這?之前我感覺到的,闖入我的房間的不速之客,就是你們?!」
可是康斯坦丁比他更震驚,他說:「你不應該和萬物之綠在戰鬥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沒想到,席勒的臉色卻立刻黑了下來,伴隨著兩方遙遙相望,時間開始倒退。
如同被按下了倒放箭的電影一樣,三位神探的身影退出了這個房間,在穿梭之中倒退著往回飛,回到三個不同的記憶空間之中,再回到靈界。
就在他們三個還沒有前往席勒的靈魂之中的時候,席勒的確在和萬物之綠對峙。
他站在綠色腔室的正中央,帕米拉的面前,拿著雨傘對萬物之綠說:「原來就是你,我沒想到,這段時間來,我遇上的第一個像樣一點的對手,竟然是植物的化身」
「我猜,你應該是為了逼迫帕米拉,才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先是利用雨水給哥譚下毒,造成植物變異的假象,然後親手炮製出同學拋下帕米拉,甚至想把她當做誘餌的這件事。」….
「從這件事來看,人性是多麼的醜陋啊,平日裡言笑晏晏的同學們,在關鍵時刻不但不救她,還要害死她,可是,平日裡沉默寡言的植物,卻不願意傷害她,兩相對比之間,一個普通的大學女生,還會選誰呢?」
「你想利用這樣的對比,來突破帕米拉的心理防線,讓她自願成為你的代理人,結果沒想到,她仍然沒有選你,於是,你不得不在他的記憶空間當中偽造記憶,騙她簽下契約。」
聽完這番話的萬物之綠,傳來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疑惑情緒,對面似乎並不是一個意識,而是許多道意識統合在一起,這時,席勒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略帶疑惑情緒的女聲:「你在說什麼?」
「我只能說,你很會利用人類的弱點,如果帕米拉真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你恐怕早就得逞了。」
「不是的。」萬物之綠開口說道:「我指的是,你剛剛說的那個計劃,是什麼?什麼叫做我利用雨水感染人類和植物,然後又是什麼,弄出什麼什麼事件?」
「你抵賴的方式真的非常低級。」席勒盯著萬面前的藤蔓說道:「裝不知道也是沒用的,好好看看你身上的詛咒吧。」
萬物之綠傳來的情緒更加疑惑了,這並不是他在裝模作樣,而是他真的感到很疑惑,事實就是,他並沒有炮製任何陰謀,他只是一般路過,想順道撿個便宜。
萬物之綠的確在很早的時候,就盯上了帕米拉,但帕米拉並不是唯一的選擇,萬物之綠有很多勢力一起構成,比如,樹木議會和五月皇后,而這一次盯上帕米拉的,正是主管藤蔓的五月皇后。
五月皇后也不只有帕米拉一個選擇,他們挑選代理人的,原則就是廣撒網多撈魚,選定多個目標一起培養,然後在他們之中選擇一個最為優秀的代理人。
而之所以說五月皇后是一般路過,就是因為哥譚城市中的植物開始發生異變的時候,最先察覺的就是五月皇后。
五月皇后本來只是想來看一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卻發現,自己曾經選中的一個代理人,陷入了危險的狀況當中。
五月皇后並不是人類,她不會對人類產生同情,但她非常看好帕米拉的潛力,不想損失一位代理人的候選人,於是,她控制著藤蔓,救下了帕米拉,同時來到她的精神世界裡,想要和帕米拉達成契約。
簡單來說就是,五月皇后是來撿現成的,她純粹就是撞上了帕米拉狀態不佳,在來到精神世界裡之後,發現帕米拉資質比她想像的還要好,當場就想拍板讓她入職,可沒想到,卻遭到了帕米拉的抵抗。
五月皇后並不太懂人類以利誘之的套路,她也不覺得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夠抵抗他的意志,因此,她採取的手段,不像是招聘,更像是綁架。….
可是這一切,在席勒看來,實在是太像個陰謀了,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對方有沒有這麼卑鄙他不知道,但他有。
席勒是慣常利用人類的心理弱點給對面設局的,因此,在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看完這一連串發生的事之後,他當然會覺得,罪魁禍首就是萬物之綠。
因為,如果將他自己帶入萬物之綠,他想要逼迫帕米拉成為他的代言人,到底要怎麼做?
對於人類來說,信任和安全感是尤為重要的情感支撐,想要讓帕米拉完全的倒向植物,那就必須先打破她對於人類的信任,讓她覺得處在人類社會中毫無安全感。
然後,再用另一種精神支柱,取代她從同類那裡獲得的安全感,也就是在危急關頭保護她的植物。
在席勒看來,這種設局的邏輯非常通順,要是他的話,也會這麼做。
而且動機倒是也很明確,席勒知道,在漫畫當中,萬物之綠就曾經想讓毒藤女帕米拉成為他的新代理人,只不過帕米拉拒絕了。
這個事實,可以說明兩件事,一是帕米拉的確有成為萬物之綠代言人的潛質,萬物之綠也很看好她。
二就是,如果候選人非常堅定的拒絕,那萬物之綠也不能採取太過強硬的手段,並不能強行控制對方。
這樣一來,動機也有了,萬物之綠肯定是因為帕米拉一直不願意成為他的代理人,所以才設局,利用有污染的雨水和看似變異的植物,讓帕米拉陷入危險之中,用心理戰讓她崩潰。
總之,席勒代入了自己,覺得這為了一碟醋包一盤餃子的計劃,是非常正常的。
可是五月皇后卻很懵,她只是路過這裡,想來撿個便宜,怎麼就成了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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