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雙該你了!」一個中年男子一臉漠然的說道。
玉無雙今年只有十五歲,但卻是一個十分懂事的女孩子,家族裡有著規矩,只要年滿十五歲,就要參加家族的測試,她看著前面那金光閃閃的圓球,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這個圓球可以決定她的命運,只要將自己的手放在圓球上,就可以測試出自己到底有沒有靈根,如果有的話,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父母也會跟著自己榮耀,如果經過測試自己沒有靈根的話,那自己就要淪落為沒有用的廢材,而父母也會被視為賤民被趕出家族。
玉無雙渾身有些顫抖,她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一刻就要到來了!
「雙兒,該你了!不要怕!」玉雙河心裡雖然擔心,但是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作為無雙的父親,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示出憂慮,不管怎麼樣,生活還要繼續。
玉無雙握緊了拳頭,邁步走了過去,伸出手放在了圓球上。
當她的手放在圓球上的那一刻,圓球上的五個光點竟然沒有一個亮起來,玉雙河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拉起玉無雙就走。
「玉無雙,十五歲,沒有靈根!淘汰!」圓球旁那中年男子語氣漠然的將之公布了出來…
中年男子話剛剛脫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人頭洶湧的廣場上傳出了一陣嘲諷之聲。
「這丫頭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沒有靈根,我早就說過一個丫頭還想成為家族的弟子,真是做夢,要是嫁給我家二愣子做小妾多好,也可以留下一條活路!」
「是啊!至少那樣不會被趕出家族,非要來參加測試,這回丟人現眼了吧,連居住在家族的資格也沒有了。」
「哎!你們就不要挖苦人家了,無雙也怪可憐的,女孩子要想留在家族裡,要麼擁有靈根,可以踏上修仙一途,為家族效力,要麼成為修士的小妾,無雙是個有志氣的孩子,只是可以沒有靈根,可憐啊!」
「孩子不懂事,父母也不懂事,竟然聽從孩子的意願,如果她的父母早做打算的話,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大家不要再說了,人家夠可憐的了,你們就不要再傷口上撒鹽了!」
周圍傳來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輕嘆,落在玉無雙的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臟一般,讓得玉無雙呼吸微微急促。
玉無雙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有些清秀的稚嫩臉龐,慢慢的轉回頭去,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那些嘲諷她的人身上掃過,無雙嘴角的自嘲,似乎變得更加苦澀了。玉無雙落寞的轉身,跟在父親的後面,一聲不吭的走著,孤單的身影,與周圍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下一個,玉海風!」那中年男子已經習慣了這種木然,又開始測試下一個孩子。
不過,這一切已經於玉無雙無關,她跟著父親回到了自己曾經居住了十五年的又矮又破的木屋裡。
玉無雙的母親劉氏看到玉雙河和玉無雙一臉木然的走進屋來,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飽經風霜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老淚。
「雙兒!沒有通過測試不要緊,大不了離開家族就是,到哪裡我們都要生活的,你放心,有我和你父親在,我們不會讓你吃苦的!」
聽到母親的安慰,玉無雙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裡抽噎了起來。
玉雙河低著頭,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水菸袋,咕嘟咕嘟的吸了起來。
屋子裡變得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第二天一大早,家門口已經有人套好了馬車,家族裡已經派人來幫他們收拾屋子了,這是家族的規矩,沒有通過測試的孩子是不許繼續留在家族裡的,除非他們的父母擁有靈根,是修仙者,不然的話,就要被驅趕出家族,原本玉雙河把留在家族的最後希望都寄托在玉無雙的身上,可是無情地事實,將他的希望打破,只有無奈的接受這樣的結果。
家裡原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東西,三人帶著幾個包裹,坐上了馬車。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他們所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山村,這裡是家族的附屬領地,幾乎住在這裡的都是被家族遺棄的人,淪落為靠採集草藥和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來養活自己的低等的賤民。
村長倒是一個十分熱心的人,同為天涯淪落人,自然是有些同命相連的味道。由於他們是後來的,村長就在山村的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安置了他們。
這裡倒是一個獨門獨院,三件破舊的草房可以容身,算是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家三口在這裡過起了平靜地日子,每天老兩口扛起鋤頭干起了農活,而玉無雙就和村子裡的小夥伴進入大山裡面採集草藥來維持生計,雖然日子過得清貧,倒也可以勉強的餬口,而玉無雙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忘記了自己沒有靈根的事實,成為了一個樸實的山村女娃。
只有家族裡派人送來和他們一樣被認定為沒有靈根的可憐人的時候,玉無雙才會感到十分的委屈,她真的不願意就這麼委曲求全的在這裡過上一輩子,她嚮往著家族裡那些通過測試的弟子,可以踏上修仙一途,不僅可以光宗耀祖,還會成為人人敬仰之人,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只是老天不給她這個機會,誰讓她沒有靈根呢!
而村子裡一些有些見識的長輩,還會給他們這些娃子時常講起一些關於修仙者的故事,讓她更是心生嚮往,不過,她沒有靈根,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一晃一年的時間就在平靜中度過,十六歲的玉無雙已經是大姑娘了,更是清秀可人。
這日,村長帶著一個少年來到了她家,玉雙河笑呵呵的看著村長說道:「村長大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娃子?」
村長微微一笑道:「是啊!他叫歐陽天!是我們村里力氣最大,最有潛力的少年,今天已經是二十歲了,你家無雙也應該有十六歲了吧,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如果他們兩個結成連理的話,倒是不錯,我看他們兩個挺般配的,不如我們就給撮合一下如何?」
玉雙河看著那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娃子不錯,不過不知道我家無雙怎麼看,這無雙從小被我們慣壞了,倔強的很,一心想要踏上修仙一途,只是可惜沒有靈根,這才淪落到這個地步,我們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依靠,只要無雙同意,我沒有意見!」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無雙去哪裡了?要不要叫來和歐陽天相看相看!」
玉雙河搖了搖頭說道:「哎!這孩子體諒我們老兩口,每天都要進山採集草藥來維持生計,此刻想必又進山了!」
村長皺了皺眉說道:「這我倒是疏忽了,沒有徵求你們的意見,就把人帶來了,不過無雙不在也沒有什麼,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老兩口要是定下此事,也就成了!」
一旁的劉氏點了點頭說道:「村長說的是這件事我們能做得了主,我看這娃子不錯,無雙一定會願意!」
村長就是一喜,連忙說道:「既然你們老兩口應下了此事,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此時也不能這麼草率,還是等無雙回來以後,你們徵求一下她的意見,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讓你們老兩口為這事難心!」
玉雙河和劉氏都點了點頭,兩人看向了歐陽天,開始問長問短。
歐陽天倒是個樸實的孩子,長得也是比較健壯,相貌也不錯,是個惹人喜歡的娃子,老兩口越看心裡越是喜歡,真希望無雙看到了歐陽天,心裡也會願意。
這一聊起來,已經到了日落西山,可是玉無雙竟然還沒有回來,老兩口有些著急了。
村長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不禁問道:「無雙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玉雙河也是有些焦急地說道:「平日裡這個時候早該回來了,不過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的,無雙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村長點了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外門傳來了腳步聲。
「無雙回來了!」劉氏心裡一喜道。
歐陽天臉上立刻緊張了起來,自己可是相親來的,雖然未來的岳父岳母已經應下此事,但是無雙要是不同意,也不好強求!所以,歐陽天站了起來,悄悄地向外望去。
這時,從外面急急忙忙跑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也是一個女娃子,正是平日裡經常和玉無雙一起進山採集草藥的玉梅,她一進屋就一臉焦急地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無雙出事了!」
她這一喊不要緊,原本就焦急地玉雙河和劉氏,一顆心就跌倒了谷底,趕緊一把拉住玉梅問道:「無雙出什麼事情了?」
玉梅一緊張,嘴張的大大的,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村長趕緊看向後面跑進來的幾個人焦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