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莫渾身一顫,止住腳步緩緩回頭,他迷茫而又苦澀的望著南宮倉池,低聲說道:「大司宗,莫兒無能,令宗主和爹爹失望,南宮世家不需要這樣無能的子孫!」
「你已經進階覺靈者,在南宮世家眾多宗室子弟中也是最優秀的人才,你有你光彩奪目的一面,為何一定要活在別人的陰影下?莫兒,大司宗本不想過問南宮世家的家事,可你既然身為家族的一員,你就逃不脫屬於南宮世家命里的定數!」
南宮莫張了張口,困難的說道:「大司宗,莫兒愚昧,不知道大司宗所指何意?」
南宮倉池低頭看一眼肖笑,沉聲說道:「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現在告訴你們還為時過早,你只需要潛心修煉,成為南宮世家最優秀的戰將即可。時機一到,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南宮莫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看一眼漫不經心的南宮辰羽,輕輕點了點頭。
「水,喝水……水……!」一聲細嚀,肖笑的手抓住了南宮倉池的一片衣角,嘴裡逸出一陣細碎的嚶嚀。
南宮辰羽急忙倒了一杯水,半扶著她坐起身,餵她喝了下去。她的嘴唇因為乾裂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白膜,嘴角的血塊也已凝固,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簡直慘不忍睹。
喝過水,肖笑的意識開始恢復,緩緩睜開了一雙極大、極黑又極無神的眼。她漠然的抬眼看看頭頂上方的南宮辰羽,又無力的瞅一眼站在床頭的南宮莫,最後把視線移到南宮倉池的身上,雪白的袍子,雪白的發,雪白的眉毛,雪白的皮膚。
肖笑的眼珠輕輕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咧,輕聲說道:「爹,你變年輕了,樂樂也變年輕了噢!」
南宮倉池一愣,看一眼同樣疑惑的南宮辰羽和南宮莫,盈盈笑道:「你說你是……樂樂?你叫我什麼?」
肖笑蹙了蹙眉,抬起傷痕累累的手,無力的說道:「老爹,你也不認識樂樂了嗎?我一到這個地方就變成小女孩了,你不也年輕了好幾十歲嗎?婆婆要是看見你變成這樣,還不得嚇死!」
越說越離譜,南宮辰羽扶著肖笑靠在床頭,凝視著她沒什麼焦距的眼眸,凝眉問道:「笑笑,你在胡說什麼呢?你看看我,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誰?」
肖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瞳孔慢慢縮緊,手一抖,她費力的喊出兩個字:「少主……!」
天啦,她剛才說了什麼?她把眼前的白髮道人當成了爺爺,她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見到了親人呢,原來只是一個夢。
肖笑的呼吸開始變得緊促,身上一陣陣發冷,又一陣陣發熱,冷的時候她上牙咯吱著下牙,熱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咬著牙顫聲說道:「少主,藍莫師兄,你們、你們快出去,笑笑這個樣子很難看,你們出去,都出去!」
情急之下,南宮辰羽伸手去拉肖笑,被南宮倉池制止,「笑笑,你身上有傷,這樣會讓傷口再次裂開。你慢慢用意念控制體內流串的靈力,再用靈力化解身上的純陽真氣,這樣就不會痛了。來,試試看,要相信自己!」南宮倉池溫聲笑道。
肖笑略一遲疑,從床上爬坐了起來,閉上眼調整了一下氣息,開始轉入修靈狀態。慢慢的,體內的灼熱感漸漸止住,全身的灼痛也緩了下來,身體開始變的很輕鬆,氣息也逐漸平穩。
看著肖笑的發上逐漸凝聚的冰霜,南宮辰羽心驚不已,他從來不知道肖笑的靈力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南宮倉池專注的看著肖笑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手指輕輕一點,一道白光似利刃般從肖笑的頭頂劈了下來。肖笑輕顫了顫,銀牙一咬,緊閉著雙眸繼續屏氣凝神,以意念控制體內的靈氣抵擋身上突如其來的灼熱氣流。
南宮莫心驚之下,一雙手緊緊握拳,想上前阻止,卻又直覺不妥。他本能的止住腳步,疑惑不解的望著南宮倉池。
南宮倉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而不語的望著肖笑。每每在肖笑的氣息平穩以後,他都會以同樣的方式刺激肖笑,用火系靈力來撩撥她,意圖擊起她潛藏在體內的所有冰系靈力來與之抗衡。
當南宮倉池再一次彈指擊向肖笑時,她突然很不耐煩的喝斥了一聲,雙眼圓睜瞪著南宮倉池,帶動一截衣袂飄飄。
呵呵,小傢伙很有個性啊。南宮倉池笑望著肖笑微微嘟起的小嘴和臉上閃過的一抹疑雲,悅聲說道:「脾氣不小嘛,現在覺得怎麼樣?」
肖笑怔了怔,摸了摸心口,訕訕的說道:「好多了,剛才老是有一股熱浪在我的身上攆來攆去徘徊不散,是你做的吧?你是神仙?」
「呵呵,你前後一共叫了本宗兩次爹,怎麼現在又叫神仙了?」南宮倉池打趣的笑道。
肖笑眯了眯眼,瞅瞅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南宮辰羽和南宮莫,忽然雙膝跪在床上,俯首朝南宮倉池磕了個頭,脆聲聲的喊道:「笑笑見過大司宗!」
好聰明的丫頭!南宮倉池笑而不語的扶起肖笑,凝視著她清亮的眸子,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本宗就是大司宗?」
肖笑揉了揉受傷的膝蓋,側坐在床上,正對著南宮倉池字正腔圓的說道:「你自稱本宗,長的又像神仙,連少主都怕你,不是大司宗又是誰?剛才是你救了我對不對?我知道,之前我快要被燒死了,後來又被快凍死了,是你救了我。你教我化解體內的灼熱,救了我一命,笑笑謝過大司宗救命之恩。」
南宮倉池含笑著點頭說道:「笑笑,你擅自修煉冰系法術卻不得其法,導致走火入魔,又無法控制體內的冰系靈力,不知道該如何抵禦火系靈力的攻擊,因而險些丟了性命。本宗現在要授你真正的修靈之術,你可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