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從地上撿了一些石頭開始布陣,焰澤生火。
雲暮雪已經習慣了,反正每天在山中睡覺,他們都是這樣。說來也怪,阿蘭的奇門遁甲術還真是厲害,除了今早在農戶家,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刺客。
入夜後,凝翠山氣溫驟降,雲暮雪冷得手上起雞皮疙瘩,一個勁的往火堆邊靠。
「特麼的,怎麼這樣冷?」
「讓你吃藥你不吃。」焰澤冷笑,他還從來沒有討好過哪個女人呢,她居然不領情!
雲暮雪全當沒聽到。尹伯說過,南疆這地方很怪,人也很怪。就比如眼前這兩個人,就是例子!所以,她還是小心些好。
阿蘭看她實在是冷,不忍心。把火堆移了個位置,在熱乎乎的地面上鋪上枝葉,最後脫下自己的衣服鋪上去,討好的請示:「神女,你睡會兒吧!」
「恩。」雲暮雪又冷又困,便過去躺下。
燒久了火堆,地下跟有熱坑似的,躺上去果然不冷了。要是有個被子就更好了。
身下一暖,旁邊又有火堆烘著,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是沒有被子,山風吹來的時候,還是會冷,她下意識的把自己蜷成一團。
焰澤默默的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到她身上。
「師兄,師父知道我們回來了吧?」阿蘭小聲問。
「恩。」
「明天出了凝翠山,我們就到了。回去後,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她?」
焰澤揚起眉,果斷拒絕:「不能!這是你的事情!」
「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長大了要孝忠拜月宮,孝忠神女……」
「我們有神女。」
「月涼並不是……」
「質疑師父就是死罪。」焰澤冷喝。
阿蘭閉嘴了,蹲在火堆邊縮成一團。
她生得美,是那種柔弱型的女子,如此甚有幾分可憐樣。可是師父手腕鐵血,是不會可憐她的。
倒是雲暮雪……
他偏頭看過去。
睡夢中之中,她的唇角輕輕向上揚起,好像做了什麼美夢。
身處險境,還能睡得這樣香,普天之下也就她能做到吧?
焰澤的目光,不自覺的也跟著柔和了下去。
越相處,越覺得她可愛。都有點兒不忍心看她入虎口了。
沙沙,沙沙——
忽然,一陣詭異的聲音從林子深處傳來。
焰澤敏感的站了起來,警惕的四下張望。阿蘭也發現了不對,緊張道:「師兄,有人來了……」
「對。」
「是鍾離淵嗎?」
「不確定。」焰澤拔出劍,走到雲暮雪身邊。
「按理,外族人應該找不到這裡的……」阿蘭話說到一半,便住了嘴,她驚駭的看向焰澤。
焰澤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能看穿阿蘭奇門遁甲術的,必是他們師門中人!
夜涼,風涼,氣氛更涼。
一群臉上戴著鬼面具的人慢慢聚過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典型的南疆服飾,但又統一繡著一朵荼糜花,似是什麼組織。
「師兄,你知道是什麼組織嗎?」阿蘭害怕的問。她的奇門遁甲術很厲害的,這些人居然能看穿!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