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寵。」雲暮雪輕啟薄唇,幽幽吐出兩個字。
鍾離淵一愣,滿頭黑線。
對啊,他怎麼忘了,雲暮雪如今也是養有鬼寵的人!她剛才就是在和鬼說話,所以他聽不到那人的聲音!更別提找了!
「那個鬼,是男是女?」鍾離淵抿抿唇,空氣中醋味不減。
「美男!」
鍾離淵:「……」
看吧看吧,他沒吃錯醋吧?她就是在和別的男人下棋!
「那個該死的男鬼在哪裡?」鍾離淵用力握拳,咬牙切齒。
這也太坑了,情敵是隱形的,看不到,打不到!但只要存在,他就有危機感!
「娘子,你現在有多少鬼寵?他們都是什麼樣子的?」
「清一色的男丁,你想看嗎?」雲暮雪揚著眉,一臉嘲諷之色。
鍾離淵:「……」
有種自搬石頭自砸腳的感覺,好後悔,當初不應該答應讓她和君桓去學馭鬼的。
「你想看嗎?」雲暮雪再次追問。
「不看!」鍾離淵臭著臉,心裡氣得要死。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邊聚了一堆情敵似的!
「秦如意呢?」雲暮雪問。
「走了。」
「呀,她掉水裡那麼冷,一定凍到。你不送一送?不給她請個大夫?」雲暮雪嘲弄的彎起唇角。
鍾離淵剛才還洶湧的怒氣,慢慢消了下去。他看著她,嘆了口氣,慢慢的、儘量不動聲色的朝她靠近:「娘子,你在吃醋嗎?」
「對!」雲暮雪用力點頭。
她就是在吃醋!小女子敢作敢認!
「朕也吃醋了,我們倆倆抵消,好不好?」鍾離淵放緩語氣,努力哄道,「剛才朕聽到你和別人說話,朕都要氣瘋了。」
「呵……」雲暮雪冷笑了一聲,用力推開他,「醋和醋加在一起,不是更酸了嗎?怎麼抵消?」
鍾離淵藉機握住她的手:「那你說怎麼辦?」
「不怎麼辦,本宮要和你分居!」
「……」鍾離淵唇角狠狠一抽,哭笑不得,「娘子,我們還要努力造小人的,分居怎麼能行……」
雲暮雪冷笑:「或許,秦如意更願意和你造小人。」
「……」
話說不到三名,總扯到秦如意頭上。鍾離淵無奈啊!他舉起手,鄭重發誓:「朕發誓,朕對秦如意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你發誓有什麼用啊?萬一是她對你有非分之想呢?」
鍾離淵:「……」
其實這樣說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有些過分了,何況秦如意還是個大家閨秀。鍾離淵對她的印象還是很不錯。
但他不能反抗啊!
家裡有隻小老虎,越反抗後果越嚴重呀!
「娘子,你要不喜歡,朕以後不讓她進宮就是……」
雲暮雪用力抽出手,學著他的語氣:「秦小姐可是功臣之女,要緊的很吶!」
「朕只是隨口一說,在朕心裡,娘子你才是最要緊的!朕也是感念那日在華陽宮,她為你說話,才對她略好一些的……」
「略?」
「你放心,以後連略都不略!」
「哼!」
雲暮雪這才緩下來,她指指榻上的殘局:「破了那盤棋,我就原諒你!」
「好!」
鍾離淵一口應下來。下棋嘛,他在行!
「別答應得那麼爽快,如果你破不了,今晚你跪搓衣板。」雲暮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