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暮雪真的睡過去,青蘿和才鬆了口氣,兩人愁眉苦臉的聚在一起思索對策:「怎麼辦?皇后娘娘真不回去了。」
「是啊!皇上怎麼辦呢?」
「要不要把這裡的消息傳給皇上?」
「你傻啊,這裡可是赤虹山,與世隔絕。我們兩個能破格留下來,都是皇后娘娘的面子!」
「也是,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和皇后鴛鴦兩散?」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娘娘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不放心離開呀!」
「……」
東臨,鍾離淵剛處理完政務,一個人順著林蔭小道緩緩的走的,滿臉疲倦。
除了和西臨國的戰事叫他憂心,更愁人的是雲暮雪。
這幾天,青蘿和每天都有傳消息回來,讓他欣慰的是她很安全的找到了斷天涯,讓他擔心的是,怕她永遠不肯原諒他,一去不復返。
畢竟,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他呢!
他苦笑一聲,解釋什麼?他的確眼看著君幽幽把命給了雲暮雪。
此刻,她是恨他的吧?
心驟然而痛,像被一隻小手抓住,狠狠的捏了一下。
「皇上。」采兒不知從哪裡轉出來,身上著了一身五彩華衣,面色紅潤,額上有晶瑩的汗珠。
「你這是……」鍾離淵皺了皺眉。
「大後天就是冬祭奠,奴婢在練習飛天舞。」采兒恭敬的福了一福。
「那你好好練,別丟了皇后的顏面。」
「是。」
鍾離淵轉身走向觀星台,采兒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君王寬廣的背影,冷冷的笑了。
……
觀星台素來冷清,月初不在家,小弟子們大多偷懶去了,靜得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鍾離淵緩緩步上月初的觀星台,站到高台邊上,遙望北方。
雪後的東臨京城,一眼望去都是乾淨的白。景致很美,可惜,望穿秋水亦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這個時候,她到哪裡了?她可還好?可還在哭泣?可還在怨他?
暮雪,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因為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若當時需要的是我的性命,我也會義無反顧的。
「皇上。」
清風聞訊出來,畢恭畢敬的行禮。
「月初還沒有回來嗎?」鍾離淵問。
「是,家師尚在雲遊。」
雲遊?鍾離淵挑了挑眉,算起來,那傢伙也離京快一個月了吧?這麼久都不回來,可是很奇怪的事情呢!
「月初臨行前,可有留下什麼話?」鍾離淵問。
「家師說,他若回不來了,就請皇上撤了國師之職。」清風答。
鍾離淵一愣,擰起長眉:「他真這樣說?」
「是。」
果然不正常。
月初他到底去幹什麼了?
「不過皇上不必擔心,家師的本事還是很大的,假以時日,定會歸來。」清風安慰道。
鍾離淵點點頭:「你去把月初的酒提兩壺過來。」
「是。」
鍾傾文不在,月初也不在。這偌大的皇宮,他連個訴說心事的人都沒有呢!
只能喝酒了。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