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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二小姐?」
石青皺眉望過去。
只見古再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神色張皇地說道:「是晉大公子……帶走了江姑娘……」
「鄧二小姐如何得知的?!」石青忙地問道。
「我方才……去家弟那裡,見家弟醉的厲害,本打算將人帶回家去,怎奈家弟不依,我只好託了可靠之人多加照料一二……可我出去的時候,卻不巧遇見了晉大公子身邊的隨從,聽他們隱晦的說起晉大公子……請了江姑娘去吃茶諸如此類的話——」古再麗滿面緊張地說道。
這話自然是半真半假的,她總歸沒有辦法明確告知晉起和石青,她是出於怎樣莫名的心理,打聽到江櫻的去向,一路追尋了過去。
「鄧二小姐所言當真?」石青豁然上前兩步,直直地看著古再麗。
若真是如此,有了古再麗這個人證,那便不用顧慮諸多了!
古再麗卻在看著晉起。
這麼久以來,她從未見過他為了誰如此冷過臉。
他性格固然向來冷淡,可卻是鮮少會有情緒波動的一個人——而眼下,他身上被冷意竭力壓制著的著急和震怒,強烈的似乎隨時都要掙脫束縛,似乎一旦被觸破開來,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呵,果然如她猜測的一樣……
他待江櫻,與常人太過不同。
她賭對了……
於是她道:「我還聽他們說,江姑娘是被晉大公子的人帶去了後院中的某個閣樓中——」
「你確定?」晉起目色沉沉,幾近一字一頓地問道。
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古再麗盡力克制住眼底的心虛之意,袖中的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微微戰慄卻分外肯定地點了頭,道:「我確定。」
她親眼驗證過的。如何能不確定……
「後院閣樓……」一旁的令溪老人大驚道:「莫不是遠水閣嗎?!」
晉覓怎麼找去了那裡?
那裡是他髮妻生前最常去的地方,裡面還陳放著許多樂器,因此除了他之外,多年來已鮮少有人踏足。甚至算得上是令溪小苑中的一處禁地了——
故而在華常靜傳話讓他幫忙在令溪小苑中搜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到此處!
石青等人也逐漸誤認為江櫻是被帶出了令溪小苑。
回過神來,石青面色迫切地道:「有勞令溪先生帶路!」
「……諸位隨我來。」令溪老人強自定了定心神,走在了最前面指路。
一行人腳步匆匆地離去。
古再麗在原地站了片刻,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強自鎮定下來,復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只是藏在袖中的雙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她找過去的時候,大致聽到了閣樓中的情形……
她腳步緩慢地踱出後院,又刻意耽擱了那麼久,還暗中不露痕跡地錯引了去後院搜查的人……那麼,該發生的事情,此刻應當都已經發生了吧?
她當時不是沒想過要衝進去救人……
晉覓或許會惱羞成怒,但一旦被人撞破,想必也再無可能繼續下去……
可她不能得罪晉覓。
被那樣的人記恨上,她們整個鄧家或許都要遭到殃及……
而且……
那是孔家的嫡脈孫女。是天下極少能與他門當戶對的女子,甚至已經借著這個身份得了他的青睞,和他情意相投……
可是如果,她被毀了清白呢?
那麼一切都再無可能了!
縱然晉起會因為晉家的名聲而將事情結結實實地瞞住,不讓外界得知,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但兩個人也絕對不可能再有任何機會了……
就是再不甘心,卻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古再麗強壓下內心開始往上翻騰起的罪惡感,唯有咬緊牙關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任由耳邊的夜風再肆虐一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那些如今於她而言已不該有的情緒。
「鄧二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喊聲,古再麗卻恍若未聞,只如一具被情緒操控的木偶一樣。往前疾步走著。
「鄧二小姐——」
來人跑著追過來,一把捉住了古再麗的手臂。
古再麗怔怔轉過頭來,見是華常靜,與之疑惑的眼神對視了片刻,方遲鈍道:「找到了與江姑娘有關的線索……二公子已先行帶人趕去了。」
華常靜聞言眼睛立即就是一亮,也顧不得再去細想古再麗的異常。忙問道:「是在何處?」
古再麗僵硬地抬起一隻手來,遙遙地指向前方,道:「最裡面的那座閣樓里。」
這座閣樓,名為遠水閣。
由於名字特殊,往前常被人打趣為「遠水不解近渴」。
可眼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到此處之時,卻是無人再能有任何打趣的心思。
此時的遠水閣中亮著燈火,卻不知是何原因,忽明忽暗著。
尤其是一樓門窗中所透出來的光亮,分外恍惚。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此處閣樓之內以及周遭,都是死一樣的寂靜,半分動靜都無。
眾人在門前卻步。
因為一路疾步趕來的緣故,略重的呼吸聲都刻意放的很低,生怕驚擾到什麼一樣。
「公子……」
石青望著燈火明暗不停的內閣,面色反覆地看向晉起。
倘若姑娘真有什麼差池……莫說主子,就是他,也絕不會放過這個紈絝混賬!
「退遠些——」晉起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閣門內,聲音竟是一改方才的沉冷,無端放輕了許多。
石青沉默了一下,遂往後退去。
令溪老人及其他人得了他的授意,也紛紛避至了一側去。
晉起這才提步走向閣門。
走的近了些,便能聽到裡面些許的動靜了。
是男子微弱的呻/吟聲。
實則聽力極佳的他隔得極遠便聽到了,只是遠不如眼下來的清晰。
他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不是還好好的……好好的等著他過來找她。
閣樓的大門被從外面死死地鎖住,老舊的已經上了鏽的大鎖看起來卻格外頑固。不容動搖。
「噌——」
利劍出鞘的聲音劃破濃重的夜色,不過須臾間,便又有一道鐵器相擊的震擊聲傳入眾人耳中。
「哐當!」
門鎖被利劍憑中截斷,刺耳巨響讓眾人心神都跟著巨震起來。
忽然失去了門鎖禁錮的兩扇大門。不用外力去推,已自行地緩緩朝著兩側打開——
閣樓中的一縷光亮自門縫中乍然現在樓外平坦的甬道上,隨著這道光亮的面積越來越大,閣樓內的情形也隨之逐漸呈現在了晉起的視線中。
在尚且無法辨別具體情形之時,他率先察覺到的是閣內傳出的血腥味。
格外濃重……
「救。救我……」
裡面的男子似乎察覺了有人來,用盡了力氣才能勉強說出這幾個字來——
這是晉覓。
他此刻正倚在堂中央的一張被打翻的矮腳桌旁,身下的地板已被猩紅的鮮血所浸濕,不大的一片,卻也觸目驚心,他仰躺著腦袋,雙手緊緊地捂住左胸處的位置,因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異常蒼白。
「救我……」晉覓又**了一句,根本沒有力氣去看來人是誰。本就醉酒的他,加之受了重傷,早已目眩頭昏,全然動彈不得。
然而晉起的目光除了一開始之外,再未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因為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堂中光線昏暗的一角,那個縮成了一團並且不停戰慄著的纖弱身影上。
她身前橫放著的是一隻支離破碎的椅子,腳下還有斑斑血跡。
只一眼,晉起便覺得整顆心臟忽然被人緊緊地攥在了手中。難受的甚至無法呼吸。
「哐當」一聲,他手中的利劍被拋到地上,人已跨門而入。
他來到那團『影子』面前,卻見她極快地又往後縮動了一下。猶如驚弓之鳥。
晉起緩緩地彎下身來,以一種最能給人安全感的動作,單膝半跪在她面前,傾身過去,一隻手掌輕輕落在了她埋在膝蓋中的頭頂上,聲音極為平緩地說道:「別怕。是我……」
這才得見面前的人怔怔地抬起了頭來。
黑暗中,一雙漆黑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裡面裝著的滿是防備和恐懼,卻在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誰之後,陡然轉變為了驚慌與委屈。
她忽然伸出手去,一把環抱住晉起的脖子,將頭臉埋進他胸前。
沒有哭,也沒有發聲,甚至呼吸都極為克制,只抱著他的力氣出奇的大,大到出乎他的想像。
晉起一手撫在她柔軟的頭頂,一手環在她緊緊繃著的後背,亦沒有出聲說話。
外面的石青等人遲遲沒有聽到動靜,也不見晉起出來,不知究竟情形如何,卻也不敢擅自闖進去,生怕撞破什麼不該看到的。
於是只有提心弔膽的等著。
直到華常靜和古再麗趕了過來。
「怎麼樣?阿櫻找到了沒有!」華常靜見石青杵在那裡動也不動,心下未免開始胡亂猜想起來,強自壓下不好的預感,急切地向他問道。
「人應當在裡面……」石青的口氣憂心忡忡。
「那你們怎麼不……」華常靜剛想質問一行人不進去救人,呆在外頭作何,卻又瞬間想到了什麼。
她驀地轉頭朝著大門洞開的樓閣內望去。
重重地看了一眼,便立即奔了過去。
古再麗原處猶豫了一下,遂也跟了進去。
二人一進門,第一眼便瞧見了受傷昏迷的晉覓,華常靜臉色一白,古再麗卻是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了出聲。
她竟然……
她怎麼敢!
那可是晉國公府里的嫡長公子啊!
她……擔的起這個後果嗎?!
古再麗顏色大駭,目光在閣中搜索著江櫻的身影。
最後定在了角落之中,那個被晉起緊緊擁在懷中,無聲顫抖著的身影上面——
古再麗心頭一顫,目光狠狠被刺痛。
「阿櫻……」
華常靜不自覺地跟著放輕了腳步,試探地輕聲喚道。
江櫻在晉起的懷中似乎稍稍冷靜了一些,尋回了些許薄弱的意識與神智,低低地應了一聲,「華姐姐……」
華常靜陡然長出了一口氣,卻也瞬間紅了眼眶。
沒事就好……
再聽到她的聲音,晉起亦是倍感安心。
他並未多說半個字,緊一抿唇過後,雙手變換了個位置,忽地將懷中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江櫻受驚之下,環住他脖子的雙手更緊了一些。
古再麗眼睜睜地看著晉起抱著江櫻出了閣門。
這種情形是她始料未及的……
晉起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就算沒有發生什麼,可晉大公子受了這樣重的傷,他怎麼能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江櫻一個人的身上,而非第一時間處理整件事情?
甚至還如此明目張胆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人直接抱了出去……
這傳了出去,外人要如何討論,他難道絲毫都不顧及嗎?
「公子……」
石青有意阻止,但在看到晉起懷中受驚極重的江櫻,以及額頭之上那塊顯是遭重物擊過的傷口之時,卻又將話咽了回去。
也罷……
「大公子這邊……怎麼處理?」石青詢問道。
跟出來的古再麗聽得臉色一變。
什麼叫……怎麼處理?
怎麼覺得這話聽著這麼奇怪?
為什麼她覺得這裡的人,包括晉起在內,對晉覓這個國公府嫡長子,根本沒有半分的重視與畏懼之心?
「帶回去醫治。」晉起冷冷地說道。
醫治?
石青不自覺的擰眉。
還治什麼,讓他自生自滅就是了!
他真想這麼幹。
可現實卻不允許。
可在這種情形之下,主子都還沉得住氣,如此顧全大局,他自也沒有意氣用事的道理。
「那阿櫻的委屈就白受了?」看著近乎是死裡逃生的江櫻,華常靜忍怒道。
「阿眉……」石青面色複雜地低聲勸道:「自會還姑娘一個公道的。」
不防之下,卻聽行在前面的晉起面無表情地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人醒之後,杖責一百,命宋元駒親自監刑,將其雙腿打斷為止。」
什麼?!
石青赫然瞪大了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