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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呈機的目光亦是一陣劇烈的閃爍。
雖然他也料想過白宵在江櫻手裡養著會產生一些改變,但真的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副模樣。
而且據韓呈機敏銳的觀察力來看,白宵改變的可不僅僅是越來越壯碩的身材和……這件妖嬈艷麗的大紅色披風。
就連它的牙齒和虎爪,以及走路的姿勢顯然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顯然鋒利敏捷了太多。
按理來說,猛獸的肢體發達和敏捷度,只有在捕食獵物的過程中才能得到這樣的蛻變。
似是察覺到韓呈機眼神里的意思一般,江櫻生怕韓呈機會因此嫌棄白宵,忙適時地出聲解釋道:「少爺,其實白宵它現在這樣……並不算胖,它只是略微壯了點而已,壯實一點……是好事。」
現如今白宵的壯碩,和之前的肥胖還是有很大的區分的。
雖然說看起來,好像真的沒有太大的分別?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白宵好像真的……糙了很多?
這個,是無可避免的……
畢竟前後的生活環境,差別太大。
關於這一點,江櫻倒是沒有去為自己辯解。
畢竟她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辯解。
不料韓呈機卻微微彎了嘴角,並且語帶讚許地說道:「養的倒是很好。」
江櫻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樣叫養的很好?
不過她自己也真的覺得很好……!
在她眼裡,老虎就該有點老虎的樣子,若是完全喪失了天性,也是不太好的。
只是沒想到,韓呈機竟然會同她的想法一致。
江櫻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
白宵已經來到韓呈機身邊,親昵地拿腦袋蹭著韓呈機的膝蓋。
雖然還是親近,但卻好像……不怎麼激動?
這麼久沒見,不是應該飛撲著過來、興奮的不能自已才符合一隻寵物最基本的行為舉止嗎?
阿祿看得暗暗搖頭。
這才多久沒見,就要把主人給忘了啊,真是沒良心……
本就對白宵諸多不滿的阿祿,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抨擊它的機會。
然而,縱然他心中對白宵『見異思遷』的無恥行為再如何不滿,卻還要顧及韓呈機這個當事人的心情。
總不能讓少爺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是以,阿祿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言不由衷地誇讚道:「少爺,這才多久沒見,白宵竟是,竟是沉穩了這麼多呢……」
阿祿覺得他這個詞用的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韓呈機修長的手指輕撫過白宵毛色雪白的額間,道了句:「如此倒是不那麼招人厭煩了。」
大致是性子過於涼薄的緣故,他對白宵之前那副粘人的模樣,與其說去喜歡不起來,倒不如說接受無能。
現如今這樣,倒讓他覺得好相處些……
然而阿祿卻不這樣想。
他覺得少爺這分明是在自我欺騙,自我安慰。
於是看向白宵的眼神難免就不那麼友好了。
白宵似有所查一般,扭過頭去對著阿祿一陣齜牙咧嘴,露出兩顆長而鋒利的虎齒來,緊隨著發出一聲極為渾厚且具有張力的嘯聲來。
阿祿被它這副兇相嚇得驚叫了一聲,連連後退了兩步。
再一看,卻見白宵已經收起了方才的嘴臉,換就了一副溫順的模樣靠在韓呈機膝蓋處。
阿祿卻仍舊驚魂不定。
方才那真的是白宵嗎!
那股只屬於野生猛獸才有的戾氣,他還是頭一回在白宵身上看到——
怎麼變得這麼生猛了?
這樣他以後還怎麼出氣報仇?
阿祿欲哭無淚地看向了江櫻。
他很想知道阿櫻究竟是對白宵做了什麼,竟然不足一月就能將一個從小到大都嬌氣無比的家養虎的野性給找回來了!
江櫻的神情有些複雜。
這……真的不能怪她啊。
這還是前些日子她托晉大哥幫著照看白宵之時,晉大哥為了省事兒,乾脆打獵的時候一併將白宵帶進了深山裡去——
也不知他是用的什麼法子,不僅將白宵馴服的越發服帖勤快了,且好像力氣各方面也都很有長進。
好的,說到底,就是變的糙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韓呈機唇邊的笑意卻是更深了兩分。
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適當的找回些野性,對白宵的壽命也很有益處。
「依我看,它並不甚想隨我一同回去,不若就繼續留在你這裡罷。」韓呈機如是道。
江櫻聽得一愣。
白宵卻樂的低嘯起來,並著抬起了兩隻前爪討好地輕輕撓了撓韓呈機,顯是非常認同他的話,並期望他可以將這個意見堅持實行到底。
韓呈機一把將它的爪子揮去,白宵上半身立即騰了個空,不作防之下雙爪「啪」的一下就砸回了地面,不知是不是震的疼了,白宵悄悄撇了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模樣。
韓呈機恍若未見,只單手撣了撣衣面上的些許細塵,接著看向江櫻問道:「如何?」
「呃……」江櫻有些為難地說道:「少爺這麼久沒見到白宵了,再繼續將它留在這裡,只怕不妥吧?」
從私心上講,她的確是希望白宵可以繼續留下來的。
一方面她捨不得這個軟乎乎的大傢伙,再一方面就是……反正養在空間菜園裡,只需每日過去送食便夠了,其餘的根本不用操心。
且無聊難過的時候,至少還能有個傾吐的對象。
但白宵終歸不是她的所有物,她總不能因為自己的這點私心,就真的依著韓呈機這約莫只是客套一番的話,將白宵留下來陪自己。
韓呈機卻在堅持,道:「無妨,你且養著吧。」
他這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讓江櫻忽而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來。
為什麼她覺得……少爺越來越不在乎白宵了,甚至想要……就此拋棄它呢?
「再不行,乾脆將它送與你。」
……!
果然啊!
縱然是方才已經隱隱有了預感,可真的聽到這句話從韓呈機口中說出來,江櫻還是深深的震驚了。
只是,為什麼隱隱有種撿到了便宜的快感?
這一定是她情緒控制的方式不對!
可情緒控制不對的顯然不止她一個——
白宵,一個被主人開口拋棄轉送了的白虎,高興到甚至連五官都讓人難以辨認出原本的面目了……
阿祿:「……」
方才因為聽到韓呈機開口說要將白宵轉送給江櫻之時,所滋生出的那兩分不舍,在他見到白宵這副逃出升天的樂滋滋的模樣之後,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這樣的老虎還要它幹什麼!
送,現在就送!
省得以後看著讓人鬧心——
「少爺,您不是在同我開玩笑吧?」江櫻覺得有些恍惚。
韓呈機竟然要將白宵……送給她?
這禮物,是不是太貴重了一些?當然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主要是重。
「我何時同人開過玩笑了。」韓呈機口氣淡然的像是一縷輕煙,讓江櫻覺得越發恍惚不真實。
「可是少爺,白宵它……」江櫻剛想說白宵應當過不慣這麼粗糙的生活,但轉念一想它這些日子來表現出的享受,頓時覺得說不出口了……
這下不及韓呈機開口,阿祿便連忙道:「阿櫻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宵這性子在府里可沒人能降的住它,再加上又被你養的野了,真要再帶回府里去,指不定要如何鬧騰傷人呢——」
江櫻聽得瞪大了眼睛。
這話說的……怎麼有一種白宵被她養歪了,被主人嫌棄了,只能丟給她,留在這裡了卻殘生的即視感?
阿祿一臉你要是不養的話,那白宵真的沒地兒能去了的表情讓江櫻的心情一時間複雜極了。
白宵似乎也看透了自己的命運,十分識趣的跑到了江櫻身旁,仰著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她,臉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求包*。
「日後我會常來看它的。」韓呈機直接下了定論,似是料到江櫻無法拒絕。
江櫻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只得點了頭。
卻也沒忘記把醜話說在前頭——「少爺,倘若我真的沒能把白宵養好……您可不能怪我。」
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能料想的到日後會發生什麼。
萬一白宵若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是走丟了呢?
呸呸呸,她在什麼說什麼啊喂……
可這話雖是不中聽,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是以,江櫻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事先攤開了跟韓呈機說清楚一些,來的比較妥當。
然而正待她打算將未來白宵可能會遭遇到的各種不測羅列出來給韓呈機聽的時候,卻聽韓呈機風輕雲淡地丟來了一句:「日後如何安置它,隨你。」
江櫻不由咋舌。
這是真的想要脫手的乾乾淨淨啊……
江櫻再看向腿邊身披紅裘衣而立的白宵。
也是感受不到絲毫不舍和悲傷。
至於那位叫做阿祿的少年,憋笑憋的已是臉頰紅漲——江櫻絕對相信,若韓呈機不在此處,阿祿定要仰天大笑一百聲方能表達得了內心的喜悅之情。
論主人與寵物之間的感情,感情淡化的過程究竟是可以快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