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方舟 275.阿扎利的信心

    屠戮場行動第一周，同盟國北線戰場總參謀部。

    薩爾貢人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還沒有完全突破安茨熱森林。

    阿扎利聽說過安茨熱這片土地，這裡自古就是萊塔尼亞防禦來自中陸核心圈城市的設防要塞。

    斯威徹森林也不是第一次在血腥中度過了。

    談起安茨熱，這裡曾經屬於高盧帝國，舊名維伯安大省，是高盧帝國的第四大區域，人口4400萬。

    泰拉1053年，高盧帝國向萊塔尼亞宣戰，三個集團軍從這裡出發，向萊塔尼亞西部的格爾菲林地區發起猛攻，試圖速戰速決。

    高盧皇帝科西嘉一世曾帶領他的大軍，就是從這裡碾過萊軍的法術防線，突襲崔林特爾梅（當時的萊塔尼亞首都）當時的場面在歷史書上有所描述，炮艦的履帶在灰色的土地上碾出清晰的轍痕，頭戴灰皮白羽帽的高盧士兵從沼澤排隊走到森林，火炬徹夜不息。騎著紅色高馬的龍騎士迎著朝陽前進，舉著破城矛踏過森林，在當時的人看來，裝備精良且作戰經驗豐富的高盧軍團無疑是碾壓性的姿態走向了戰爭。

    三個月後，維皇弗雷德里克宣布加入萊塔尼亞陣營，向高盧宣戰，將高盧拉入了兩線作戰的泥潭。

    開戰幾個月，高盧人在優異的艦炮線列戰術下節節勝利，幾乎快要達成他們的戰略目標了。

    可惜，隨後巫王用一個改變戰場的法術就摧毀了深入萊塔尼亞境內的高盧大軍，138艘炮艦被摧毀在黑森-科隆地區，終結了速勝戰的走向，戰爭開始陷入僵持。

    年後，烏薩斯帝國也加入了反高盧同盟，四皇戰爭打碎了中陸原有的秩序，也給南陸提供了寶貴的發展時間。只有安茨熱似乎還迴蕩著戰場上高盧龍騎兵的蹄音，以及艦炮的猛烈轟鳴聲。

    事已至此，那場大約五十年前爆發的劇烈衝突改變了幾個國家的命運，四皇會戰的影響力甚至延續到今天，世界大戰爆發的原因，有很多仍是牽扯自那場戰爭。

    高盧帝國滅亡，三國瓜分了這個強大的國度，高盧皇室也在屠殺下不知所蹤，高盧人早已成為了萊塔尼亞和維多利亞的一部分。

    萊塔尼亞自此難以抑制膨脹的野心，也讓巫王失去了國內的支持，四皇戰爭讓帝國嚴重衰退，得到安茨熱、伯恩施坦因、薩爾特三個原高盧大省算不了什麼。

    他們沒能從維多利亞手中搶到最重要的戰爭果實——原高盧低地大省，也就是現在的荷盧亞地區。

    那裡割讓給了維多利亞，而且成為了維多利亞跟卡西米爾往來的北方貿易區，變得愈發繁榮，儘管維多利亞在弗雷德里克大帝之後的愛德華時代也不斷衰弱，最終導致了理查時代的致命空位期，但也不妨礙維多利亞仍然維持著中陸核心圈的控制權。但是接連幾次塔拉戰爭又讓維多利亞忙於應付各種內亂。

    1077年，雙子女皇結束了一整個巫王時代，把崔林特爾梅變成了今天的維羅納今天的萊塔尼亞並不強悍，完全沒有了當年巫王時代的能力，至少阿扎利是如此認為的。

    他們看似正在迅速恢復，但是選帝侯之間並無團結可言，內部混亂不堪，指揮層級多達數百個，萊皇的軍事改革尚未完成，而且萊塔尼亞各邦國的自主權甚至連維羅納都無權干涉。

    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優勢，薩爾貢軍團比他們更具有凝聚力，而選帝侯的軍隊在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後一定會潰敗，到時候倒戈的情況一定會發生的。當意識到不可避免的失敗即將到來，那些貪婪且狡詐的高塔貴族不介意換一面旗幟。

    那場五十年前爆發的四皇戰爭改變了一切，讓安茨熱永遠成為了萊塔尼亞的一部分，今天，這場戰爭也將改變一切！

    「我們即將得勝了，在經過漫長的時間後，這場戰爭的勝者屬於我們。」阿里亞斯大公在他旁邊微笑恭維說。

    他一聽說薩爾貢軍團突破了防線之後就欣喜若狂，在總參謀部成天快活極了，他說這話看似是真心的，但阿扎利並不買賬，因為烏薩斯軍隊在這次行動上並沒有多少實質性幫助。

    阿扎利聽著遠方的炮火聲，把桌子上的肉排切開，淋上熱騰騰的香油醬，味道聞起來相當不錯，然後元帥用叉子淺淺嘗了一口，他還不太習慣烏薩斯人文縐縐的宮廷禮節：「您覺得此後會怎麼樣？」

    「我想，萊塔尼亞應該給烏薩斯人直接統治，而中陸的其餘部分應該給謝拉格和薩爾貢帝國接管。」阿里亞斯說，他張了張嘴唇，似乎還想繼續提及薩卡茲部分，「至於近東我想西薩卡茲可以成立一個自治國，雷姆必拓可以替我們」

    阿扎利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言語：「萊塔尼亞就是我們的盡頭，我們的補給線不足以支撐我們前進到近東。」

    「但是希之翼人卻可以在近東不斷地攻擊我們，這種現狀真是令人沮喪。」

    「那又怎麼樣，希之翼人到維多利亞的補給線會被切斷，緊接著，倫蒂尼姆的失敗也會緊隨而至。」

    阿里亞斯大公如此說，他的自信源自於他的判斷。

    「您說的對，元帥，但是我們需要先考慮補給問題。」亞歷山大將軍打斷了元帥的話，他不合時宜的建議讓阿里亞斯不耐的皺了皺眉頭。

    「貝爾塔克炮組今天發來報告，他們說三號炮和四號炮的炮彈用光了，我們需要補充新的。」

    「他們還真是打的夠快的。」阿扎利感嘆一句，貝爾塔克巨炮的炮彈補充十分困難，是一件長期令炮兵長官頭疼的事。

    而且後勤線是由薩米人保障的，從北冰洋和薩米航道出發的炮彈運輸艦要先抵達庫里斯亞特的陸地港口，然後才能被軍用卡車送到這裡，沿途道路曲折，加起來足足超過5000公里。

    不過好消息是，貝爾塔克大炮完成了突破防線的使命，摧毀了大部分萊塔尼亞前線陣地上的法術留聲機，現在有幾百萬大軍正越過這片沼澤和森林地，向維羅納進軍，很快伯恩施坦因走廊的萊軍主力就要被他們合圍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失去了前線的部隊，萊塔尼亞就算是有預備隊也不堪一擊。

    阿扎利毫不懷疑他的軍隊可以在這次行動取勝，他甚至都不懷疑自己能打下維羅納，前線傳來消息，安茨熱城區已經奪下，下一步就是切斷伯恩施坦因走廊。

    而且第八軍團正在逼近下一個誘人的目標，萊塔尼亞第三大城市哈爾維特，攻占這裡會進一步擴大優勢。雖然在薩爾特-斯威徹方向上的進展困在沼澤之間，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也就是突破這段難走的路。

    唯一的問題就是希之翼人了，阿扎利只懷疑這一點，他不相信希之翼人會眼睜睜瞧著萊塔尼亞人被一拳擊潰，維羅納也一定會依靠薩卡茲國的援助組織第二道防線。

    但是，希之翼陸軍還沒有大規模出現，這就是讓他感到不安的原因了。

    「李澄，我的大軍穿過這裡了，你要怎麼辦呢？」阿扎利望著地圖喃喃自語，在這裡暗暗揣測敵人的接下來的應對。

    他這八百萬大軍壓在萊塔尼亞，想必就算是大先知也會對這支大軍頭疼不已，他們可以關閉通往中陸的大門，維多利亞也只能在四面八方的攻勢下投降，到時候希之翼失去核彈在中陸的打擊支點，同盟國未必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