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4月17日,又是難熬的一天,小梅亞,我多麼想念你,當我給你寫這封信的時候,戰爭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近東的薩爾貢軍隊已經抵達了波茨亞半島和卡茲戴爾,每個人都相信,協約國距離失敗的日子不遠了。」
「我們將在地獄中擊敗萊塔尼亞,然後結束這場戰爭。」
「到那個時候,以南陸為基點,整個泰拉都將圍繞薩爾貢旋轉,再也不會有苦難、貧窮以及不公。」
「第十九軍團馬上就要支援前線,聽說在那裡生存下來的機會十分渺茫,軍團內的戰友都這樣說,但我認為,只要有足夠的勇氣,沒什麼困難是無法克服的,子彈炮火和航彈,它們都會繞著你走。」
「永遠愛你,親愛的,希望你能銘記我為了薩爾貢人民和大議會而戰,原諒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只作為一名士兵為我們的民族和國家前進。」
「為了帝國,阿扎利元帥將帶領我們走向勝利,我有自信說這句話,薩爾貢帝國再次統一之後從未失敗,帝國必將永享千年。」
在紙上留下最後一吻,薩爾貢陸軍一級突擊兵阿爾瓦雷斯·巴蘭塔站了起來,表情充滿陶醉,把信紙丟在附近的一疊亂糟糟的,染滿了紅色唇印的信封內。隨手拿起挎包和那支龐克馬爾衝鋒鎗,他撩開了帳篷的遮簾。
他在大戰前是王酋的兒子,在薩爾貢統一前,他們部落在東部效忠某名王族,因此阿爾瓦雷斯也度過了一段紙醉金迷的時期,他經常尋花問柳,跑遍了酒醉花巷,和無數個漂亮的姑娘交媾。可又很快對她們失去興趣,對於他來說,生活的樂趣就在於不斷體驗新的事物,因此他很快迷上了荒野,對戰鬥有一種天然的狂熱感。
當然,這一切紈絝行跡都在他的小妹妹重病後消失了,如果說礦石病是世界上最危險最痛苦的疾病,那還有一種疾病也沒能淡出泰拉人的視線,白血病。
很難想像年僅12歲的孩子能患上重病,也不知道小梅亞是遇到了什麼倒霉事,但很奇怪的是,自小以來,阿爾瓦雷斯就對小梅亞照顧有加,似乎離不開她,這是一種在任何女人上都沒展露過的情感。
因此,在家裡最小的妹妹梅亞罹患白血病後,阿爾瓦雷斯就有了一個目標,想盡辦法,治好她。
在90年代的泰拉,想要治療白血病這種疑難雜症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許多地區對這種病症一無所知,因此,阿爾瓦雷斯催生出了對權力財富以及地位的渴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小梅亞。
薩米的嚴寒漸漸遠去,四月份的天空已經很明朗了,一名士兵從眼前走了過來,「早安下士,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準備好了嗎?」
「這麼快?」阿爾瓦雷斯皺起眉頭,他本以為飛機下午才會起飛。
對方敬禮立正,低聲道:「是的,將軍希望我們儘快抵達庫里斯亞特,萊塔尼亞人的攻勢很猛烈。」
「薩米人也會派出志願者與我們一同參戰,他們的人會從陸地出發,陸行艦YU1已經開始登船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周就會投入戰鬥。」
阿爾瓦雷斯有點頭疼,他還打算跟幾個在薩米地區駐紮的戰友告別,但現在沒這個機會了,迅速吞掉一個生硬的三明治後,他快速跑向集結點,然後在那裡見到了令他驚訝的人。
「薩利夫上尉?您不是陣亡了嗎?」阿爾瓦雷斯驚呼道。
眼前的阿達克利斯整個頭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隨意擺了擺手:「沒什麼,在邪魔區域遇到點小麻煩。」
「小麻煩?」阿爾瓦雷斯似笑非笑。
「好吧,你想說什麼?」
阿爾瓦雷斯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參與長生軍改造了?不然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他們都說那個炊事兵把你拖回來的時候,你整個身子都覆蓋著國度,而且卡里姆還發現你的狗牌沒了,整個連基本全軍覆沒。」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薩利夫不打算繼續跟他談及一些細節,眼神黯淡,他不禁回想起部隊裡犧牲的戰友,雪原里那個叫提豐的薩卡茲少女和那個叫守林人的埃拉菲亞人,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只有腦海中刻骨銘心的回憶還將永存。
「還活著就是一件幸事。」
薩利夫苦笑幾聲,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面盤繞著許多塊源石,宛如一條條嵌入肉中的荊棘,他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讓他失去身體的地方了。
經過長生軍改造後,特戰部門向他的身體內植入了一塊「復甦核心」取代了心臟,這是學習源石生物的生存辦法,他身體內的血已經被放空了,身體裡有某種新的東西在支持生命,力量和速度也有大幅度提升。
「看起來你有新玩意兒了。」阿爾瓦雷斯打趣說。
兩人登上運輸機,三分鐘後,薩米機場的運輸機相繼起飛,劃破長空向目的地飛去,在他們的下方,同盟國聯軍正在各個機場集結,預計下周會有三十萬名士兵從薩米地區送往庫里斯亞特。
當提豐和守林人回到部落的時候,兩人臉上有些疲憊,她們都看見了天空上往返的軍機和戰機,至少有上千架,整個天空都被這些鷹翼占滿了,看上去十分壯觀。
「薩爾貢人的空軍要去哪裡?」守林人自言自語。
對於世界大戰的隱隱擔憂,令提豐不假思索的回答:「可能是去戰鬥吧。」
很快,兩人就注意到一個問題,各個部落都在集結戰士,所有邪魔獵手,無論高級低級都要第一時間向王庭報道,包括以前參與薩米戰爭的老兵也開始全部返程,這些人集結在一起,組成了一支數萬人的軍隊。
提豐在王庭內部詢問了近期現狀,找到了她教練一樣的存在:「最近怎麼了凜視姐?王庭把人都集結過來做什麼?」
凜視微微頭疼,這幾天她忙的焦頭爛額,沒有太多心思回答疑問:「芙蘭婭祭祀的命令,我們會在同盟國一方參戰,也會參與到北線戰場上。」
「他們很快就要跟第十九軍團一起出發了。」
這句話讓提豐微微失神,她忽然想起霜星的一些話,這讓她有點心煩意亂:「我們也要參戰嗎?」
凜視點頭:「這是薩爾貢的要求,薩米附近還有二十萬薩軍會長期駐紮,王庭也沒有太多選擇,只有同盟國勝利,我們的未來才有保障。」
說到這裡,眼前靚麗高雅的薩卡茲女人微微嘆氣,上前拍了拍提豐的肩膀,「不過別擔心,我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王庭的動員令不會送到你這裡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北線戰場送死。」
「別擔心,同盟國會勝利的,他們已經前進到卡茲戴爾了,我相信我近東的薩卡茲同胞不會有太多凝聚力堅持下去,憑藉我對他們的一貫了解。」
「哦」提豐愣愣點頭,呆呆的看著凜視溫柔一笑,從房間裡緩步退出去。
邪魔消失後,自己的戰鬥或許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