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便是你了,聽聞你號稱同輩無敵,正好我們這幾個門派,也帶來些不成器弟子,小友一會兒不妨對他們指點一二」。
冉小郎眉頭微皺,說道:「上擂台便是分生死,那有功夫陪他們玩過家家,再說,沒有好處的事情,誰干?我是來找定光派報仇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這番狂言,簡直將道修同輩視若無物,瞬時將大殿左側後方那些小輩道修氣的臉色通紅,直喘粗氣。
邵武宗樂天華元嬰真君卻接口說道:「無妨,小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依小友說的」。
三言兩語,便歪了樓,把冉小郎好好的報仇行動,弄成了要和同輩道修比試。
這冉小郎如何能肯,便是元嬰真君,也不顧得了,當即就要說話。
這時卻聽樂天華又說道:「你與汪崪遷道友恩怨,我們不理會,那是你與定光派的事情,但是動不動就要殺人滿門,卻是戾氣大了些,且有傷天合,智者不為,我等亦不會坐視。
這樣吧,為了補償你,也免得有人說我們以大欺下,我以一道聖靈神光作為彩頭,如果你贏了汪道友,再勝過我等待來的門人弟子,這道神光便予你」。
聖靈神光四字出口,大殿中瞬間傳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邵武宗等宗派來這裡的目的有二,一是從葉仲英口中探聽摩羯宗的意向;再一個就是,期望在同輩弟子的比試切磋中,正大光明打敗冉小郎。
摩羯宗老祖回返嬴洲的原因,大家都有耳聞。如果冉小郎在比試中輸了,技不如人,老魔豈還有信心和臉皮留在嬴洲?
這是陽謀,但加上聖靈神光這個賭注,就讓這陽謀變得讓人難以拒絕了。
樂天華說完,不理會眾人,攤開手掌。
一條筷子粗細長短的朦朧光華,在他掌中扭動遊走,仿佛活物一般,閃耀著誘人的光亮。
隔著這麼遠距離,僅僅是被光華一照,瞧了一眼,冉小郎便心中便有一種桎梏打破,精神得到洗鍊升華的歡愉。
那種感覺十分玄妙,難以用言語形象表述。
何況聖靈神光還有著別的用途,那便是進入聖靈魔界的門票。
樂天華五指一合,將神光收了起來。
冉小郎分明聽見,在神光收回的剎那,不少境界不夠的小輩道修,喉頭髮出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時冉小郎突聽葉仲英傳音問道:「冉小郎,你可有把握」?
冉小郎略一沉吟,傳音答道:「沒問題」。
至於賀子龍的仇,冉小郎也沒打算就這麼算了,他心中自有算計。
葉仲英這時,睜開半闔的眼皮,看向樂天華,朗聲應承道:「我便代摩羯宗,替冉小郎答應道友的要求了」。
事情定下,包榮欣帶著鐵玄等人去殿外安排事物,不過少時,便在瑤華殿外的廣場上,搭建起一座比試擂台。
在嚮導的引領下,眾人依次落座。
出了大殿,冉小郎便徑直登上了擂台,扭頭四下里看了一圈,看見摩羯宗的隊伍已經抵達,被安排在廣場一隅,旁邊依次是邵武宗、搖華等宗,占據了半個廣場。
剩下半邊廣場整齊排列著定光派門人,冉小郎在壬戌人群中努力搜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荀蓁蓁的身影,心中稍覺遺憾。
輕吐了口心中鬱氣,看著擂台下方烏泱泱的人群,或畏懼或鄙夷,眾不相同,山風拂面,冉小郎胸中一時間升起風烈烈,長刀在手,問天下誰屬英雄的豪氣。
不自覺的,冉小郎再次看了眼站在定光門人中的冉小漁,群人環繞中,小丫頭的模樣依舊出挑,只是臉上的表情,看了讓人有些扎心。
數年未見,即便感情淡薄了,兩人生活環境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也不應該對他唾棄和仇恨呀。
養一條狗兒,掏心掏肺的豢養一年,狗兒都能一輩子記主子的好。
先前在瑤華殿殿中,冉小郎便有注意到冉小漁神情不正常。
罷了,冉小郎心中苦澀一嘆。
在冉小郎扭頭四顧得時候,廣場邊沿也有一個美麗姑娘,正深情楚楚看著擂台上方的他。
姚倩倩神色複雜的看著荀蓁蓁俏麗消瘦的臉蛋,低聲咕嚕了幾句,發現身旁人並沒有聽進去,依舊如怨似哀,痴痴的,於是沒好氣的低聲罵了一句:「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等到眾元嬰金丹都在各自座位上落座,不等包榮欣開口,冉小郎就朗聲說道:「包掌門,讓汪崪遷上台領死吧」。
如此囂張語氣,瞬時將定光門人氣瘋了。
冉小郎的毒舌包榮欣早有領教,知道多說無益,這時候跟他胡攪蠻纏,多說一句就多丟一份臉面,目光冰寒的在冉小郎身上掃了一眼,轉身對汪崪遷說道:「有勞汪師弟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魔頭」。
汪崪遷躬身稽首,沉聲答道:「謹遵掌門師兄法旨」。
說完腳掌在地上一點,凌空飄向擂台。
身姿翩翩,清逸脫塵。
冉小郎瞧見頓時不樂意了,就見不得這麼裝比的。
於是挑撥挖苦道:「看你模樣,當初從我師尊手上逃脫性命,所受的傷患還沒有痊癒吧。真是替你不值,定光派這麼急著把你送出來受死,我要是你,就剛才反了他娘的」。
這幾句話,冉小郎是提著一口真氣說的,霎時間只見聲浪滾滾,餘音迴蕩,整座天都峰上下都清晰可聞。
汪崪遷眸子深處不為人知的一暗,雖然汪崪遷不想承認,卻不的不說,冉小郎說的在理。
當初從喬老魔手上逃脫性命,數年下來暗傷不僅有痊癒,修為更是略有退步,而此時冉小郎逆斬築基的實在,早已經是名聲在外。
對上冉小郎,汪崪遷確實沒有信心獲勝。
但事實如此,卻哪裡又能由他,只能登上擂台,與冉小郎一戰。
這一切思想變化發生極快,此時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汪崪遷收斂了心情,當即冷冷一笑,爭鋒相對說道:「斬殺你這師門叛徒足夠就行了」。
「切,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信心,當初你們追殺我時,我便說過,有朝一日,定要殺上定光派,斬下你們兩人的狗頭,你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吧」冉小郎撇嘴說道。
這話更是囂張的沒邊了,更過分的是,將這番話當著定光派所有門人的面,當著天下來賓的面,直言說了出來,簡直是揭定光派的臉皮。
武鵬程老臉氣的鐵青,目光死死的看著冉小郎。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冉小郎早已經是個死人。
擂台上汪崪遷卻是一愣,這話卻說道了他心裏面。
說實話,遑論是他,就是任何人,何曾想見能有今日。
但事實如此,形勢比人強,徒之奈何,連辯駁的話都講不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