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凡很鬱悶,他竟然感冒了,遙想當年,他上一次感冒可是在三千五百年前,那時的他還只有三歲,無依無靠,連件舊毛衣都沒有,也是從那以後他便決定自強。
「凡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溫雅惠眼角含著淚水,她實在是羞愧到了極點,若不是這船家正好在附近,林凡都被淹死兩次了。
林凡苦笑,若不是他第一次落水的時候,這姑娘明明不會水還義無反顧地跳下江救自己,害怕此時故意的疏遠會傷害到女孩的心,他現在早躲得遠遠的,林凡對自己的腦殘粉還是很大度的。
「你……你難道不會控制自己的力度嗎?」林凡問道。
「我從小力氣就很大,而且每次都控制不好,本來以為這種力氣用得多了也就能控制了,可沒想到隨著年紀變大,這股力量便會更大更難以控制。」溫雅惠苦澀道。
「天生神力嗎?」林凡揉了揉眉心道,「我倒是有一門控制力道的法門,下次我把它默寫出來送給你。」
溫雅惠頓時喜上眉梢:「謝謝凡哥哥。」
……
岸上的小樹林裡,五個小屁孩看到了船上的林凡,仿佛找到了獵物一般,眼神中閃閃發光,不過又看到了旁邊的溫雅惠,眼神中的炙熱少了幾分,卻多出了幾分畏懼。
「老大,那傻子和豬婆在一起呢,我們不好下手啊。」一個小孩道。
「豬婆在那個地方還怎麼玩呀,非被她打成肉餅不可,我們別玩了,回家算了吧。」又一個小孩建議。
「沒意思,這個傻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都還沒好好玩玩他呢。」一個小孩不甘心道。
「那能怎麼辦?你不怕那豬婆啊?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老大,你說怎麼搞?」那個不甘心的小孩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了幾分去意,不過還是問了一聲他們幾個中年級最大有頗為聰慧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想了想,忽然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現象?」
「什麼現象?」孩子們不明所以道。
「那個豬婆每次教訓我們的時候都是拿一些花花草草呀,石頭什麼的展示一下她力大無窮,可是卻沒有一次真正打過我們,是不是?」那孩子說道。
其他孩子頓時眼前一亮:「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老大繼續分析:「你看呀,欺負他們都是名門之後,那溫家雖然在江湖上有幾分實力,但是在岳州可不是他們放肆得起的地方,這裡可是太祖皇帝的老家,當年最初跟隨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大多數還是來自這裡。是以,溫家來這裡後那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可是,可是萬一她被逼急了呢?」有個孩子弱弱地問道。
「哼,我爺爺是當朝宰相,老二爺爺是忠義候,老三爺爺義勇候是,老四他爺爺是兵部尚書,老五他爺爺是文定候,我們的身份能和其他那些小屁孩比嗎?她連那些沒一點身份的小屁孩都不敢打,她還敢打我們幾個?」老大眼中滿是智慧的氣息,趾高氣昂,宛如一隻驕傲地小公雞。
感受到老大那英明神武的氣場,這群小屁孩的眼中充斥著崇拜的目光:「還是老大聰明!」
可是,小屁孩們不知道的是,溫雅惠確實不敢打他們,但是卻不是因為他們的家族背景,而是溫雅惠控制不好她的力道,她那一巴掌下去……
溫雅惠還是太溫柔,太善良了。
林凡和溫雅惠絲毫不知道有一支針對他們的作死小分隊已經成立,他們兩個躺在穿上享受著清涼的江風,只是溫雅惠感覺林凡似乎有什麼地方變了,而且他似乎有意無意地在疏遠自己,這是以前沒有過的感覺,溫雅惠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兩位,上岸了。」船家是個極為友善的老漁夫,他把船停在岸邊,叫了兩人一聲,兩人鞠躬,道了聲謝,老漁夫擺了擺手,叮囑道,「小伙子,不會水的話就要儘量遠離江邊,你可知這滾滾江水中有多少冤魂嗎?」
林凡和溫雅惠老老實實點頭稱是,接受老者的教誨,老者見兩人彬彬有禮,心中暗贊了一聲,便划船離去。
「該回去了。」林凡道。
溫雅惠點了點頭,林凡和她的衣服都濕透了,再外面待久了很容易受風寒。於是兩人肩並肩,一齊往城裡走。忽然,幾個孩子攔在了它們的前面,為首的那個孩子指著林凡道:「傻子凡,你穿了我們給你的衣服就這麼走了?留下陪我們一起玩!」
林凡心下瞭然,原來這麼口味惡俗的衣服是這幾個小屁孩用來羞辱自己的。
「我原來的衣服呢?」林凡問道。
「丟江里去了。」那孩子理所當然道,「怎麼,你覺得我們給你的衣服不好看?你敢說一句,信不信我們揍死你?」
林凡額上暴起一根青筋,有種想揍人的衝動,不過心裡卻暗道:「我可是神仙呀,又豈能和幾個小孩一般計較。」於是不再理會他們,帶著溫雅惠繞開他們就要走。可是孩子們卻不樂意了,在地上撿起一些爛泥就往林凡身上砸。
林凡的神魂亦非同日而語,雖然他的身體虛浮,但是小孩的力氣小,一個泥蛋都砸不中。
一旁的溫雅惠見林凡被如此欺負,忍不住大聲呵斥:「臭小子,你們最好快點走開,否則別怪我揍你們!」
小屁孩們礙於溫雅惠的餘威倒還是有幾分畏懼的,不過老大想起之前自己的推斷,於是壯著膽子道:「死豬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喜歡這個傻子,不過也是,除了這個傻子,有誰會喜歡你這種又肥又丑又噁心的肥豬呢?一個傻子,一隻肥豬,你們兩個簡直是珠聯璧合!」
溫雅惠又羞又怒,一拳砸中身旁的大樹,只聽咔嚓一聲,整棵樹竟斷成兩斷,然後應聲而倒:「你有種再說一遍?」
林凡咽了一口唾沫,心道這一拳要是打在我這身子骨上,非散架不可。
「死豬婆,有種打我們呀!」那孩子臉色蒼白,但是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推斷,於是繼續大聲叫囂著,「老子很早就看你不爽了!肥得跟只豬一樣,還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跟在母豬身上抹胭脂一樣,越抹越噁心!」
溫雅惠氣得渾身顫抖,顯然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她高高地舉起了手,就要打下去。可是,她的手最終還是,頓在了空中。
這一下下去,或許心中會舒暢很多,可是這幾個孩子怕是非死即殘吧。他們只不過是說我幾句壞話而已,我又何苦做得這麼絕呢……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難受!
那孩子見溫雅惠揚起手,先是臉色一白,可是卻遲遲沒有打下來,那孩子心頭一喜,老大說的果然沒錯,她不敢打。
於是幾個孩子笑成一團,拉著手一邊跳一邊唱道:「死肥豬,不打扮,白白嫩嫩能下飯,抹上胭脂擦上粉,自己覺得很可愛,哪知讓人嘔出來。」一邊唱著,一邊脫了褲子,露出白白的小屁股,在上面拍了又拍:「有本事的話就來打我們呀。」
溫雅惠雙手握拳,臉色蒼白,眼角滿是無助的淚水。
一旁的林凡臉色陰沉,冷冷道:「你們罵我、辱我,我能忍,打我我也能忍,但是你們卻不能罵她!」
小屁孩們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童年陰影馬上就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