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心有愧疚,錯開了紅羅怨毒的視線。
紅羅即便有錯,不過只在言語上羞辱了她,秋十三卻在瞬間毀了一個女人的容貌。
依紅羅這張臉的慘狀來看,想要完全恢復以前的絕色是不大可能了。
在紅羅跌跌撞撞地離開南院後,韓束垂頭喪氣地去到秋十三跟前,沉聲道:「再怎麼說紅羅也是一位嬌滴滴的大美人,面對那麼美的一張臉,你怎麼下得去手?」
不得不說,秋十三再一次刷新了她對殘暴狠毒的看法。
「我沒要她的命。」秋十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繼續給花花草草澆水鋤草,好像不曾發生此前不快的一幕。
韓束頓時語塞。聽秋十三的意思,沒要紅羅的小命已是他手下留情,即便是毀了紅羅的絕色容貌也是他仁慈。
可紅羅並沒有做太大的錯事,至於遭受這樣的懲罰嗎?
「十三,聽我一句勸,以後做任何決定之前先問問自己那人是不是該死,就當是為你自己積福,好嗎?」韓束揮了揮手,踱步出了花圃。
這事兒也怪她自己,她和秋十三相處也有一段時間,知道他心狠手辣,為什麼還讓他出手?
她只怕秦淮怪罪下來,要對秋十三下毒手,那該如何是好?
事實也並非她膽小怕事。兩刻鐘後,跟了秦淮多年的張護衛來到南院,命她前往淮陽居見秦淮,當然是因為紅羅狀告到了秦淮跟前,要討個說法。
見秋十三要跟上來,韓束忙制止他:「你哪裡也不准去,我很快就回來。」
秋十三腳步一頓,眼睜睜地看著韓束被張護衛帶走,他眸色漸深沉……
這廂韓束才進淮陽居,看到秦淮便興奮地衝上前道:「相公,我好想念你,你有沒有想我?」
秦淮一閃身,便避開了韓束的觸碰。
「韓束,你自己說,紅羅的臉是怎麼回事?」秦淮看向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紅羅。
韓束有點心虛,看一看紅羅受傷的臉又迅速別開視線,她假笑回道:「其實就是她自個兒不小心摔倒了——」
她話音未落,便被秦淮狠狠扇了一掌。
秦淮這一掌的力道之大,令韓束眼冒金星。
她眸色漸冷,看著自己的腳尖,久久沒再吱聲。
「你不是能說會道麼,怎麼不說了?!」秦淮一把扯住韓束的頭髮,冷聲逼問。
韓束直視秦淮的雙眼,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她一個沒名沒份的侍妾敢對我指手劃腳,我毀她的臉是看得起她——」
秦淮看著眼前的韓束,覺得此女陌生得緊,她愛慕他這麼些年,哪一回不是脈脈含情地追隨他的身影。
可是眼前的女人,看他的表情就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這還是韓束麼?
韓束用力扣住秦淮的手,將他的手挪離自己的頭髮:「王爺位高權重,府里美人如雲,少了一個紅羅算什麼?安淺歌不是要嫁進王府了嗎?王爺只管放心娶,我韓束不會有半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