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喝完一碗湯後,又哭又笑,引來楚十三和韓束束的側目。
「小姐可還記得那時在北秦南院。我和小姐一起下廚,咱們三個就是這樣坐在一起用膳,那時候的日子多簡單快樂?」小草抹了一把眼淚,眼眶紅紅的。
事到如今,韓束束和楚十三都變得不愛說話。
難得有這樣的重聚一刻,他們卻再回不到過去。
「你們吃吧,我飽了。」韓束束說著起身,出了書房。
她不該來的,來了只是徒增傷感。
本是覺得過年這樣的日子,依十三彆扭的性子,定是一人孤零零的。
如今她人來了,卻只是徒增傷感。
她已經有了打算,決定放下心裡的怨恨,離開皇宮……
楚十三遠遠就見韓束束窩在龍椅里,縮成一團的嬌小身子,若不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這是龍椅,只有皇帝能坐。」他去至她跟前,淡聲提醒。
也只有她膽大包天,坐龍椅像坐藤椅。
「我這不是沾沾你身上的龍氣嗎。沾多了,我以後指不定也能有點出息。」韓束束說著讓出一點位置,朝楚十三微笑招手:「親愛的,我准你過來我身邊坐一坐。」
楚十三失神地看著韓束束,因她這聲「親愛的」,他的心跳加速了躍動。
她曾說過,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是親愛的。
楚十三上前擰起韓束束的衣領,自己坐在龍椅上,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身畔位置坐下。
「最近你的新寵老在南院外找我麻煩,是你授意的吧?」韓束束把玩楚十三的手指,摸到了上面的老繭。
她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梭,感受他指尖的粗礪。
「有麼?」楚十三反問。
「就是那安才人,隔三差五地來一次,也不進南院,老在外面吵,非要見我一面才離開。我說你看著挺正常的,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不正常的女人做你的寵妃?」韓束束拿起自己的發梢,往楚十三的臉上刷了幾回。
楚十三覺得臉癢,心更癢。
「我封她為才人的時候,也覺得她挺正常,許是人不可貌相,看岔了。」楚十三抓住韓束束的手。
「說的也是,你看我也挺正常的,不過呢,卻是毒蠍心腸。我現在下毒可厲害了,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就能把你毒死,讓你做短命鬼。怎麼樣,怕了吧?」
韓束束用力在楚十三臉上掐了兩把。
「怕。」楚十三輕抵她的巧鼻。
他怕自己死了,她還孤獨地活著,她一人會寂寞。
「看你這麼怕的份兒上,我估且留著你這條小命好了。」韓束束笑倒在楚十三的懷裡。
「謝束束姑娘手下留情,留十三一條小命。」楚十三輕輕淺淺的吻落在她散發著淡淡藥香的發間。
可以知道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和藥草打交道,她的日子過得很充實。
隱隱有些明白了一些道理。
原來真心愛一個人,不過是想看她快樂健康幸福,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好一會兒,他懷中的人兒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