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人跳樓,本來還疼的直冒冷汗,想要去處理傷指的秦翰,此時立刻瞪大眼睛。
有些緊張的衝著身邊的人,大聲說道:
「通知六樓,馬上把場子關了!」
無論是誰的場子,但凡搞出人命,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此時的秦二爺,更是急忙的推門出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幾人,也跟著快速出門。
此時門外跳樓現場,有不少人在圍觀著。
目測人數,不低於百人。
這些人看著和平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是有一點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就是這些人皮膚都很粗糙。
臉上和手上,大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傷疤。
他們圍在出事地點,看著熱鬧。把整個現場圍的水泄不通。
「都他媽給我讓開!」
秦二爺大罵一聲,推開了里外三層的圍觀人群,想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分開人群,秦二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我們站在遠處,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忽然,就見秦二爺抬頭看向樓頂的方向,破口大罵道:
「哪個王八蛋乾的?誰他媽把這玩意扔下來的?」
說話間,就見秦二爺把車上的人拽了下來。
這一動,人群不由的向後。
大家這才看清,原來所謂的有人跳樓。
不過是一個穿著衣服的假人,被人從樓上扔了下來。
「都滾開,在這兒看什麼看!」
秦二爺一邊罵著,一邊走了出來。
可剛走幾步,忽然,秦二爺抬手捂著脖子,再次回頭罵說:
「誰?誰他媽用什麼東西扎老子了?」
說著,他還在脖子處,抹了一把。
秦二爺的脖子上,只有一個筆尖大小的傷口。
傷口太小,甚至連血都沒流出來。
只是這小小的傷口處,竟有一絲藍色鋼筆水的痕跡。
秦二爺罵罵咧咧著,同時還警惕的看著我們。
他生怕我們此時忽然上來,要砍他的手。
而圍觀的人群,正四散退去。
有幾人從我身邊路過時,空氣中竟瀰漫著一股子大蒜的味道。
看著四散的人群,秦二爺正囂張的破口大罵著。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接著,就聽「噗通」一聲。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秦二爺,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這忽然的一幕,讓整個門口亂做一團。
秦家的手下更是七嘴八舌,大聲喊叫著。
「二爺!你怎麼了二爺?」
「人呢?快去叫秦少!」
「車,把車開過來,送二爺去醫院!」
眼疾手快的程三虎,最先到了秦二爺的身邊。
就見他順手從秦二爺的胳膊處,撕下一枚圓形的粘貼。
粘貼是血紅色的,上面是一個白色的大字「勇」。
勇字下面,則是一個編號,01。
「勇哥?」
程三虎臉色大變,朝著周圍看了看。
而周圍的人群,早已散去。
地上的秦二爺,整個身子正不停的抽搐著,嘴角邊跟著吐出一片白沫。
周圍的所有喧囂,似乎和他再無關係。
兩隻眼睛,更是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看向天空。
空洞的眼神里,似乎表達著對這個花花世界,諸般的不舍。
回去的路上,老吳頭兒特意上了我的車。
車剛開沒多一會兒,老吳頭兒就一臉凝重的問我說:
「初六,我問你,殺秦老二的人是你安排的?」
「不是!」
我搖了搖頭。
老吳頭兒很少這麼嚴肅的對我說話。
見我否認,他又看了看我,才說道:
「不管是不是你安排的。總之現在鬧出秦老二這檔子事,秦四海也一定會把這事兒安在你頭上。你絕對不能呆在奉天了。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最後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吳頭兒這話我是相信的。
從決定賭這一局開始,我便也做了打算。
暫時離開奉天,我沒有自己的勢力和靠山。
和秦四海硬碰硬,無異於死路一條。
只是我還沒想好,到底去哪兒?
哈北?濠江?還是雲滇?
「初六,你還要給我記得。你走的是藍道,不是玩黑的,更不是索命門的。手上絕對不能有髒。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洗白!」
老吳頭兒的話,讓我微微一怔。
洗白?
我自嘲苦笑。
從出道到現在,我是沒有人命在身。
可我做了那麼多的局,傷了那麼多的人。
還想洗白?
怎麼可能!
說完這些,老吳頭兒便讓老黑停車,他先下了車。
而我忽然想起,翟懷義好像忽然不見了。
我和他還有賭注沒結算。
我贏了這局,他是應該告訴我他那粒金骰子是誰的。
想到這裡,我掏出他曾給我的名片,撥打了上面的號碼。
很快,翟懷義便接了電話。
「初先生,我知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意思。不是我食言,是我必須得回巴蜀。你把秦二爺搞死了,我現在要繼續在奉天和你這麼勾連。肯定就會和秦四爺那裡鬧出矛盾!」
翟懷義的話,讓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現在連他也覺得,秦二爺是被我搞死的,那秦四海更會這麼認為的。
「你的意思是,金骰子的事,你不想告訴我嘍?」
「不,你誤會了。電話里說不清楚,這樣吧,你來巴蜀,我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咱們巴蜀見!」
「去巴蜀?」
我不由愣住了。
而對面的翟懷義,已經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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