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子說的這種情況,我倒是知道。
許多地方到年底時,都會冒出一批臨時場子。
一般做完這年前年後的兩三個月,便直接關門。
雖然只是做個兩三個月,但也是能抓不少快錢的。
「暗燈沒看出問題?」
我問了一句。
齊公子搖頭。
「沒,派去不少暗燈。可誰也沒看出什麼問題。這個老客我還認識,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他根本不會千術。但我就是想不通,他怎麼能贏這麼多錢。所以,我就想請初先生幫忙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還沒等說話,齊嵐在一旁馬上嬌嗔的看了齊成橋一眼,不滿說道:
「你真是我的親弟弟,說了這麼多,怎麼就不談主要的呢?」
「什麼主要的?」
齊成橋奇怪的看了齊嵐一眼。
「酬金呢?你出多少啊,我們小六爺做事,可沒有白做的!」
齊嵐這一聲小六爺,聽的齊成橋眉頭微微一皺。
但他馬上恢復正常,立刻說道:
「對,對!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呢。初先生,您開價吧!」
齊成橋話音一落,齊嵐的手便搭在我的肩膀上。
她親昵的動作,看的齊成橋一臉疑惑。
齊嵐呼吸若蘭,在我耳邊柔聲笑著說:
「小六爺,這可是個好機會呦。你別心軟,好好的宰我這弟弟一下。沒事,他有錢的!」
齊嵐倒是很向著我說話,按說我和齊嵐現在的關係。
她們家的場子有事,我不應該收錢。
但沒辦法,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
用六爺的話說,人情淡漠,手藝久長。
和人皆要談價。否則有一天,你的手藝就會被人輕賤。
「既然嵐姐開口,那就三十到五十,你看著給吧!」
我報了個價碼。
齊公子倒是很爽快,直接說道:
「好,初先生爽快人,那就五十萬!」
說著,齊公子起身,又對齊嵐說道:
「姐,你這兩天受累。帶初先生去那個場子看看,爭取早點搞個清楚!」
「我?」
齊嵐有些驚訝的問了一句。
「老爸要是知道,我參與場子的事,會不高興的!」
齊公子搖頭。
「沒事的,老爸現在根本不管場子的事。你就放心做你的吧」
又交代幾句,齊公子轉身離開。
辦公室里,又剩下我和齊嵐兩人。
齊嵐嬌媚的看了我一眼,柔聲和我開著玩笑。
「小六爺,很榮幸,這回又和你搭檔了」
我也笑了下。
齊嵐穿了外衣,我們兩人下樓上車,直奔齊家鎮上的場子。
在路上,我的手機簡訊,終於響了。
在路上,齊嵐開著車,和我介紹說:
「這個老客,其實還是有些來頭的。所以,我們這次以抓千為主。抓到之後,讓他把錢吐出來,再罰他一些就好。儘量不用武力」
「哦?他什麼來頭?」
能從齊嵐口中說出這種話,看來這人來頭還不小呢。
「他叫胡奎,以前是蘭東鎮的一個地頭蛇。從小練習武術,帶了不少徒弟。他徒弟當中,最有名氣的是刀疤偉。現在是鄒天成手下的四大悍匪之一。另外,他也給鄒天成輸送了不少打手。也因此,鄒天成和他關係一直不錯。只是這胡奎爛賭,這些年賺的錢,基本都輸了。可就今年奇怪,他在我們家這個場子。不到一個月,就贏了這麼多」
齊嵐溫柔的講述著。
但我卻已經猜到,齊嵐說的這人是誰了。
蘭東鎮就是我剛剛去找老吳頭兒的地方。
而齊嵐說的這個胡奎,肯定就是那位身材魁梧。
五十多歲,手玩一對鐵球的傢伙。
下午時,我輸了他六千五百塊,還沒看出什麼問題。
本來感覺有點憋屈。可這麼一會兒,就要和他又見面了。
只我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和二老板,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果然,齊嵐的車停在了剛剛的場子旁。
她先是去裡面,給我取了十萬籌碼。
接著,便先回了賭場。
我則裝作賭客,混在這煙熏火燎的場子裡。
看了一圈,那個叫胡奎的人並沒在。
我便拿著籌碼,隨意的在各個桌上下著注。
沒多一會兒,我便輸了兩三萬。
到了晚上八九點鐘,那個胡奎還沒出現。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傢伙今天是不是不來了。
正等待時,忽然大門被重重推開。
轉頭一看,就見一伙人,晃晃蕩盪的走了進來。
而為首的,正是胡奎。
和下午時候一樣,胡奎依舊穿著黑色的對襟唐衫。
手裡的一對鐵球,來回不停的轉著。
這些人,似乎沒少喝酒。
一進門,就大聲吵嚷著。
惹得不少賭客,都回頭看著。
胡奎似乎很有威望,不少人和他客氣的打著招呼。
「來,五小龍,有沒有乾的?我推!」
胡奎走到散台附近,衝著周圍的賭客,大聲嚷嚷著。
我雖然離的他不算近,但還是能味道他身上,那股子難聞的白酒味兒。
「奎爺,炸金花吧?你最近五小龍的點子太旺了,誰敢押你啊?」
旁邊一個賭客,奉承著說道。
奎爺哈哈大笑,一副猖狂得意的神情。
「奎爺我輸了這麼多年,也該我翻翻身了。行,你們不敢押是吧?那咱們就炸金花,一樣贏你們!」
說著,找了個散台,便開始招呼賭客。
「來啊,有沒有乾的?」
這麼好的機會,我肯定不能錯過。
拿著籌碼,我便走了過去。看著胡奎說道:
「算我一個吧」
雖然下午見過,但這裡人多,胡奎根本沒記住我。
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籌碼,胡奎大咧咧的說道:
「你這籌碼太少,還不夠十萬呢。再補點兒!」
這傢伙口氣是真不小。
但我還是點頭,在荷官那裡,又買了五萬的籌碼。
加上剛剛剩的七萬,我這裡一共是十二萬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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