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賀爺走到字畫區域。
指著裡面的卷卷字畫,介紹說:
「這裡有趙孟頫的字,有米芾和朱耷的畫。這些東西,在二十年前或許還不值錢。但放到現在,每一件都要在百萬以上,有的甚至要近千萬」
賀爺說這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我。
「這都是我舅舅當年在津門贏的?」
我問了一句。
賀爺點頭。
「對,都是他贏的!當時,他江湖漂泊,四海為家。這些東西帶身上,也不方便。他知道我懂古董,便由我代為保管。說的是,幾年之後他再來處理。只是後來,他在雲滇出事。我第二天見他時,也曾問過這些東西,該怎麼辦。他告訴我說,以後會有人來,專門處理這批東西。這一等,便是十幾年」
說著,賀爺看向了我,又繼續說道:
「你剛來找我時,我本以為是你來處理這批東西的。可後來我才發現,你根本都不知道,有這批東西的存在。所以,我也只能繼續等了」
賀爺的話,讓我心裡一動。
我父親既然能說出,會有專人來處理這些東西。
那這人,一定會是他極為信任的人。
如果能找到這人,或許當年發生的一切,也就全都知道了。
只是可惜,賀爺也沒有這人的任何信息。
從廂房出來,和賀爺又聊了一會兒,剛想起身告辭。
忽然,店鋪的經理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便直接對賀爺說道:
「賀爺,哈北鄒家的掌舵人鄒天生來拜碼頭了。他希望您能見他一面」
我聽著,心裡一驚。
怎麼也沒想到,大老闆竟然跑到津門。
更沒想到,他居然會來拜訪賀松柏。
而所謂的拜碼頭,是從前江湖人的一種常見的做法。
一般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某地後,都會去拜會當地的同行大佬。
我立刻起身,直接說道:
「賀爺,我和鄒天生有些小過節。在這裡遇到,有些不好。我還是迴避一下吧」
賀松柏微微點頭,指了指後面的房間說道:
「好,你就裡間吧!」
說著,又對經理說道:
「把他帶來吧!」
沒多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賀爺,叨擾了。當年父親在世的時候,就經常提起您。這次來津門,特意來拜訪您,希望沒打擾到您!」
賀松柏跟著寒暄了幾句。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後,鄒天生忽然說道:
「賀,這次來津門拜訪您,其實還有件事想向您請教一下」
「你說!」
「賀爺您雖然退出藍道。但在津門,藍道的事,還是需要和賀爺招呼一聲。是這樣的,我們鄒家想在津門投資,做兩個小場子。不知道賀爺能不能給我點意見」
我聽的心裡一震。
沒想到這鄒天生胃口不小,剛掌舵鄒家。
就想把場子,開到津門。
而他所說的給意見,其實不過是客套,和賀松柏打個招呼而已。
我之前倒是聽王知道說過,津門一直沒有太像樣的大場子。
不少人,都看中了津門這塊肥肉,想在津門投資做暗場。
鄒天生的動作,倒是挺快的。
就聽賀松柏直接回答說:
「我既然已經退出藍道,肯定就不會再過問藍道上的事了。鄒老闆想投資,那投資便是。不用在意我的意見的」
鄒天生馬上又說道:
「有賀爺這話,我這心裡也就踏實了。以後還少不了麻煩賀爺您。知道賀爺您忙,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著,鄒天生起身告辭。
等他出了門,我才從裡間走了出來。
賀爺看著我,淡笑問說:
「你和這鄒家老大,怎麼還有過節?」
我把在哈北的事,和賀爺簡單說了下。
賀爺聽完,便直接說道:
「這點你和你舅舅,倒是有些不太像了!」
哦?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賀爺。
賀爺淡笑說道:
「如果這事發生在你舅舅身上的話。這個鄒天生,在津門別想開起來場子。並且,他在哈北的場子,你舅舅也不會讓他安生!」
說著,賀爺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賀爺的話,讓我心裡一顫。
我父親快意恩仇。
而我性格淡漠,喜歡置身事外。
看來,我是應該好好改變一下了。
起身告辭,賀松柏送我到了門口。
他拍了拍我的胳膊,開口說道:
「在津門做事,不用畏手畏腳。有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我知道,賀松柏這是在暗示我。
出門回酒店,還沒等上樓。
周林的電話,再次來了。
一接起來,就聽周林直接說道:
「初老闆,我現在就在你們住的酒店。我開了間房,幾個朋友也都到了,咱們開局?」
昨天輸了錢,周林一直不死心。
不知道他怎麼找到了黃澤,想把錢千回去。
本來,我是沒打算繼續和他賭。
但他這都找上門了,這局看來是不賭不行了。
問了他房間號,我通知了洪爺後,直接去了周林的房間。
周林開的是間套房。
一進門,他客氣的把我倆請到客廳。
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著:
「今天的這幾個老闆,可都是有錢的主兒。還有我和你說的那個哈北老鄉,絕對美女!」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客廳。
就見沙發上,坐著兩男一女三個人。
兩個男人,我並不認識。
但這女人,我卻太熟悉了。
黃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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