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勇哥夾了一口鹹菜。
一邊吃著,一邊問說:
「直說,什麼事?」
我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我被秦家發了暗花,百萬賞金。想到勇哥這裡討個道兒,看看能不能邁過這個坎兒!」
勇哥喝光了最後一口豆腐腦。
拿起一張紙巾,隨意的擦了下嘴。
「聽過這事兒。不過,白家的白靜雪找過我。你怎麼又來?」
「實不相瞞,心裡不踏實。我一個初來奉天的小角色,怕白家不能全力相幫。也怕對方出價太低,請不動勇哥這尊大佛!」
和勇哥這種老江湖打交道,我必須要說真話。
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
勇哥把玩著碗裡的鐵勺子,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一句。
「還挺謹慎。白靜雪出價一百,我的確沒答應她!說吧,我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勇哥的話,說的我心裡咯噔一下。
白靜雪根本就沒和我說,勇哥沒答應這件事。
幸虧我來了一趟,不然真的可能搞出大麻煩。
「今天下午對局,秦家和白家各出碼五百萬。如果我贏了,那這五百萬就是勇哥的!」
其實這五百萬,並不是我的。
就算我贏了,白家能分我多少,也是個未知數。
與其這樣,我不如借花獻佛。
用這五百萬,把暗花的事了結。
那以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於奉天了。
勇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問:
「那你輸了呢?」
我笑了下。
「那就更好辦了,勇哥摘下暗花,把我交給秦家處理。那秦家自然也會給勇哥一百萬!」
勇哥沉默,點了支煙。
不聲不響的盯著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我知道,這樁左右都不會輸的生意。
他應該是沒理由拒絕的。
「先驗驗貨,看看你這從未輸過的手法,到底怎麼樣?」
說著,勇哥衝著門口的方向,喊了一句。
「給我拿副撲克牌來!」
沒多一會兒,剛剛那位睡衣美女,便送來一副撲克牌。
把牌拿到手裡,他隨意的洗了洗。
接著,衝著我說道:
「就一局,每人抽一張,點數大的贏。我先來」
說著,勇哥隨手抽了張牌。
他也不暈牌,把牌直接亮到桌面上。
牌很小,是一張紅桃2。
我甚至不用出千,不用刻意去認牌。
這一把,我也可以很輕鬆的贏他。
我隨意的摸了一張,拿在手裡。
斜視了一眼,一張黑桃9。
沒出千,我便已經贏了。
「亮牌,比大小吧!」
勇哥看著我,表情耐人尋味。
我沒亮牌,把牌直接放到牌堆上。
「我輸了!」
「為什麼?」
勇哥問說。
「因為你出千了」
「出千?」
勇哥反問了一句。
「我怎麼出的千?」
我笑了下。
指了指桌上的雙管噴子,慢悠悠的說:
「用它。這東西,就是世上最厲害的出千工具!」
勇哥先是一愣。
接著,便哈哈一笑。
把牌扔到牌堆里,勇哥說道: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我考慮考慮,你可以走了!」
話一說完,勇哥也不管我。
直接起身,回到了客廳。
這件事,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至於他到底會不會去,那就得聽天由命了。
打車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白靜雪打來的。
「初六,你幾點到奉天,我去接你!」
「不用,四點鐘,我會準時出現在豪庭盛筵。」
我冷冷的答說。
白靜雪顯然沒想到,我的態度如此冷漠。
她猶豫了下,還是馬上說道:
「初先生,你還是要有個準備。對面派出的人是雲水間任江南。我聽卓一指曾說過,這個任江南好像會一種什麼千門幻術。據說很厲害」
又是千門幻術。
這個詞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困擾著我。
幻術?
到底什麼是幻術?
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神乎其神嗎?
放下手機,我看向窗外。
有的人一定會想,這局我不去不可以嗎?
我的答案是,必須要去。
我只有贏下這局,才可以在奉天紮根。
才可以找機會,和秦家掰一掰手腕。
我不但要破壞他們在濠江的布局。
同時,我還要找機會見到這個秦四海。
我必須要知道,當年我父親在雲滇,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我知道他未必會告訴我。
但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也一定要讓他開口。
豪庭盛筵。
奉天最豪華的五星酒店之一。
等我一個人打車到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沒等下車,透過車窗就能看到。
門口處,站著黑壓壓的不少人。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生面孔。
但還是有幾個,我認識的人。
胖乎乎的白靜婷,和中性裝扮的白靜雪。
兩人的身後,還跟著那個似乎不會笑的白嬸兒。
出租車緩緩的停在了酒店門口。
我下車的那一瞬,門口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我身上。
一見是我,白靜婷立刻對白靜雪說道:
「他,是他,他就是初六,他來了!」
能感覺到,此時的白靜婷有些緊張。
這也難怪,如果輸了這局。
她恐怕是要嫁給那個,已經不算是男人的陳江澄了。
隨著白靜婷話音一落。
白家幾人,帶著一眾保鏢,立刻走到我的跟前。
看著我,白靜婷有些尷尬的笑了下。
「初六,初六爺!」
白靜婷這是學著蘇梅和鄒曉嫻對我的叫法,跟著喊了一聲「爺」。
沒辦法,雖然我們哈北時,是勢不兩立的對立方。
但現在,她卻要求著我,幫她賭了這局。
這就是江湖。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
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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