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工作人員便端來兩摞籌碼,分別擺在了我和侃爺的面前。
鐵面荷官羅楷拿出一副牌,正面朝上,放到牌桌上。
就見他手掌一抹,整副牌便立刻形成了一副扇形。
此時的牌,完全是按照a到k的四色花序排列的。
亮開牌後,羅楷把牌一收,扣在桌上。
按照剛剛的動作,再次的抹開。
接著,衝著我們兩人說道:
「說下規則。一,此局經雙方協商,為梭哈局。底注為十萬,上不設限。如有中途棄牌者,判負。手中剩餘籌碼,仍歸自己。只按照之前賭注,進行結算。二,雙方驗牌時間為五秒,超過五秒者,判負。三,千門對局,可自行出千。但出千被抓者,判負。兩位,有意見嗎?」
羅楷看著我們兩人,再次確認。
「快,別囉嗦,馬上開始!」
此時的侃爺,已經急不可耐。
我也是慢慢的搖了搖頭,羅楷的提議可以說是很公正。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請雙方各自驗牌!」
說著,羅楷把牌放到了牌桌中間的位置。
「你先請吧!」
有荷官的牌局,驗牌不過走個程序而已。
就算你手法再高明,五秒驗牌,即使用了什麼手法。
但荷官拿到牌後,依舊是重新洗牌。
這樣也就導致,你之前在牌上做的手腳,幾乎都沒用了。
除非,有一種千門中的絕頂高手。
他會根據荷官的洗牌手法,來計算出每一張牌的位置。
但前提是,這個荷官的手法要相對慢一點兒才可以。
拿起撲克,侃爺的狀態明顯有些興奮。
只是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再次顫抖了起來。
忽然,就見左手拇指輕輕一抬。
那感覺不過是在撲克旁邊輕輕摩擦了一下而已。
可就是這一瞬,我的心不由的懸在半空。
其實,我並沒看出侃爺到底做了什麼。
但我能感覺到,侃爺似乎用了什麼手法。
我正想著,就聽羅楷忽然開始倒計時。
「3,2」
「一」字沒等出口,就聽「嘩啦」一聲。
侃爺手裡的撲克,竟全都掉在了桌上。
「啊?」
秦家眾人,不由的睜大眼睛,擔心的看著侃爺。
驗牌失手,讓秦家人也更加緊張。
尤其是秦二爺,更是大聲問道:
「老侃,你到底行不行?」
侃爺急忙把桌上的牌,朝著前面一推,慌亂說道:
「驗了,我驗完了,沒超時,才四秒的!」
侃爺越是這樣,秦家人越是緊張。
但我的心裡,卻沒有半點輕鬆。
記得我第一次見侃爺時,就曾見過他拿牌不穩,掉落一地。
那時候,大家還把他當成一個受了刺激,瘋瘋癲癲的老賭徒而已。
可現在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初先生,請驗牌!」
羅楷並沒在意侃爺的狀態,而是看著我,直接說道。
我把桌上的牌,簡單整理了一下。
腦子裡想了無數種出千的辦法。
掛花,疊牌,反切,鏈子活兒等等。
我堅信,我可以在五秒之內完成以上任意一種出千的方法。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竟有些泛虛。
這些手法,我竟一個都沒敢用。
拿起牌,我整理一下,又隨手切了兩下。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我便把牌推給羅楷。
而此時,侃爺忽然盯著我,他目光呆滯,竟問我說:
「喂,你小子怎麼不出千?」
侃爺的話,聽的我心裡一驚。
幸虧我沒用什麼手法,不然很容易被他叫開。
我暗道一聲「僥倖」。
與此同時,心裡也更加忐忑。
這個侃爺的眼力和千術,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
「你呢?你不也沒出千嗎?」
我故作平靜,反問道。
可沒想到,侃爺哈哈大笑。
他指著我,竟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小子,你錯了,我出千了。但我不告訴你,我怎麼出的!」
我又是一驚。
看著侃爺,心裡猜測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剛剛的確有出千的動作,可後來牌掉在了桌上。
就算是出千了,也是失敗的出千。
難道他是在故弄玄虛,給我壓力?
說話間,羅楷已經開始洗牌。
這是我第三次見羅楷洗牌。
手法很標準,疊洗插洗並用,先後兩次。
最後,再切一次牌。
有些類似德州的洗牌方式,但又不完全一樣。
「兩位,請下底注!」
羅楷嚴肅說道。
我和侃爺各自扔了一枚十萬的籌碼。
羅楷開始發牌,第一張牌發給了侃爺。
牌一到手,侃爺就像個生怕自己糖果被搶走的孩童一般,死死的捂著自己的牌。
同時,彎著腰,臉幾乎要貼在牌桌上。
賊眉鼠眼的看著我,笑嘻嘻的問說:
「你知道我這張牌是什麼嗎?」
我一愣。
這一瞬間,我甚至感覺侃爺是在裝瘋賣傻。
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麼呢?
我沒理會他,而是接過我的這張暗牌。
還沒等看牌,侃爺馬上又是笑嘻嘻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的底牌,但我卻知道你的底牌,你信不信?」
一句話,讓本來還有些私語的大廳里,頓時陷入了安靜。
他知道我的底牌?
這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
但我還是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牌面。
我想看看,侃爺是不是把牌掛了花。
可看了半天,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區別。
「那你說,我的底牌是什麼?」
我開口問道。
我想看看,這個老傢伙到底是裝神弄鬼。
還是真的有神鬼莫測的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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