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雖然成為了全場艷羨的英雄。
但看著柳志才的那張臉,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籌碼賠付了,之前我也說過,我只打一手。
現在我要做的,則是立刻去換現金,離開這裡。
我和李秘書捧著籌碼,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下,來到兌碼處。
工作人員清點了下籌碼,便看向柳志才。
柳志才則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牛老闆,先不急。去我辦公室坐坐,大家一起聊聊天,交個朋友嘛」
我故作遲疑,看了看台子上面的籌碼,柳志才馬上又說道:
「牛老闆放寬心,我們柳家這麼大的場子,怎麼可能差你這點錢。走,大家一起喝杯茶」
柳志才說完便立刻轉頭,衝著不遠處的鄒天生和齊嵐喊道:
「走吧,一起去。你們的事,剛剛還沒說完呢」
一行人進了電梯,直接上了樓。
穿過走廊,騾子帶著幾個安保人員,正在走廊處來回巡視著。
一進門,一個身穿ol制服,腳踩高跟鞋的助理,便立刻給我們倒了茶。
柳志才則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點了支雪茄。
一隻手放到西褲兜里,另一隻手夾著雪茄,指著鄒天生和齊嵐的方向。
不得不說,柳志才舉手投足間,倒是有幾分藍道大佬的影子。
「二位也知道,我舅舅現在正忙著摘星榜決賽的事,他讓我全權代表他來接待二位。同時也說了,二位都是我們柳家的朋友,我們柳家保持中立。你們可以盡情的在這裡談判,但不能動武。誰要是動武,我們柳家第一個不答應。同時,我們柳家也負責保護二位的安全」
接著,他把雪茄放到一旁的菸灰缸上。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晃蕩下裡面的冰球,喝了一小口。
「剛剛在飯桌上,你們已經聊了一番,但沒聊出什麼結果來。不如就趁今晚,二位繼續談吧。牛老闆也不是外人,他在場也不妨」
這是我奇怪的一點,我和他柳志才根本一點都不熟。
他怎麼可能讓我在這裡,聽他們的談判呢?
坐在沙發上,我看了看外面璀璨的萬家燈火。
此刻的窗戶上,倒映著房間幾人的影子。
我忽然發現,那個貼樹皮一樣的馬慕容,並沒跟進來。
齊嵐依舊是一副從容淡雅的樣子,她率先說道:
「那鄒老闆,我就不繞圈子了。我們岑小姐的意思很簡單。第一,你們的人不能再去我們的場子攬客。第二,聽說你們在木姐的新場子,用的名字和我們場子一樣。這種做法,我們岑小姐也是不能接受的。就麻煩鄒老闆,改一下你們的名字吧」
齊嵐話音一落,鄒天生那張肥胖的笑臉上,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沒等他開口,一旁的黃澤竟然站了起來。
她雙手插兜,踩著高跟鞋,竟在辦公室中間來回踱著步。
「齊嵐,不用我老公回答你。我先來問你,你說我們的人去你場子攬客。你們濠江不是講法治嘛?抓啊,抓去一個關一個。以後誰還敢去了?實在不行,你們就打啊。見一個打一個,看誰還敢去?」
和許多看似精明的女人一樣,齊嵐的話完全就是在胡攪蠻纏。
濠江的律法雖然嚴格,但這種攬客行為,根本談不上犯法。官方根本拿這種人沒什麼辦法。
至於她說的見一個打一個,那更是扯淡。
岑家在濠江是有賭博牌照的,從建賭場到開業,中間所有花費不低於十位數。
場子裡天天打架抓人,不說官方會不會找上門。
就是那些不知內情的賭客,誰還敢去?
一個正大光明的產業,最怕的就是聲譽受損。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岑亞倫要比鄒天生高出不少段位。
還要特意派出齊嵐,來和對方談判的原因。
也是應了那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黃澤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看著齊嵐,面帶不屑。
「至於你說的第二點,我們的場子和你們用的是同一個名字。不好意思,只是撞名而已。可以和你們說句抱歉,但我們不會改。你們要是覺得委屈,可以告我們嘛。你們在濠江,我們在緬北。大家打一場國際官司,說不定會讓你們名氣更大呢?」
黃澤完全是一副無賴的樣子。
我能感覺到,儘管此刻齊嵐面色如常,但其實卻是強壓著怒火。
看了黃澤一眼,齊嵐儘量禮貌的笑說:
「黃小姐,鄒老闆。當年在哈北,我們也算是故人。只是沒想到,這才兩年未見。兩位變化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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