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牛老雙手抱拳,拇指朝上。
衝著霍雨寒,行了一個江湖禮。
「霍大爺,首先恕個罪。剛剛在外面,偷聽了霍大爺的陳年舊事。沒敢貿然進門,是不想打斷霍大爺的回憶。自我介紹一下,牛懷禮,榮門一退休老頭兒!」
牛老語氣鏗鏘,大聲說道。
隨著他話音一落,身邊的湯琅立刻衝著霍雨寒說道:
「霍大爺,這位牛老是我恩師!」
很顯然,蓉城榮門掌舵人湯琅,和霍雨寒認識。
兩人說話的口吻,也還算是隨意。
霍雨寒立刻還禮,同時說道:
「早就聽說榮門牛老的大名,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到了!」
寒暄幾句,牛老話鋒一轉,說道:
「貿然登門,只是想麻煩霍大爺一件事!」
「您說!」
牛老轉頭,指向了我,說道:
「這位初兄弟是我一忘年小友。剛聽說霍大爺和我這位小友之間,似乎有些摩擦。我今天就舍了我這張老臉,請霍大爺賞點薄面,別難為我這位小友!」
霍雨寒微微一怔,並沒說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牛老竟然也是來保我的。
倒是一旁的哈爺,忽然笑呵呵的看向了我。
他一豎大拇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初爺果然厲害。有鄭老闆幫忙說話,現在又有榮門的前輩來說情。初爺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啊!」
哈爺這隻老狐狸,心機太深。
這話聽著是誇我,但實際卻是在拱火。
他在暗示霍雨寒,剛沒給鄭如歡面子。
現在要是給牛老面子,那豈不是讓鄭如歡難堪了?
「牛老,你一定要保他?」
霍雨寒看著牛老,直接問說。
牛老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點頭說道:
「對!一定要保!」
說著,牛老又看向身邊的幾個男人,繼續說道:
「我年齡大了,霍大爺這個人情,我這把老骨頭還不上了。但我這些巴蜀的徒子徒孫,一定會還霍大爺這個人情。你們幾個,報一下名號。記得,以後替我還霍大爺今天這份情!」
牛老話音一落,就見他身邊的幾個男人,神情冷峻,大聲道:
「蓉城榮門湯琅!」
「綿州榮門胡一歡!」
「富順榮門林嘉!」
「渡口榮門李曉德!」
「」
這一個個都是巴蜀各地的賊王。
雖然平時里都是做的下三濫的偷盜之事。
但此時,卻一個個橫眉冷對,口氣鏗鏘。
其實我清楚,牛老這一手是綿里藏針。
表面上,是要他的幾個徒弟記下霍雨寒放我之恩。
但實際,他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
雖然袍哥會勢大,但榮門也同樣不容小覷。
這一點,霍雨寒怎麼可能不懂?
他略一沉吟,看向牛老,說道:
「牛老,您信我嗎?」
「霍大爺名震巴蜀,自是一言九鼎。我老頭子當然信你!」
牛老一說完,就見霍雨寒微微點了點頭。
「那這樣,我給你牛老面子,不動他一分一毫。但這件事,我也必須要查清。這樣,就按照他們千門規矩走。明天,我在家裡設一賭局。贏了,我就當從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再難為他。輸了,他把事情和盤托出。牛老,我這於要求不過分吧?」
牛老並沒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我。
我微微點了點頭,牛老才說道:
「那好,就按霍大爺說的辦!」
一見霍雨寒答應,哈爺立刻在一旁提醒說:
「霍大爺,這個初六千術不簡單。您手底下,有千門高手嗎?」
這個老狐狸哈爺,簡直是無孔不入。
霍雨寒剛要說話,一直冷漠旁觀的顧子六,忽然站了起來,說道:
「我可以幫你,和他賭這一局!」
霍雨寒轉頭看著顧子六,說道:
「你就是雲滇來的那位小六爺?」
顧子六漠然點頭。
霍雨寒嘴角上揚,竟露出一絲冷笑。
「謝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千門。尤其是雲滇的千門!」
顧子六一怔。
他沒想到,霍雨寒會說出這樣的話。
說著,霍雨寒轉頭看向了我,說道:
「明天上午十一點,我會派人去接你!」
話一說完,霍雨寒帶著人,直接走了。
因為有了霍雨寒這件事,讓所有人都忽略了老黑和黃澤的事。
大家也都起身,準備離開。
而黃澤忽然走到老黑身邊,把那張銀行卡遞給老黑。
看著老黑,她忽然說道:
「對不起!」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鍾睿。
「你說的對,我的確配不上他。但你不知道的是,早在老黑追我之前,我就已經跟了哈爺!」
話一說完,黃澤轉身朝著哈爺走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老黑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黃澤話里隱藏的含義,我們都能聽得明白。
我在暗暗想著,如果老黑出現在哈爺之前。
那他和黃澤,會不會是另外一個結局呢?
可能就像一位酸詩人寫的那樣:
「前生的緣,今生的分。
有緣有分,卻緣分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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