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身具一往無前氣勢的白清,帶著一臉決絕的表情,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匕首直奔自己而來,童玉忽然有些膽寒了。
即便是他自詡為對白清有些了解,但是看到白清的臉上露出要真的跟他玩命的表情時,童玉也是有些害怕了,他畢竟是個衙內,對自己的性命珍惜的很,可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覺悟,不過白清衝刺的速度太快,竟然讓他來不及招呼他的護院們過來保護,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原本衝過來的白清忽然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而童玉哪裡會放過這樣一個一閃而逝的機會,就地一個懶驢打滾,以十分不雅觀的動作避開了白清的這一擊。
看到童玉居然在關鍵時刻躲開了,白清心中不由得有些遺憾,其實他剛剛的架勢,不過只是想要衝過去把童玉挾持住,以用來脫身而已,但是沒想到在這最後的關頭,自己那尚未痊癒的腿傷還是影響了,讓自己功虧一簣。
不過既然童玉的氣勢已破,白清自然是一鼓作氣,撇下已經嚇破膽子的童玉不管,直接衝到李師師的面前,飛快的將捆綁著她的繩子割斷。
而這個時候,那些濃密的黑色煙霧,已經在院子當中蔓延了開來,瓶子裡面裝得那些滿滿的橘紅色粉末已經完全的燃燒起來,而伴隨著它們的劇烈燃燒,一股股的烏黑的濃煙騰空而起,以氣吞山河之勢席捲著飛快的向四周蔓延開來,幾乎僅僅用了數息的時間,就將整個小院全都籠罩在煙霧當中,所有人的眼前,頓時全都一片迷濛。
不僅僅是濃煙,鋪面而來的,還有一股熾熱的灼燒感,讓那些在玻璃瓶周圍的護院不由得慘叫一聲,覺得整個人的臉就如同燒起來一般,這種劇烈的疼痛,讓這些久經沙場的壯漢們也是強忍不住,一個個不由得捂著臉仰倒在地上,哇哇的大叫著,一面在自己的臉上抓撓著,一面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那悽慘的哀嚎聲,就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讓周圍聽到的人不由得心中一陣陣的發毛。
而這忽如其來的變故也是讓童玉等人驚呆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明明不過只是一小堆的樣子,居然會生成如此規模的濃煙,而且規模還在不斷的擴散當中,就好像天上掉下來一朵龐大的烏雲一般。
如此的景象,讓那些出生入死都未曾眨下眼睛的漢子們,也是不由得驚恐了起來,今天他們眼睛看到所看到的景象,幾乎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在這個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的時代,白清剛剛露出的這一手,把這些漢子們給鎮住了。
不過童玉此時的注意力還是盯在白清身上,大聲的提醒著一個個驚魂未定的護院道:「快,別讓白清給跑了!」不過他的話音剛剛出口,猝不及防之下,便深深的吸進去了幾口濃煙,這下可不得了,一股辛辣的感覺自上而下的蔓延了整個呼吸道,童玉幾乎是在瞬間,就覺得他那嗓子和鼻子,就好像吞下了一顆燒紅的火炭,在裡面燃燒起來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痛讓他連哀嚎聲都無法發出來,他拼命的長大了嘴巴,雙手死命的向里塞著,似乎是想要吐出什麼,但是只能一陣陣的乾嘔,不過他的噩夢並沒有結束,嗓子當中的刺痛還沒有結束,沒過多長時間,連眼睛都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眼淚如同不值錢一般的拼命灑了出來,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甚至用不了一小會,他頓時覺得眼睛腫的如同兩個小肉包一般,疼的無法睜開眼睛,只能抱頭在地上翻滾著。
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院子裡就已經全部被這種嗆人的煙霧給籠罩了起來,就連白清這裡也不例外,好在白清早有準備,在煙霧襲來的時候,他如同變戲法一般的掏出一塊濕毛巾,捂住了李師師的口鼻,同時提醒李師師閉上眼睛。
「師師姐,快,快點跟我走!」白清雙手扶住李師師那柔弱的肩膀,對著她大聲的喊道,在得到了李師師的回應之後,他便扶著李師師,一步步的朝著記憶當中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哀嚎聲不絕於耳,再加上周圍一片灰濛濛的的景色,讓人有種仿佛置身於人間煉獄一般的錯覺,不寒而慄。
由於李師師的眼睛緊緊閉起,完全依靠白清的攙扶,所以兩個人前進的速度並不快,途中不乏遇到多個身體,但是此時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在劇烈的咳嗽當中,根本就無暇顧忌白清和李師師,而且在如此濃烈的煙霧之下,他們的眼睛一個個都火辣辣的疼的要命,也自然就不曾察覺到白清的動作。
狼狽的跑出院子之後,白清便將頭盔摘下來,取下綁在口鼻上的毛巾,見上面已經沾滿了一片刺眼的紅色,而剛剛捂住李師師的那塊濕毛巾也不例外,他丟掉兩塊毛巾,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四肢百骸當中升騰起來的舒爽感,整個人似乎又活了過來,才對著李師師說道:「師師姐,可以睜開眼睛了!」
李師師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白清,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一頭撲進白清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這短短半天的時間,雖然她始終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作為一個女人,經歷了那些事,她真的是有些害怕,但只有在白清面前,她才會摘下那個礬樓行首的面具和鮮亮的外衣,變回那個會害怕、會哭泣的小女人。
「好了好了,沒事了!師師姐都這麼大了,還在哭鼻子,真是不知羞!」白清起先還有些愕然,從未與女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他,一時間不知道雙手該往哪裡放,好一會兒他才鎮靜下來,猶豫著、緩緩的將一隻手放在李師師的後背上,而另一隻手則是不斷撫摸著李師師那如同緞子般光亮的秀髮,柔聲安撫道。
聽到白清就如同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剛剛還哭的稀里嘩啦的李師師則是一下子破涕為笑,似乎才察覺到自己居然是在白清的懷中,臉上頓時染上了一抹迷人的嫣紅,她害羞一般的從白清的懷中掙脫出來,對著白清嬌嗔道:「明知道這麼危險,誰讓你來呀,你還真傻,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因為你在這裡啊,我怎麼能夠狠心把你丟在這裡不管!就算是有再大的危險,我也會拼命的!」白清趁機對著李師師說起了甜言蜜語。
聽到白清那近乎於表白的情話,李師師更是羞澀不已,不過這個時候,白清已經用他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所以李師師感覺芳心當中,一片甜蜜。
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肯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自己這一世,也算是無悔了吧!
「喂喂喂,你們兩個,收斂一點可以嗎?」正在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一個冷漠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將兩個人驚醒。
李師師趕緊摸了摸自己有些滾燙的臉,循聲望去,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手中拄著一桿大槍的男人,正面色不善的看向自己這邊。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李師師下意識的牽住了白清的衣角,一臉的緊張。
而白清則是稍稍安撫了一下李師師的緊張情緒,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那人一施禮:「剛剛真的多謝文將軍的相助了!」
「……」文斌看著向自己行禮的白清,依舊是一臉的冷漠神情,沒有搭話,在看向白清的眼神當中,還帶著那麼一絲不屑。
自上次白清街上遇襲之後,在府上養傷的這段時間,他也是跟澹臺龍舞提起過,想要配備幾個保鏢的事宜,澹臺龍舞答應下來,不過挑選保鏢怎麼也得一段時間,所以,澹臺龍舞就暫時讓自己的心腹,那位恰好因為軍務進京的風麒麟通兵大將文斌,負責幾天白清的安危。
其實,在得知自家主帥已經成親的消息,文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這些澹臺龍舞的心腹們,之前居然都沒有得到什麼風聲,而且,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何種優秀的男人,才能夠贏取澹臺龍舞的芳心。
而作為神武麒麟衛的統帥,一方面擁有著萬人莫敵的恐怖勢力,另一方面還有著傾城之姿,澹臺龍舞在麒麟衛士兵們的心目當中,不僅僅是軍神,更是他們甘願為之赴湯蹈火的女神,幾乎每一個士兵,都在心中默默愛慕著這位上將軍。
但是她,在回到汴梁的這些日子裡,居然成親了!!
作為澹臺龍舞愛慕者之一的文斌,在進京之後,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幾乎碎成了碎片,他幾乎無法接受心目當中的女神已經嫁為人婦這個殘酷的現實,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們統帥的夫婿,居然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樓小廝。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那麼多的大好男兒,居然會輸給了這樣一個小人物,有那麼一瞬間,文斌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都崩潰了。
一連好多天,他都覺得自己恍恍惚惚的,直到澹臺龍舞要他暫時去負責保護白清的安危,他才見識到這位搶走了所有東軍士兵夢想的傢伙。
一開始便對白清抱有成見,根本就不想與白清有什麼瓜葛,而幾乎讓他氣瘋了的是,白清第一次找他,便是讓他跟隨著,去冒著生命危險解救另外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花魁。
文斌頓時看向白清的目光,就好像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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