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出棺 第四章 我見過他

    三仙島，夏翼府邸中。

    守在鳳凰蛋旁邊的夏翼莞爾一笑，對周小仙道：「去吩咐廚房準備點飯菜，很快有貴客上門。」

    「貴客？」時來問。

    夏翼：「是幸運女神。」

    「哎？」時來、林靜靜、周小仙同時輕呼，「您找到她了嗎？」

    「你們還挺齊。」

    夏翼道：「她既然要上門，自然是因為我找到她了。」

    周小仙去吩咐廚子，時來則有些擔心地指了指鳳凰蛋：「這……要藏起來嗎？藏到哪？」

    「不用，她總會知道的。」夏翼搖搖頭，忽地眼神一定。

    鳳凰蛋，裂開了！

    時來林靜靜也盯了過去，只見那花紋精密的鳳凰蛋上有細密的裂紋蔓延，最終整體碎裂！

    一道火紅的光影直竄天際，在微亮的天空中閃耀了下，迅速降落下來，化作羽毛火紅的小鳥，有幾分笨拙地降落到時來肩膀上。

    聲勢不大。

    看得幾人愣愣的。

    「鳳妖神？」夏翼試探著喚了一聲時來肩膀上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鳥，這是鳳凰嗎？

    一道聲音在三人耳中響起。

    「是我。剛剛重生，我需要一段時間成長，每次重生之始，我的外形都會改變，為了安全。」

    「是鳳妖神的聲音！」時來大呼，有點想伸手摸肩膀上的鳥，又忍住了，「你、你要成長多久？」

    「很快，幾年吧。」鳳妖神的聲音再響，「你說話聲音小點。」

    「哦。」時來小心翼翼。

    夏翼則回憶道：「我當年有聽過傳說，說尹家的某位強者曾救過弱小時的你，才有了後來的鳳圖騰聖魂，真是這樣嗎？」

    「是真的。」鳳妖神道：「那是我上次涅槃，最弱小之時。」

    「上次為什麼涅槃？」

    「壽盡，3000年。」鳳妖神回道：「九星路被截斷，七星境界的我也只有3000年的壽命。」

    「只有3000年……」現在壽命不知多長的夏翼懶得追究她這隻有二字，又問道：「不是說你涅槃會丟失絕大部分記憶嗎？怎麼還記得我們，也記得那麼多東西？」

    「涅槃分兩種。如果我主動涅槃，就能保留住絕大部分記憶，而被動，比如被他人殺死，便會丟失絕大部分記憶。後續這些記憶有可能會甦醒，也可能不會。」

    「原來如此。」夏翼瞭然地點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幸運女神圖娜，你認識嗎？」

    「幸運女神……」鳳妖神陷入追憶，半晌才道：「是斷星路的神靈之一嗎？我似乎有些印象，又似乎沒有，她不是我們聖魂大陸的神靈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這句話，她便趴在時來肩膀上昏睡了過去，時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求救地看向夏翼。

    夏翼笑道：「你就當會兒鳳凰窩吧，不委屈。」

    說完他抬頭望天，欺詐分身帶著幸運女神和曹操到了！

    降落下來，幸運女神立即注意到了時來肩膀上平平無奇的鳥雀。

    再看院子裡並未清理的碎蛋，哪還不知道這是鳳妖神？她臉色有些不善，就是鳳妖神，讓時來脫離了她的掌控，害得她的分身……

    哼！連回想都不願回想！

    她看著夏翼本體，七魄之海中的能量活躍起來，只要夏翼露出一分惡意，她立刻就逆結第二顆星！

    想想都悲哀，她竟然得用時來威脅自己的辦法威脅夏翼了？

    時來夫妻倒是沒察覺，站到了一起，時來道：「曹操師兄？曹操師兄什麼時候甦醒的？」

    「我沒說？」夏翼一愣：「好像忘了，嗯，他昨天剛醒。」

    曹操被這聲師兄叫的有幾分彆扭，百年前還是小輩的時來，如今按老師的說法，已有超過他的實力了？他微微頷首，先應了下來。

    夏翼又道：「靜靜，你去看小仙那邊有沒有要幫的，點幾個你喜歡的菜，幸運女神口味應該和你很像。時來，曹操，我們進屋聊。」

    「我和她口味不像！」幸運女神道：「不，我不用吃飯。」

    夏翼不由看向曹操，曹操向來不吃飯，是因為吃了就要那啥，不吃聖魂之力也夠維持需求，你堂堂女神，也怕吃了那啥嗎……

    算了，不提，別打起來。

    他對林靜靜擺擺手，管她吃不吃的，先安排著，然後帶幾個人進了時來的家，引幸運女神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精靈公主露拉。

    「精靈？」幸運女神意外地問道：「你們發現聖手大陸了？這名精靈是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你，時來在探索星空時忽然撿到了包成繭狀的它，這是個什麼情況？」夏翼道。

    幸運女神臉色稍變：「生命那邊……支撐不住了嗎？」

    端詳沙發上精靈的面容，她繼續道：「外貌和生命有幾分像，這是精靈王族血脈，甚至有可能和生命有血脈之間的聯繫，這樣地位的精靈都流亡星空了嗎？」

    既然生命女神主動聯繫了夏翼這邊，就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了，幸運女神將戰爭魔神為恢復實力甚至更進一步，率魔鬼攻打聖手大陸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幾人。

    「聖手大陸的情況看來確實非常不妙了，生命一向是不希望借你之手的，現在卻發出了求援……」

    幸運女神道：「夏翼，你必須要過去幫她，遏制住魔鬼！」

    「這位精靈族的生命女神，就是你的盟友嗎？」夏翼反問：「我必須要去？憑什麼？」

    幸運女神道：「我沒想到事情嚴重到了這種地步。戰爭執掌三座界域，聖體和兩聖足，他的實力若用玩家系統劃定的話，應該在595至598之間，是我們中最強的，暗殺……呵，未必接得住他三拳！

    之前欺詐和預知的設計，破掉了戰爭的魔神體，他的境界大概滑落了10級左右，但要是再讓他攻占兩座聖手大陸，不單他的傷勢能夠痊癒，恐怕還會更進一步，真正抵達神靈的極限，無人能制！」

    夏翼：「也就是600級？」

    曹操則問：「等級？」

    「你是500，這是玩家間的設定劃分，我大概相當於550多。」

    時來：「我可能510。」

    曹操看他，這就比我多10級？

    「這倒是通俗易懂。」夏翼問幸運女神道：「就按這個劃分，跟我說一下神靈們的實力，行嗎？

    不，先不急，先說說你們的目的，總共有多少神靈參與，和我猜測中的對照一下看看。」

    有點像是審訊犯人，幸運女神稍覺不爽，想了想，生命那邊情況緊急，先不跟夏翼一般見識。

    反正大多事，猜也猜到了。

    「我曾和你說過，每129600年父神都會甦醒一次，是為一紀。

    而每一紀的終末，都意味著1這一紀的生靈要隨父神的甦醒而全部凋亡，除了一些特殊的存在。」

    「比如它。」幸運女神指了指時來肩膀上的鳳妖神，「還有被你殺死的八岐，同樣也是。

    特例也存在，總有幸運兒，如今是第六紀，我們之中有一位神靈是第五紀末成神的，正是預知。

    所以神靈號稱永生不死，實際上也只有129600年壽命而已，大多還不到，我們自然不會甘心，於是便聯合在一起，準備……奪取父神的權柄！至少要讓父神更長久地沉睡下去，這是斷星路的原因！

    具體的事情你不用問，我不可能告訴你，這也和我們兩人的聯盟沒有任何關係，夏翼。」

    夏翼搖頭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和玩家有關，對吧？」

    幸運女神繞過話題，道：「我們最初有九名志同道合的夥伴，也就是九界界主，後來……沉睡了一神，死亡了一神，戰爭又發現了預知的隱藏，根本不是預知神權，他的神權是時間，於是我們六神圍殺了預知，這是一切爭鬥的開端。」

    夏翼細細思索消化，「有幾個問題啊，九神匯聚，志同道合，那一死一睡是怎麼回事？還有，當年除了你們以外，其它神靈呢？因為不肯合作被你們殺了？數量很少？鳳妖神是其中之一嗎？」

    「鳳妖神不是，在我們行動之前，它似乎就因為其它原因而隕落了，正在涅槃。其它神的數量……並不少，有幾十位。」幸運女神追憶道：「都被預知他們殺了。」

    「九神打幾十？他們很弱？」

    「是我們幾個很強！除了暗殺和欺詐，我們幾乎都是各界中最早成神的，也是各界中最強的！」

    「最強？」夏翼看著她。

    看不出來啊。

    幸運女神怒道：「夏翼！你有見過我的全盛實力嗎？！」

    夏翼點點頭：「也對，你還沒發揮，就給自己弄殘了。」

    幸運女神羞惱異常，恨不得一把火將夏翼府邸燒掉，緩了緩，才哼道：「你說得也對，我在我們中本就不是擅長戰鬥的。我和守護的神權，是對他們出手的輔助。

    你只了解過戰爭，不，你還沒有親眼見過戰爭的實力，但你可知道，戰爭當年只能排在第四位！」

    「第四？」夏翼這次是真的驚訝了，「第一是預知之神？」

    「是變遷之神，就是他用神力將九界的九星路斬斷，一直沉睡到如今，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幸運女神想了想道：「不，也或許確實是預知，當年他並沒有暴露神權，如果算上時間神權，變遷大概也不是他的對手。」

    「變遷之神。」夏翼輕喃了一聲，「他們是第一第二，第三是那個死亡的？怎麼死的？」

    「知識是自我消逝的。他將自己的神權分成了九份，締造成了九個探索系統，才有了你們！」

    夏翼恍然：「知識之神……」

    「他生前能輕易將任何東西領悟到第八階的水準，比你們探索系統的七階巔峰還要更強，你應該能想像到他的實力。」幸運女神道。

    「其後才是戰爭、生命，再之後，便是我與守護。」

    承認自身實力排在下游，幸運女神並沒有什麼異色，不是因此她也不會著急搶奪欺詐之神的聖魂大陸，一步步被算計成了這樣。

    入了欺詐與預知的局！

    她神力涌動，在身旁用火焰虛構出一身高過三米的魔神：「這是你要注意的戰爭，595級以上。」

    火焰轉換，猶豫一下，構築出了與沙發上精靈女孩有點相像的女性精靈，「這是生命，585級，是我的盟友，精靈族女神，如今聖魂大陸，也應該是她在掌管。」

    夏翼點頭，曹操和時來也快速記憶著，火焰再轉，化成白髮如雪膚色亦潔白的帥哥守護之神。

    「這是守護，575級左右，是玄武一族的龜靈，極擅長防禦，戰爭打破它的防禦都並不輕鬆。」

    火焰再度流轉，幸運女神正要構築欺詐之神的模樣，忽然有一道清靈的女聲在房間中迴蕩。

    「我好像……見過他。」

    眾人一怔，目光逐漸匯聚到時來肩膀上的鳳妖神身上。

    「你見過守護？」幸運女神先是意外，後又瞭然道：「是在斷星路之前，在主界見過吧？」

    那時聖魂大陸和聖竅大陸的距離還極遠，飛過去不太現實。

    「不，不是。」鳳妖神卻否定道：「我似乎……見過這守護之神很多次，又……似乎不是他？」

    眾人齊齊側目，很多次？

    難道還是熟悉的，認識的？

    幸運女神道：「守護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你們理應沒有什麼交集……為什麼會見過很多次？」

    「好像不是在這一紀。」鳳妖神略帶遲疑道：「第三紀，還是第四紀？印象一定很深，不然……我不會忽然記起丟掉的記憶。」

    第三紀，第四紀？語破天驚！

    比預知之神還古老？！

    幸運女神斷然喝道：「這不可能！守護的早年成長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