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 402、他有另外一個身份

    王長印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這是要我死?」

    「是啊!」

    呼延皓沒有否認的意思,順著他的話坦然說道:「照著現在這個速度,你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會虛脫,一個小時就會昏迷,最多兩個小時就會因為流血過多死掉。」

    「你可以不說,無所謂的,反正該知道的事我們已經掌握的不少。」

    「你們能掌握什麼?」王長印質疑道。

    「能掌握什麼?看來你對自己的組員特別有信心是吧?」

    「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們是怎麼鎖定你的嗎?對了,有件事還忘了給你說,今晚被抓的不止是你,還有紅玫瑰西餐廳的楊千鈞。」

    「不對,不能叫做楊千鈞,應該是叫做鈴木下河,你說是吧?」呼延皓不緊不慢地說道。

    王長印眼裡寫滿了詫異:「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個除非是夏組內部的間諜,不然外人是肯定不知道,但呼延皓如此清楚,他怎能不吃驚?

    真有叛徒!

    王長印心中頓時升起了熊熊怒火。

    八嘎,到底是誰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帝國!

    「滴答滴答!」

    鮮血仍然在緩緩流淌。

    要說直接一槍崩了,一了百了也就算了,偏偏要這樣折磨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卻又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死神一步步接近。

    「田野冢君,我知道的事還有很多,比如說我知道你在島國家中有個漂亮的妻子,她應該是叫做芳田惠子吧?你說要是你這樣死在了華夏,她怎麼辦呢?」

    「你……」

    王長印真被呼延皓說得嚇了一跳,臉色變得更白了。

    他怎麼連惠子的事都知道?

    這件事除了高野秀樹外,我是對誰都沒有說起的,難道說是高野秀樹招供了!

    該死的,高野秀樹,你可是副組長,就這麼沒有血性,輕易就招供了嗎?

    「你要是死掉,芳田惠子肯定會被別的男人覬覦。」

    呼延皓站在王長印的背後,低沉的聲音像是具有魔力般慢慢響起,「當她為了生活,不得不去當一名藝伎,被別的男人壓在身子下面肆意蹂躪,她會多心酸多痛苦?」

    「你要是看到那幕,哦,不不不,你不會看到的,所以你才會不在乎,對吧?」

    什麼不在乎,她可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一股瘋狂的殺意在王長印心底蔓延開來。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但現在聽到王長印的話,就感覺對方是個魔鬼,在拉著自己墜下深淵。

    偏偏他的殺意就這樣爆涌而出,真想將所有敢欺負芳田惠子的人殺死。

    「滴答滴答!」

    王長印原本就開始有些迷離的眼神,被這股殺意刺激得一片血紅。

    這時候再聽到滴答聲,他忽然間不想死了。

    「田野冢君,好好想想吧,你為你的帝國已經付出不少,總不希望到最後,連最起碼的尊嚴和女人都保不住吧?」

    「你的家人呢?他們的死活你也不管嗎?」

    「再說夏組已經有人背叛,你還要硬撐到底,沒有任何意義。」

    ……

    呼延皓的話就像是帶著一股磁性,慢條斯理的敘說著,卻像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似的,悄無聲息中就開始入侵王長印的心中,瓦解著他的心理防線。

    快了!

    呼延皓知道距離拿下王長印已經很快了。

    審訊室外。

    楚牧峰沒有走進去,在知道裡面是呼延皓後,他就選擇止步。

    他聽說過呼延皓,知道這位專家審訊的時候擅長的是心理戰術,自己要是說冷不丁的進入肯定會搗亂他的節奏,還是讓他盡情發揮吧。

    「高野秀樹沉默受刑!」

    「鈴木下河死活不說!」

    「田野冢君處於煎熬!」

    那剩下的就該輪到金石成了。

    原本是想要等高野秀樹他們有誰招供後再去見金石成的楚牧峰,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抓緊時間提審。

    一號審訊室。

    金石成從被帶到這裡後就處於無人問津狀態,被捆綁的像是一個粽子般,就這樣孤寂地等待著。

    他心裡其實也很著急,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起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雙眸中竟然多出些許血絲。

    很詭異的血絲!

    「咳咳!」

    當血絲出現的同時金石成就開始咳嗽起來,不是那種正常的咳嗽,而是很劇烈的那種,像是要將心肝肺都咳出來似的。

    楚牧峰就是踩著咳嗽聲進來的。

    「你有病!」

    楚牧峰只是看了一眼金石成就當場斷定,言語篤定的說道:「你這個病不輕,金石成,你讓程治安給你殺人盜心,想必也是治病所用吧?」

    「呵呵,沒想到警備廳刑偵處的處長還是一個醫生!」金石成在咳嗽了一陣,強忍著那股不舒服冷聲道。

    「你認識我?」楚牧峰嘴角一翹道。

    「當然!」

    金石成理所應當般的說道:「不要說你是被譽為間諜殺手,就算不是,衝著你是警備廳刑偵處的官場新貴,我也會了解你,會搜集你的資料。」

    「這麼說在金陵大學圖書館的時候,你是認出來我了?那你怎麼還敢停留在圖書館,還敢在那裡發電報?」楚牧峰眯著眼問道。

    「所以我現在挺後悔的!」

    金石成臉上閃過濃濃的懊惱神情,「我當時想的是,你也許是巧合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我的身份很隱蔽,沒誰能知道。」

    「甚至我還想著,你應該是跟著程治安過去的,畢竟盜心案是他幹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衝著我去,但是我也已經決定離開金陵。」

    說到這裡,金石成咬了咬牙:「一步,楚牧峰,你就比我快了一步!」

    「要不然的話,我已經撤退了,不但是我,整個夏組也都撤退了,可惜啊,我真的是非常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發出那封電報!」

    「哦,你發的電報是要讓夏組全員撤退嗎?」楚牧峰敏銳捕捉到這個後問道。

    「不錯!」

    金石成瞥視了一眼慢慢說道:「夏組的成員應該都已經撤退潛伏起來,沒有我的激活是永遠都不可能露面。」

    「所以說楚牧峰,你還是死了想要找到他們的心吧,休想將夏組連根拔起。」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楚牧峰聽到這話,翹起唇角,帶著一抹嗤笑說道:「金石成啊金石成,你太自信了,莫非覺得我們不能截獲你的電文,覺得我們沒法破譯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石成忽然有些心虛。

    「夏組四部,等候通知,老地方見面。」

    楚牧峰慢慢說出來的這話,就像一聲驚雷在金石成腦海中炸響,他竭力維持鎮定的神情終於出現變化,難以置信地望過來。

    「你!你!你!」

    情緒激動中的他,連話都說不全。

    楚牧峰竟然真的破譯了電文!

    難道他找到了密碼本嗎?

    不可能,我密碼本藏得非常隱蔽,而且根本看不出來異樣,他怎麼可能找到?

    可他剛剛那句話如何解釋?

    除非……

    金石成心中湧現出一股不安,看過來的眼神帶出一種遲疑,「楚牧峰,你不會給我說,你是從別人手裡得到密碼本的吧?」

    「沒錯!」

    楚牧峰打了個響指笑道:「通訊密碼本就是你們夏組的人交給我的。」

    「誰?是誰!」金石成冷然問道。

    「你猜呢!」楚牧峰反問道。

    答案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要知道金石成他們都是被單獨逮捕,分別關押的,誰也不清楚誰,保持神秘自然是重要的底牌。

    金石成的心緒頓時被這個突發狀況攪亂的一團糟。

    要是說沒有密碼本,那金石成是無所畏懼。

    可現在密碼本暴露出來,他就立刻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眼前的楚牧峰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真的知道密碼本,可問題是,到底是誰當了叛徒?

    夏組四個副組長,是誰暴露了?是誰投降了?

    還能信任他們的忠誠嗎?

    金石成不會那麼愚蠢,所謂的忠誠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不覺得那些人都能夠扛住這裡的刑罰。

    畢竟是血肉之軀,不是鋼筋鐵骨。

    「要是有人用發報機發出讓夏組所有成員都去老地方集合的電文……」

    金石成都不敢想像那種後果會有多嚴重。

    「金石成,沒想到你居然是夏組的組長,或許我稱呼你為螳螂,更貼切吧?」楚牧峰趁勢追擊問道。

    金石成眼瞅形勢已經這樣,也沒有再狡辯抵賴,淡然說道:「不錯,我就是夏組組長螳螂。」

    「楚牧峰,我不知道你從誰手裡得到的密碼本,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妥協投降,想要讓我成為你的俘虜,成為帝國的背叛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呵呵,也就是說你不會招供嘍?」楚牧峰不置可否道。

    「絕不!」

    「看來還是得走那一步。」

    楚牧峰搖搖頭,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我是不想要對你用刑的,畢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只要老實交代,以你的身份是可以活命。」

    「可惜啊,有能活命的機會你不要,非要自尋死路!」

    「哼!」金石成冷哼一聲。

    「上刑吧,好好招呼下咱們這位螳螂先生,然後按照密碼本,給他們四個小組發報,激活他們!」

    「螳螂,你猜猜我什麼時候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呢?」楚牧峰伸手往虛空一抓,帶著一絲戲謔道。

    金石成是心如急焚。

    但他的神情卻是保持不變,他不想要讓楚牧峰看到自己的驚慌,他想要做的就是力抗到底。哪怕是承受不住,也不能現在就招供。

    「哦,對了!」

    剛剛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楚牧峰,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已經被架上了老虎凳的金石成道。

    「金石成,其實我很懷疑,你到底能不能撐得下第一輪刑罰,要是你想通的話,我的承諾還有效!」

    「要是你頑固不化,那麼我只能說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揮揮手,楚牧峰推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啊!」

    刑訊隨即開始。

    從審訊室出來的楚牧峰迴到辦公室中,現在四間審訊室都已經展開審訊,組長金石成,副組長高野秀樹,王長印和楊千鈞。

    現在就看誰繃不住,第一個被攻破防線,願意招供。

    時間就這樣過去半個小時。

    外面已經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世界。

    就在楚牧峰全面梳理手頭的資料時,門被敲響了,推門進來的人是負責審訊王長印的呼延皓。

    「楚科長,王長印,也就是那個田野冢君招了!」

    楚牧峰蹭地就站起身來。

    「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沒有?」

    「有!」

    呼延皓也是帶著幾分喜悅之色,跟著說道:「沒想到這個田野冢君這麼有心計,他竟然知道除了高野秀樹外的其餘三個副組長都是誰。」

    「真的假的?」楚牧峰一下就愣住。

    田野冢君不過是個普通組員,他怎麼可能說知道其餘三位副組長都是誰?

    這種事不是應該保密的嗎?夏組內部的等級制度應該很森嚴的才對。

    「千真萬確!」

    呼延皓便一股腦的將審問出來的結果倒出來,「沒想到這個田野冢君除了是夏組的間諜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哦,是什麼身份?」

    「這個身份就算是金石成都未必知道,那就是監督者。他是直接跟特高課本部匯報的監督者,負責監督夏組成員動向。」

    「在這樣的情況下,田野冢君會知道其餘三個副組長是誰就很正常,其實不只是三個副組長,就算是其餘間諜的資料他也有。」

    「現在他想見你,和你面談!」

    「好,走,我去會會這個田野冢君!」楚牧峰摩拳擦掌地快步走了出去。

    審訊室中。

    楚牧峰見到了一臉沮喪的田野冢君。


    說真的,他是沒想到田野冢君居然會是監督者。

    但夏組之中有一個這樣的角色,楚牧峰也是不足為奇。

    這就像是華夏古代的監軍。

    只不過監軍是明面上的,而監督者卻是暗地裡。

    這也說明特高課的謹慎,安排這樣一個監督者為的就是戒備和清理所有危險因素。

    「田野冢君,你要見我?」楚牧峰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後目不斜視地問道。

    「是的!」

    田野冢君立即應道,沒有絲毫的猶豫遲疑。

    他已將事情想得很清楚,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這麼做吧。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這裡的事,你能做得了主嗎?」

    「當然!」

    楚牧峰語氣自信地說道:「你是死是活,都在我的一念之間。」

    「我想活!」田野冢君眼神里滿是期待。

    楚牧峰點點頭肅聲說道:「想活命的話沒問題,只要你將我想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證明你的價值,那我可以保你活命。」

    「我說的活命不止是我,我還要我夫人芳田惠子能活下去,只要你能做到這點,我可以將夏組的成員全部告訴你。」田野冢君搖搖頭說道。

    「保證芳田惠子活著?」

    楚牧峰皺起眉頭,搖搖頭語氣遲疑的說道:「田野冢君,我就算想要答應你的要求,也需要一定時間去運作,不可能給你打包票。」

    「畢竟這裡是金陵,你說的芳田惠子是在大洋彼岸的島國。一時半會,我可做不到你說的條件。」

    「不,惠子她不在島國,她也在華夏,而且就在廣陵!你能不能救出來?」田野冢君急聲說道。

    「哦,人在廣陵?怎麼回事?」楚牧峰眯了眯眼。

    「很簡單,像我這樣的監督者身份,特高課也是要有所控制,惠子就是我的軟肋,所以她也被帶到了華夏,但不和我在一個城市,這樣既能讓我們有機會見面,也能更好地控制我們做事。」田野冢君無奈地說道。

    「但剛剛這個人說得沒錯,我要是死了的話,一切就都沒了,惠子也絕對不會得到善待。」

    「你不是想要知道夏組所有人的資料嗎?你不是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嗎?那好,我什麼時候說出來情報,就取決於你們什麼時候把惠子救出來,只要能保證我們兩人的安全,那我就可以答應你們的所有要求。」

    「怎麼樣?」

    田野冢君雙手一攤道。

    「行,成交!」

    沉吟片刻,楚牧峰抬頭答應了這個要求。

    「你應該知道芳田惠子的具體下落吧?說出來,我這就安排人去做這事。你放心,只要你給的地址沒問題,我保證能將芳田惠子救出來。」

    「廣陵距離金陵也不算太遠,我會安排連夜帶她過來,但在這之前,我會讓你們通個話,通話後你必須說出我想知道的情報。」

    「田野冢君,你有你的條件,我也有我的底線,如何?」楚牧峰跟著一口氣說道。

    「好的,沒問題!」

    田野冢君點點頭,舔舐了下乾裂的嘴唇,聲音嗓啞地說道:「她如今是在廣陵市……我只要聽到芳田惠子的聲音,就會將夏組的情報說出來,但人你要連夜給我送過來,不然我不放心。」

    「好,等著吧!」

    楚牧峰直接起身離開審訊室。

    「楚科長,時間這麼緊,來得及嗎?」呼延皓湊上來問道。

    楚牧峰抬起手掃了一眼手錶說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距離天明還有段時間,要是說咱們這邊安排得當的話,能夠做成這事的。」

    「一個監督者,一個掌握著夏組所有人資料的監督者,這可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你都好不容易撬開他的嘴,咱們必須全力以赴。」

    「嗯!」

    呼延皓只是負責審訊,至於說到其餘事他是沒有多少發言權。

    楚牧峰急匆匆地回到辦公室,然後立即撥通了唐敬宗的電話。

    畢竟這種事想要做成的話,只能是請唐敬宗出手。

    不然只是他的話,就算是知道芳田惠子的位置又能怎麼樣?鞭長莫及啊!

    可是藉助力行社的力量來做,這事的難度並不大。

    「處座!」

    等了足足三分鐘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已經睡了的唐敬宗,此刻有些迷迷糊糊,在聽出打電話的是楚牧峰後,壓下心頭的不快,有些疑惑地問道:「都這麼晚了,牧峰,有什麼事嗎?」

    「處座,有急事,倘若不是十萬火急,卑職也不敢驚擾您休息。」

    「說吧,什麼事!」唐敬宗睡意頓時消去了大半,坐起身來說道。

    「處座,是這樣的……」當楚牧峰簡明扼要地將事情敘述了下後,唐敬宗立即興奮地下了床,一絲睡意也沒有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這個楚牧峰,真是個干將啊!

    唐敬宗急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夏組組長螳螂已經被你抓了,四個副組長之一的高野秀樹也在你那裡關押。」

    「田野冢君這個監督者給你開了條件,只要能救出他老婆,他就願意將夏組的情報全都說出來。」

    「是的!」

    楚牧峰點點頭跟著說道:「處座,那個芳田惠子人現在在廣陵市,我是無計可施,您看看能不能通過那邊的同僚,立即開展行動,將芳田惠子給營救出來。」

    「一旦她落到我們這邊,那就能得到夏組所有人的資料,然後連夜進行抓捕。」

    「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這就給局座打電話,請他下令做這事,你在科里等著,我等會也過去。」唐敬宗斷然說道。

    「是,處座!」

    掛掉電話後,楚牧峰就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喃喃自語道:「時間緊迫,希望唐敬宗那邊能得到個肯定答覆,否則拖延下去,就會多出變數來。」

    至於唐敬宗那邊,則趕緊一邊穿衣,一邊給戴隱那邊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顯然戴隱還沒有休息。

    在接到這個電話後,戴隱面露驚色,蹭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急切地問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局座,千真萬確,是楚牧峰剛剛給我打電話匯報的,他現在就在特殊情報科那邊,我正準備過去。」唐敬宗說道。

    「這樣,敬宗,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到。」戴隱略作思量,立即說道。

    「是!」

    掛掉電話後,戴隱皺著眉頭,似乎多了幾分思量。

    「對方的要求是真的嗎?」

    是真的話,這事自然是好事。

    可要是虛假情報,萬一是田野冢君拋出來的陷阱,那就會變得糟糕了。

    第一負責營救的特工可能會全軍覆沒,第二田野冢君他們被捕的消息就會藉機傳出去,夏組其餘間諜就會採取潛伏或者說營救行動。

    所以不能等閒視之。

    戴隱不愧是力行社的局長,想問題的角度很全面,在別人都為即將獲得夏組情報激動的時候,他卻能逆向思維,將最壞的結果考慮道。

    當然,不管是真是假,能夠順利抓捕道夏組組長螳螂,還有數名組員,這已經又是大功一件,值得大書特書了。

    ……

    深夜十二點。

    特殊情報科科長辦公室。

    戴隱和唐敬宗已經從審訊室那邊過來,看著楚牧峰,戴隱肅聲問道:「牧峰,你能確定田野冢君所言屬實嗎?」

    「局座,卑職不敢肯定。」

    楚牧峰搖搖頭,語氣有些慎重地說道:「我也知道您的顧慮,但這事真的不能拖延下去。」

    「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說田野冢君說的是真話,咱們卻不去做,就白白失去了一個能得到夏組所有人情報資料,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

    「所以處座,卑職的建議是立即組織營救!」

    營救嗎?

    就在戴隱凝神思量時,唐敬宗也跟著附議道,「局座,我也贊同牧峰的意見。」

    「這件事都已經這樣,要是說咱們不去做的話,未免有點可惜。而且我覺得田野冢君的態度不像是說假話,倘若他不想說,或者想達到其他目的,根本不必如此複雜。」

    說到這時,唐敬宗拉了拉後面的呼延皓說道:「呼延,你來跟局座說,對方所言是否屬實。」

    「局座,我覺得剛才的審問是有效的,田野冢君應該沒有撒謊,是真的願意招供了。」呼延皓想了想,沉聲說道。

    原本已經有了決斷的戴隱,聽了呼延皓的這番話,當即不再遲疑,揚手說道:「好,那我來安排廣陵的人去開展營救行動。」

    「多謝局座!」

    楚牧峰緊繃的心弦總算是放鬆下來,這事只能是戴隱下令才成,換成其餘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和權力,也沒有那份執行力。

    「牧峰,這次如果能將夏組拿下,你又為我們力行社立下了汗馬功勞。」戴隱拍了拍楚牧峰的肩膀,滿意地誇獎道。

    「局座過獎了,這都是在局座的英明領導和處長的大力支持下才能做到的。」楚牧峰謙虛地說道。

    「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我和敬宗可不會去爭的,對不對?」

    「是是是!」

    唐敬宗自然是連連點頭。

    戴隱哈哈大笑著轉身離開,他現在要去總部安排營救行動,然後等待廣陵那邊的答覆。

    芳田惠子,你可不能死。

    「繼續抓緊審問。」

    雖然有了田野冢卷的投誠,但楚牧峰這邊該有的程序還是不會少。

    沒準這時候還能撬開其餘人的嘴巴,也能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不是。

    而另一位負責審核的公孫羊已經有些心急了。

    要知道和呼延皓一起過來,呼延皓已經是撬開了田野冢君的嘴巴,可他這邊卻是絲毫沒有進展,自然感覺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

    所以在這種壓力下,他看向楊千鈞的眼神就變得愈發不善。

    「鈴木下河,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逼我下狠手啊!」

    「隨你的便!」

    鈴木下河滿臉不屑,吐掉一口帶血的唾沫後,眼神如豺狼般陰狠。

    「八嘎,有本事就殺了我!」

    「哼,想死,沒那麼容易!」

    ……

    廣陵市。

    凌晨一點,天空被如潮的烏雲籠罩,連月色都被淹沒。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寒徹清泠的霧氣,整座城市陷入沉寂之中,隱隱可以聽到巷子裡傳出的打更聲。

    大街上,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文昌閣附近一處叫做醉香居的酒館。

    「這裡就是目標了!」

    「嗨,還沒想到醉香居竟然是一處島國間諜的藏身地。」

    「都給我豎起耳朵挺好了,今晚的目標就是裡面那個叫做芳田惠子的女人。咱們目前沒其他資料,只知道對方是個年輕女人,所以只要滿足這個要求的,都不能死,必須要活口。」

    「這可是局座下的死命令,聽清楚沒有?」

    「清楚!」

    「好,行動!」

    動手的是力行社廣陵站的特工,他們基本上都是土生土長的廣陵人,對這裡的一切熟悉的很。

    醉香居他們來過多次,所以對於這次行動,他們是充滿信心。

    有心算無心,也就是十來分鐘,行動便宣告結束。

    整座醉香居中只有兩個女人,全都被活捉,知曉其中一個女子果然就是芳田惠子時,負責這次行動的廣陵站站長王天慶就大手一揮。

    「都帶回去!」

    至於說到醉香居的其餘人也都被逮捕,這裡既然是一個島國間諜的藏匿窩點,豈能就這樣放過?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功績。

    金陵特殊情報科。

    楚牧峰這邊是焦急等待,就在他剛剛掐滅手中的菸蒂時,忽然電話響起來,那邊傳來的是王天慶的聲音。

    「喂喂,是楚科長嗎,我是廣陵站的王天慶。」

    「王站長,你好,我是楚牧峰,怎麼樣,人救出來了嗎?」楚牧峰迫不及待地問道。

    王天慶爽朗地說道:「救出來了,我剛和局座通過電話,是局座讓我和你聯繫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芳田惠子已經在我們手中。」

    「我這邊正準備親自送她去金陵,估計順利的話,天亮差不多就能道。你看你那邊有什麼需要?」

    「王站長,我要和芳田惠子通話,方便嗎?」

    「方便方便,隨時都行。」

    「好,你稍微等下,我這邊很快就好。」

    田野冢君很快被帶到辦公室中來,楚牧峰將電話遞過去,「你來接吧。」

    「這個……」田野冢君有些茫然。

    「你接了就知道了!」

    田野冢君情緒有些激動的接過來電話,剛開口,那邊就傳來了芳田惠子那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田野冢君懸著的心總算是能落下。

    這說明楚牧峰是有誠信的。

    惠子總算從那裡被救出來。

    簡短聊過之後,田野冢君掛掉電話後,凝視著楚牧峰說道:「現在我可以把名單交給你,但只有兩個組,剩下的那個我要見到惠子後再給。」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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