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有小門,兩人魚貫而入,方正本想跟進去,結果兩個人一進去,隨手就把門關上了,方正見此,只好一用力跳上兩米多高的牆頭,翻牆而入了。
倒不是方正會慶功,而是一身蠻力之下,跳個幾米高還真不是問題。
方正蹲在牆上,剛好看到院子裡停放的三輛麵包車,一輛麵包車前面站著一人,正在給麵包車換車牌,另外兩輛麵包車則紛紛上了司機,大門一開,兩輛車先走了。
沒一會,第三輛換了車牌的麵包車也走了……
再往裡面,是一排兩層小樓房,外面掛著晾曬的被子,有人在下象棋也有人在聊天,院子裡還有一輛手扶式拖拉機,和一些老母雞在滿地的啄食,看起來,真像一家普通的農家小院。
就是人有點多了……
「喜哥,扔遠了麼?」二樓一名年輕人問道。
「扔遠了,村子外的垃圾桶里,誰來了會翻那種地方。再說了,就算翻到了我們不承認,誰能說是我們扔的。我們可是帶了手套的,指紋都沒有,他們能咋的?」喜哥不以為然的道。
「呵呵,還是喜哥想的周到。」年輕人豎起一根大拇指稱讚道。
「行了,車都開出去了,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你們是來我家串門的朋友,記住了麼?」喜哥叫道。
「記住了!」下象棋的兩個人和年輕人紛紛應聲道。
喜哥很滿意的點點頭,問道:「後院咋樣了?」
「都處理乾淨了,現在誰去看了,也就是一個廢棄大棚而已。別的東西剛剛動用麵包車拉走了……」年輕人道。
這時候下象棋的中年男子笑道:「還是喜字精明,知道讓大熊在警察局外面開店,甭管賺不賺錢,這警察局算是被看死了。只要出來人,咱們就停工,分散裝備。不敢有事沒事,安全第一……三天後再復工,雖然少賺點,但是安全!」
喜哥哈哈大笑道:「二叔,瞧你這話說的……我這也是有備無患麼。」
方正聽到這,基本上算是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制假工廠,雖然制假工廠規模不大,但是這些人卻十分謹慎,只要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拆散了東西,四散而去,讓人無從下手。
若是他們一直如此小心,警察想找他們麻煩還真不容易,不過現在麼……
「這能怪貧僧麼?貧僧真的是路過啊。」方正擦擦鼻頭,一臉無辜的道。
然後方正也不走了,就坐在牆頭上拿起電話開始報警。
「你好警察同志,我門村有人用酒精勾兌假酒,你們管不管?」方正張嘴就道。
「勾兌假酒屬於犯法行為,這件事我們受理。請問,你們村子的具體位置在哪?」電話里一名女警察的聲音響起。
聲音很好聽,不過方正也不好多聽,抬頭看看了遠處村子口的村牌,一般人或許看不清楚,不過方正卻看得清清楚楚,於是道:「門前村,3組16號,有個叫喜哥的拉著一群人在這弄假酒。
你也別急著應聲,聽我說完。
他們在你們警察局門口有個店鋪,店鋪的老闆他們稱呼為大熊,他天天盯著你們,你們警察一出來,這邊不敢是不是奔著他們來的,立刻就拆散了機器,藏好一切了……
所以你們要抓他們不容易……
今天你們不是出警了麼,他們又把東西拆散了裝在三個麵包車裡四散而去了。
那三個麵包車的車牌號分別是*****,和*****,以及*****。你們看看是不是把他們一切截住,然後把他們老窩一起端了?對了他們一部分用來勾兌假酒的工業酒精扔在村子口的垃圾箱裡了,麻煩你們一會也去掏掏……」
顯然,女警察也沒見過報警報的這麼詳細的,被方正一頓說說的愣了一會……
方正還以為對方掛電話了呢,問道:「還在麼?」
「哦,我還在。麻煩您將剛剛說的地址、車牌號重新說一下好麼?」
方正一陣無語,不過還是重複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說一句:「你這職業素質有待提高啊,同志。」
對面的女警察又是一陣無語……接警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報案人這麼說她……
方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也不急著走了,就坐在牆頭笑呵呵的看著下面的一群制假販子。
與此同時,女接警員立刻將消息往上匯報……
十幾分鐘後,警察局大門口的一家菸酒專賣店外,一名光著膀子坐在那抽著煙玩著手機的男子忽然被兩名警察圍住了。
「警察同志,幹啥啊?買煙還是買酒?」男子問。
「大熊,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道。
男子一聽,蹭的竄起來撒腿就跑,結果被兩名警察一把抓住按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
三輛分頭離開,停在各地的麵包車以及司機全都被抓獲……
與此同時,一隊警察已經摸到了門前村村口……
而這半個小時,方正等的焦急啊,一邊盤算著警察咋還不來,一邊等不及了,跳下牆頭進了院子裡。
喜哥的二叔和三叔正在打牌,年輕人許念站在二叔身後嗑著瓜子看熱鬧。
方正走過去,看看許念,再看看二叔,再看看三叔……摸摸下巴,抬起手來就是一巴掌!
啪!
二叔直接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許念頓時愣住了……
三叔也愣住了,怒道:「許念,你幹啥?」
許念一臉懵逼的道:「我……啥也沒幹啊。」
「哎呀……我草……許念,你tm真下狠手啊!」二叔揉著後腦勺,憤怒的站起來,盯著許念。
許念帶著哭腔道:「二叔,真不是我,我就嗑瓜子……啥也沒幹啊。」
「啥也沒幹?啥也沒幹?誰打的我?這裡還有別人麼?」二叔憤怒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許念嘴裡的瓜子都被抽飛了……
不過許念不敢吭聲,畢竟,二叔可是喜哥的二叔,他不過是跟著喜哥混的小弟而已。
許念一臉的委屈,也沒地方說理的,同時他也覺得心裡涼颼颼的……他很清楚自己沒動手,二叔突然就那麼一下子……是鬼動的手?